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昆仑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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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茫茫中小乞丐独自面对群狼,他竟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样的勇气连成年人都自愧不如,可是他竟可以泰然处之,心中只是想:如果自己被群狼吞噬,那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世间的愁苦己太多,被别人欺侮的滋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在乞讨的生涯中已实在是忍受够了,好想去另一个世界与故去的父母相见,那时该多好,不用整日乞讨遭受别人的驱逐,可以好好与娘亲说说这些年的辛酸和悲苦。他有时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对他如此残忍,让他遭受人世间这样的苦难:有时被有钱人家的孩子追打,只因他向他们的父母乞讨,只因他衣衫破烂,形容污秽所以孩子们便群起而攻之。小乞丐只有落荒而逃,他愤怒,可是他也只有愤怒而己。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谁人跟讲你公平道义?
他有的只是隐忍,毕竟他只是七岁孩子,你要他拿什么与人家拚?别人家孩子衣着光鲜,自己却衣着破破烂烂,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自然招得别人反感。他从来心中都有个不死的信念:将来我一定可以出人头地,不再做屈从别人的奴隶,为了光明也要争一争。生死看淡,何妨活出自我,那管别人的目光!
小乞丐将自己悲苦遭遇向这黑衣大汉一一说来。黑衣大汉听了也不觉悲从中来,原来天底下尽有这样可怜的事。他用手抚摸小乞丐头顶,不无感触道:“小兄弟,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咦——”他奇怪地看着小乞丐的脖项,只见一块磨的没有光泽的玉佩,上面似乎还有字。小乞丐伸手取下玉佩交给黑衣大汉迫:“前辈,你看这玉有什么古怪?”黑衣大汉笑道:“小兄弟莫叫我前辈,我叫郭心堂,以后你叫我郭大哥吧!这玉上好像写有名字,让我看看!”这郭心堂将玉拿在手中,星光微照下玉佩上三个字赫然入目:袁承天。郭心堂道:“小兄弟,你可是姓袁么?”小乞丐点点头道:“我爹在世时是村东头做铁匠,专给乡下人打锄头,犁耙,人家叫他袁铁匠。”郭心堂呵呵笑道:“这就对了,你姓袁,名字叫做承天,——承天,承天,好名字。”小乞丐不名所以,怔怔然看着他。郭心堂侧目倾听,神情紧张起来,说道:“不好,恶人还是找来了,小兄弟你躲一躲,现下便有一场恶战!这事与你亳不相干,可不能连累你,否则我于心何安!”
原来小乞丐叫做袁承天。他得知自己的名字自然很高兴,可是一听有恶人找上来与郭大哥生死以见,便神情又黯然起来。郭心堂安慰小乞丐道:“小兄弟,世间谁人不死?多活几十年和少活几十年原无多大差别,只要大义在人间,死又何妨?那些千千万万反清复明的义士蹈死不顾,他们才是大英雄,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和他们可差的远了。今次朝廷爪牙追杀,只因在前天诛杀一名残民以逞的酷吏,谁知这酷吏连襟竟是提督江浩远。我提了酷吏首级一路逃亡,不想今日还是让那些朝廷鹰爪子寻来,看来今日有死无生!小兄弟,我看你还是躲在树上吧!”袁承天道:“郭大哥咱们一同躲在上面不好么?”郭心堂看着天真无邪的袁承天笑道:“傻孩子,那些鹰爪子可都是武林高手,虽说不得超凡入圣,可是个个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咱们两个人躲在树上只有一起死,所以不行的。小兄弟,千万记住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已的残忍。”他说完话,右手捉袁承天肩臂,纵身跃上梧桐树枝杈间,将他放在一个安稳之处,便又跃下树来。郭心堂又看了看四周,这才放下心,向袁承天招了招手,示意他无论如何都不要下来。袁承天含泪点点头,心中竟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虽然他和郭心堂素昧平生,可是郭大哥大义凛然,忠肝义胆实在让人敬佩!他心想:将来自己也要做一个像郭大哥这样的顶天立地大英雄。
这时劲风传来,嗖嗖几个紧衣黑衫之人来到此处。其中带头的说道:“且住,赵兄弟、李兄弟前边那人不正是反上作乱的姓郭逆贼么?”旁边一个瘦削汉子嗄声道:“可不是,这逆贼胆敢杀害提督大人的妹丈萧大人,今个儿老天爷有眼让我找到”。
