第97章 那一抹银色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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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柔本以为苏念会带着自己去冰心峰的峰顶,可当他带着自己来到琉璃峰峰顶时,脸色略微有些诧异。
他们来到琉璃殿前,这里早已被苏念收拾的一干二净,苏念找了块干净的台阶,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地上,供许心柔落座。
许心柔会心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享受着师弟的服务。
两人并肩坐着,峰顶安静异常,耳畔有蝉鸣声作伴。
许心柔托着下巴,笑着询问苏念,“特地来到琉璃峰,苏师弟是不想被人打扰吗?”
苏念笑了笑,“算是吧,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对这里更熟悉一点……”
许心柔不解歪着头看他。
从苏念的眸子中,她看到了百感交集。
许心柔愣在了原地。
这个刹那,她仿佛从苏念身上看到了疲惫。
“你会觉得这个地方眼熟吗?师姐。”苏念仰望着月亮,这般问道。
许心柔心有不解,她的目光环顾四周,最终点了点头,“有点,毕竟以前也来过这里许多次。”
苏念笑了笑。
“那你和七长老熟悉吗?”
七长老便是苏琉璃,谈起她,许心柔则柳眉微蹙,思索了起来。
“嗯……苏长老的话……她经常不在宗门,我对她知之甚少。”
苏念感慨一声,“说起来,你的体质,其实更加适合冰心峰一些吧?”
许心柔被苏念这没由来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她依旧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苏念微微向后靠去,双手支撑着身子,失神的望着圆月,久久不能回神。
“缘分一词,真是奇妙啊,你我本来是琉璃峰的弟子,年幼时,你不顾李长老的劝阻,执意要拜入琉璃峰,气的李长老跑来琉璃峰和师尊吵了一架,后来哪怕你成为了琉璃峰的二师姐,李长老也时不时会跑过来,教你如何控制自己体内的寒气,时过境迁,命运流转,没想到最后你还是成为了李长老的弟子。”
苏念这般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感慨着道:“命运真是个反复无常的东西啊……在魔域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回到原点了呢……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她给救了。”
他望着自己的手,缓缓握紧了手掌,自言自语。
“但是,救我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许心柔听得云里雾里。
她不解的询问苏念,“苏师弟……你刚才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明白?”
苏念笑了笑。
随后,在许心柔错愕的目光下,突然抱住了她。
“苏师弟,你……”许心柔被这突然一抱抱的猝不及防,她面色粉红,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不敢有丝毫动弹。
“许师姐……”苏念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许心柔面色红润,她察觉到苏念的情绪有些低落,并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师姐在,你怎么了?师弟。”
“我这辈子,好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苏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凄,他抱紧了许心柔,不愿松手。
许心柔目光柔和了许多,她的双臂也环抱住了苏念,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一个在哄自己孩童的慈母。
“因为我们都要往前看,苏师弟,我们都一样的。”
许心柔并没有理解,苏念所说的是什么。
他并未解释,只是将头埋在许心柔的肩膀上,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但那是因为……有人代替我去承受这一切了。”
许心柔沉默了。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会错了意,看了看被重新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琉璃殿,恍惚间,她明白了什么。
她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用更加温柔的力道轻轻拍着苏念的后背。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苏念没有回话。
他只是抱着许心柔,久久未语……
一旁的树丛内,一道倩影背靠着大树,低着头,一言不发。
进入了轮回,斩断了因果,才方知百世不易。
夜色中,苏琉璃缓缓仰起头。
乌云从圆月前掠过,一抹明亮的月光缓缓照亮了她的脸颊。
她怔怔出神的望着圆月,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以后……
最终,她转身离去,选择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
在她转身的刹那,一头柔顺的银丝随之舞动。
天边出现了一抹光亮。
她走向与之相反的地方,逐渐没入黑暗。
在黎明到来之际,苏念松开了许心柔。
他恢复往日那般微笑,仿佛和刚才忧郁的他判若两人。
“天亮了,许师姐,我们该回去了。”
许心柔望着他的脸颊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嗯……”
苏念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离去。
他迈步走向晨辉升起的地方。
他背对着许心柔,遮住了太阳光。
许心柔望着他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空落落。
从刚才的对话中,她隐约能够明白,在苏师弟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站了起来,向他询问。
“苏师弟……那日在圣火城,你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离开全秀。”
苏念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微笑的望着许心柔。
“是啊,怎么了?”
他背对着光,许心柔看不清他的脸。
许心柔认真且严肃的道:“若你不想继续留在全秀,那我们一起去找白玉师尊吧?不论天涯海角,我陪你去!”
苏念久久没有回应……
他缓缓摇头,嘴角含笑,“已经不用了。”
许心柔一怔。
苏念转过了身,仰望着天边的日出,唏嘘着,长叹一口气,“因为……这一次,一切都改变了啊。”
他捏紧了拳头。
“这一世,我会亲手从叶华手中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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