左侧这人道:“武大人,你看咱们是生擒还是活拿这逆贼向提督大人请赏?”为首这人叫做武元衡,本出身武当,因心术不正,欲盗出武当派不传心法《玄天经》,被掌门无尘道长赵天横逐出武当,永不得听用。这武元衡不思己过,反而对掌门赵天横怀恨在心,便投靠清廷做到四大高手之一。今次他有事经扬州,闻讯提督江浩远妹丈萧敬山被一个叫郭心堂的江湖汉子诛杀了,而且还将其首级拿了去,怎不让江浩远雷霆震怒,让武元衡协同他的两个护卫赵玄衣和李不楚一同辑拿郭心堂。
这武元衡本是心术不正之人,热衷于功名利禄,而且嗜酒沾花不是个好人;而赵玄衣和李不楚同为此道中人,所以三人一拍既合,一路上饮酒做乐一样不少。他们都寄望拿了郭心堂回去领赏,完全没把郭心堂武功放眼里。三个虎视眈眈看着郭心堂,仿佛看着是一条砧板上任人宰杀的鱼,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时一阵风吹,将地上枯叶吹得哗哗响。梧桐树叶硕大地展开,似乎要将这小巷天空遮个掩掩实实。树杈间袁承天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害怕惊扰了郭大哥。
郭心堂缓缓起身,向怀中摸索了一下。武元衡和赵玄衣、李不楚同时惊地后退一步,呛啷啷拔刀在手,作势便要动手。郭心堂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害怕了?放心我可不是私下放暗的小人!”他这一番话将这三个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原来这三个人都用过江湖不齿的下三滥手段杀害反清复明的好汉;所以三个人羞惭之后便有些恼怒。郭心堂手缓缓从怀中取出,是一个玉佩上面刻写:箫玉儿——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虽然她出手怡红院,但冰清玉洁,是个出污泥不染的女子。郭心堂早己下定决心用银子赎身出脱虎口,可是现下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他忽地仰天长啸,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武元衡斥责道:“逆贼,杀害朝廷命官,己是罪在不赦;又胆敢吟反诗,更是罪上加罪。今个便让你见阎王。”武元衡己是急不可耐,便先发难。他手中刀迎风一摆,便分心向郭心堂刺去。其余李、赵二人更不落下挥刀而上。梧桐树上的袁承天看到这三人围攻郭大哥,心中忐忑不安,卑视三人行为,更替郭大哥担心,万一郭大哥有了什么不测,自己该如何?总不能让这三个恶人奸谋得逞,那岂不是大义难彰?我要帮郭大哥一把。他便静坐枝杈间冥思苦想如何应付现下的情况。
树下四个斗在一起,一时呼喝连声,刀声哗然。郭心堂毕竟之前受到官兵砍伤,精神不济,可是生死关头作不得马虎,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誓与这干奸贼周旋到底——死也要同归于尽。
百招过后,郭心堂己落下风。武元衡向赵、李二人使个眼色,要他们从后包抄,好让这郭心堂腹背受敌,应接不暇,露出破绽好一招击杀。郭心堂见了又岂不知三人奸计,心忖: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只有出奇不意杀了武元衡,李、赵二人自然便会乱了方寸,那时自己对付这两个人便容易多了。他见武元衡刀来,便略显迟钝了一下。扑地一下,正中左肩臂鲜血四溅。树上袁承天险些惊呼出声,可是生死之间不可以出声,那样将来谁为郭大哥报仇。他硬生生忍住,眼泪在眼眶中滴流流转了几转,他用衣袖擦去。
郭心堂中刀身向前扑,跌倒尘埃。武元衡见状大喜,挥刀向他头颅砍去:他要领赏,可不能让李、楚二人夺了头功。利益面前朋友之谊算什么,没有功名利禄来的实在。李、赵二人见状心中有气:这姓武真不是个东西,竟要吃独食。可是谁叫咱们技不如人,官职也没人家大:人家可是皇宫大内四大高手,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所以只有忍气吞声。
武元衡见赵、李二人并未前来争功,自是忌惮自己武功和地位。眼见刀到郭心堂脖颈,当场便要身首异处。可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郭心堂忽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手中忽地多了一对细细闪着幽光的蛾眉刺,以迅雷掩耳之势刺进武元衡的小腹。武元衡实未料到敌人竟以不可能之势击杀自己。他睁大眼晴,哑声道:“你……”。郭心堂一招得手,蛾眉刺一搅往外一带,竟硬生生带出一块肉,鲜血从腔中喷出。这一切只是旋踵之间的事。他往前走几步,扑倒尘埃,在地上扭动几下就此不活了。这一切将树上的袁承天惊得目瞪口呆,险些惊叫出声,还好他用手捂住嘴,才未发出声响,不然地话可要惊动下面的人了。
郭心堂见武元衡就此不活了。便向边一闪,向李、赵二人扑去。李不楚叫道:“来到好!”手中刀走偏锋本是斜削下盘,忽地中途变招反向上撩,竟是以出其不意,要将其制之死地而后快。赵玄衣也不闲着从侧边夹攻。郭心堂适才一役,己是用尽了全身之力,现下己是强弩之末,动作难免迟缓,臂上鲜血还在流。这样一来动作难免迟钝,微一楞神之间使被赵玄衣一刀砍中小腿。郭心堂吃痛扑通一声跌倒尘埃。李不楚见状大喜,跃身向郭心堂扑去。郭心堂岂能服输,用尽全力向旁滚去。赵玄衣足下一撑,身跃半空,身在半空一转一旋,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硬生生将郭心堂小腿斩断,鲜血如涌而出。李不楚也不甘人后,欺身而近挥刀向他头颅斩去,眼见郭心堂便命丧当场。忽地梧桐树上飞下一柄匕首向李不楚头脑射去——却原是树上袁承天见郭大哥要命丧当场,便从破靴中抽出匕首向李不楚这恶贼射去,全然不顾郭大哥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要舍生救郭大哥,成功不成功另当别论,因为他怎么也不能让坏人得逞,杀了郭大哥;那样的话以后他既使活着也要愧疚一生,所以只有拚一拚,那样才不会留下遗憾!李不楚怎么也未料到梧桐树上竟有人,忙不迭甩头避开。他望了望梧桐树,枝叶茂盛全然看不到里面藏着什么高手?不过就其匕首掷来的力道,便觉得这人的劲道也只平平常常,所以他大喝一声,脚下一撑,身子跃向梧桐树,挥刀向袁承天所躲的地方砍去。
地上的郭心堂己是奄奄一息,眼见不活了。可是他不甘心,从怀中拿出一枚炮仗,用火石打燃奋力向空中掷去——这是昆仑派同门有难相援的求救信号,如果恰巧附近有昆仑派弟子自然可以出手相援,免受敌人杀戮。赵玄衣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昆仑弟子今日也要同门助拳?可惜郭心堂你执迷不悟,与复明社的逆党暗地勾连,公然与当今朝延为敌,也不想想当今天下是满清的天下,他们入主中原百年,根基己固,岂尔等乌合之众所能撼动?现在你后悔了吧!”郭心堂见这赵玄衣得意洋洋,大言不惭的样子,怒火中烧,嗄声道:“便是你们这干没有血性,认贼作父的人投靠清廷,才至使天下百姓蒙难。记得阎应元君殉国之时犹说: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阎义士与鞑子死拚到底。江阴十万义民与敌人同归于尽,这是何等的壮烈,何等英雄!岂是尔等所能比拟?”
赵玄衣把玩手中的刀,不以为然嗤笑道:“我从来不是英雄好汉,也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汉人天下,鞑子天下;我只知道谁给我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便认他为主子。”郭心堂斥责道:“便是有尔等这些不明是非的东西,甘为清廷爪牙,杀害同胞了无愧色。你们竟然忘了,这天下本来是汉人的天下,被异族夺了去,不思复我家国,偏偏自甘堕落,为虎作怅。唉,有人说:天道好还!可是这百多年来反清复明的英雄好汉,从未断绝,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从不放弃!我信终有一日可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孙中山先生推翻满清,创建民国之时便是此口号)”。
赵玄衣冷冷地看着他,不无揶揄道:“现在你性命都难保,还在这说什么反清复明,民族大义?也好,今儿个赵某人便送你一程!”刀起刀落,郭心堂己身临墙角避无可避,只有与敌人同归于尽,心想:四十年后依旧是条好汉!
赵玄衣这一刀结结实实砍在郭心堂肩头,只因用力过猛,刀嵌在骨头拔不出来。郭心堂痛得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赵玄衣满脸,一时他不辩东西。郭心堂趁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刀来,往向一送插入赵玄衣小腹。他心想死也要与这恶贼同归于尽。赵玄衣怎么也未料到自己被对方一招制死。他们两个扑倒当地,郭心堂的右手依旧紧紧握住刀柄,死也不肯松开,这是何等的决心。
树上的袁承天见李不楚挥刀来斩,岂能就此授首,折了一个树枝抵当。李不楚身落一根粗壮的枝桠,挥刀将袁承天手中树枝斩作二截,刀并收势向前一递,分心便刺,作势要取袁承天性命,竟是心狠手辣,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袁承天避无可避,总不能引颈受戮,但是要他赤手空拳对付身有武功之人也不可能,只有跃下梧桐树。这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生死有命!
他身子直坠下去,因为他不会武功,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自是必死无疑。忽地远处一人吟唱道:“一手推开生死门,两脚踏翻尘世路。我今唱歌为先贤,不见昔年黄巢君。苍茫大地任沉浮!生平行止难定论。为国战争知是谁,尔是英雄谁是贼?”这人话毕己到切近,却原来是一道士,身着青袍,脸如满月,一幅和善可亲的模样。左手下垂,右手一把拂尘。他见这李不楚要对袁承天下杀手,岂能坐视不管。他跃身上前,右手拂尘交于左手,左手出招如电将下堕之势的袁承天提住衣领,这才免了性命之虞。袁承天实未料到有人出手救下自己,眼见地上郭心堂大哥己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与痛苦:原来人生的生死只是一刹那,不知活着是好,还是死去是好,活着是累,难道死去便开心么?那也未必,世间多少人努力前行,只为生存,在死生面前人皆有渴望生存,可是有些人为了大义情蹈死不顾,将浩然之气留于天地之间:有岳武穆为国尽忠,被奸臣冤杀不能报朝廷于万一,让南宋割土赔款金人朝廷;后有文少保一心保国被蒙古人擒拿,被囚大都不受敌人威逼利诱,最后就义大都,然而他的浩然永留后世,为后人所铭记怀念!便如郭心堂郭大哥的忠肝义胆,虽身死他地可是却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比当年甲申之难中的卖主求荣的家伙不知强了多少倍。那些卖国贼,如吴三桂、洪承畴之流虽生前荣华富贵,可是死后却遗臭万年!
李不楚眼见大功告成,不料却被一道士坏了好事。他只好抽刀在手,斥道:“你是什么人?”这道士冷然道:“贫道昆仑末学赵相承是也!”
李不楚闻听噔噔倒退几步,这才稳住神,不无惊诧道:“道长可是昆仑掌门——江湖人称不老仙的。”这道士正是昆仑派掌门赵相承。今次也是机缘巧合,他今次下山去河南洛阳为五花门掌门人紫气东来李东阳贺六十岁大寿。——其实五花门在江湖中并不怎么出重,可是掌门人李东阳却是和赵相承异姓兄弟;那是二十年前赵相承还未入昆仑派,在江湖中藉藉无名,一次为人家护镖,被一干歹人砍伤,险些丧命,多亏这东阳拔刀相助才转危为安,为了报答李东阳赵相承便与他插土为香,结为异姓兄弟。后来赵相承投入昆仑派做了弟子,只因他为人正直不阿,努力上进,为人谦虚,很得掌门欢喜,后来掌门羽化便将这衣钵传于他。这些年只因身处西域昆仑,事务繁忙,无暇抽身前往中原与异姓的好兄弟一晤,今次正好是李东阳六十大寿,于是便带上昆仑派的九转返魂丹——这丹药可是经过了他七七四十九天所炼而成,身死之人吃下几乎可以起死回生。可见赵相承对这位异姓兄弟情深义重,这丹药可比金银珠宝强之太多了。
赵相承之所以人称“不老仙”,是指其容颜貌似孩童,实则己是中年之人,他只是修炼有法所以看上去似弱冠之年,不知底细之人便会误以为他是少年之人,实则己近五十,看上去依旧玉树临风,岳峙渊嵉的样子。
赵相承稽首道:“苍天有好生之德,阁下多行杀戮实为不智。”李不楚道:“道长此言矣!自古都是弱肉强食,谁人又给你讲仁义道德。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是满清天下,与朝廷做对,下场可想而知。道长还是明哲保身,与光和尘才是正道!”
赵相承道:“如果天下人人皆如此,那么汉人恢复家国真的无望了。”李不楚看了看站在当地的袁承天,说道:“道长在下不懂什么恢复家国,反清复明,我只知道效忠当今,这便是在份内所为,其它一概不管。道长请将这孩子交给我。”
赵相承冷然一笑,道:“你还要为难这孩子?”李不楚道:“道长难道要管?”赵相承道:“管又何妨?”李不楚逍:“道长,这小孩子与逆党勾连,你还是少管的好。你不怕朝延治你罪?”赵相承道:“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提步携带袁承天便欲离开这是非之地。李不楚见状大急,挥刀向赵相承砍去。赵相承冷哼一声,更不回顾,右手一圈一转然后向后打出,一阵劲风直吹得李不楚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可是他不死心,非要争一争。他见这赵相承内力如此之强,自己决非他的敌手,只有用奸使诈方可成功。他想到比处大喊:“道长留步,我有话说。”赵相承情知有诈却也不惧,停下脚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不楚道:“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以防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便不好。”赵相承冷哼一声心想看你使什么奸计。
李不楚道:“我听道上朋友说昆仑派的不传之秘《参商剑法》,落在了丐帮手中。”赵相承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动:这《参商剑法》己失去有年,一直是先师的心病,唯愿活着的时侯可以找回这剑谱,只是这多年来事与愿违,不能完他心愿;今次自己听闻剑谱下落,自是惊喜非常!不管传闻真与假,总比毫无音讯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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