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比你大三岁都还没个信，我也不想他这么快找，因为我也不想过早的当奶奶。”

  “妈，说我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顾宇轩扛着一只大野羊进来。王泉和安安一起抬着一只小野猪，两人脸上都是明显的喜色。

  “我说你妈我不想那么早当奶奶，我还年轻，可不想那么快被孙子拌住。”

  “妈，你儿媳妇都还没影呢，孙子更是不可能。等你什么时候想当奶奶了再通知我，我再去替您找儿媳妇。”

  “臭小子！找打。”

  蒋凤英被儿子这样调侃，当着这么多小辈面觉得有些没脸，便假意要打他，被他逃开。

  顾宇轩撸起袖子帮姜爷爷杀羊，安安和王泉也跟着打下手。

  中午这一顿饭大家齐心协力，王泉和安安强烈要求吃羊排火锅，姜奶奶便特意安排上。

  狍子肉整出来腌着，小野猪姜奶奶让安安和王泉抬去送给大房。

  实在是肉太多了，吃不来，姜以橙家还是喜欢吃新鲜的。

  姜以橙为了让大家吃的尽兴，特意教姜奶奶做了清汤的羊蝎子火锅。

  这样麻辣的羊排火锅和清汤的羊蝎子火锅，可以让大家随意选择。

  等所有菜上桌，王泉早已迫不及待，他肚子里的蛔虫早就唱起了交响曲。不过教养还在，看着那红油飘香还在沸腾的羊汤，咽了咽口水生生的忍下去。

  “好了，都别拘着了，开吃。”

  姜爷爷向大家招呼，随意夹了面前的土豆丝，王泉他们才开动。

  今天姜奶奶也是第一次做这个羊蝎子和羊排，她也不知道火候掌的对不对，期待的看着大家。

  王泉最是捧场，直接夹起一块羊排，带上手套就开啃。

  “嘶！”

  因为心急不注意，把嘴烫的嗷嗷叫，姜奶奶忙给他倒了杯凉水。

  “慢点慢点，又没人抢。”

  “奶奶，这闻着实在是太香了。”

  王泉喝了一口凉水，立马就咬了一口。

  “好吃就多吃点，羊肉还是很补的。小蒋，这羊蝎子橙橙说特别补钙，你可以多吃吃，我特意做的清汤底，等会还可以喝汤。”

  “大娘，您这手艺真是太好了，难怪孩子们都离不开您，您已经抓住他们的胃了。以后等我闲下来，我就专门去跟您请教。”

  “好呀！我们那儿房间多，你们就是过来住都行。”

  “也不是不行，等以后老顾退休了，你们可要收留我们俩。”

  “妈，你这话说的，不是还有我吗？”

  “你也不看看你是干什么的，我早就明白了，在部队的人都是国家的，可不是我的谁谁谁。就是你爸现在从那里出来，又进了类似的部门，还不是属于我个人的。”

  蒋凤英对两父子可是怨念颇深，可是又不想挡他们的路，真是矛盾又纠结。

  “咳咳咳，干妈，吃饭吃饭，要不等会儿菜都被那两个吃完了。”

  姜以橙看顾宇轩有些讪讪，连忙解围。众人看着对面那两只，两只手捧着羊排吃的辣的冒汗了都不停下来。

  “吃饭吃饭！”

  顾宇轩吃相比他们斯文，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不一会儿一锅羊排就吃完了，姜奶奶连忙又装了一锅上来。

  “今天管够，但是饭还是要吃两口。这个太辣了，吃完饭还是要喝点清凉茶，可别吃的肠胃受不了。”

  “奶奶，我的肠胃好着呢！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个，上次在庄子上也只是吃了烤的，这次更入味更香一点。”

  “可不能贪嘴，小泉，安安，你们还是搭配点素菜吃，上火就不好了。”

  姜奶奶把一碗小菠菜特意放在他们面前，王泉象征性的夹了一根，安安是看也没看。

  “安安，不能挑食。”

  “奶奶，我不挑食，只是我的肚子这会儿不想吃菠菜，等会儿再吃。”

  “噗！”

  王泉一口饭喷出去，对安安竖起大拇指。

  这顿饭顾宇轩王泉和安安都吃的很满意，尤其是顾宇轩，虽然在部队学校或是肯定不会差，但是肯定不会做这样辛辣的羊排火锅吃。

  看着两锅吃的空空的羊汤，姜奶奶很是满意，大手一挥表示。

  “要是你们喜欢吃，我明天中午再做，下午就吃狍子肉炖胡萝卜，再熬个鸡汤炖粉条。”

  “奶奶，我们等会去河里看有没有鱼，弄点小鱼小虾炸着吃吧！”

  姜以橙突然有点想念焦酥酥的小鱼小虾了，姜奶奶无可无不可。

  “行，只要你们弄来，我就做。”

  王泉对晚饭开始有了期待，虽然现在吃的撑的慌。

  对冬天捕鱼这个活动顾宇轩和王泉都是参与过的，他们四人都不需要姜以橙动手，自觉的把准备工作做好。

  他们刚找好窝子，姜子涛和姜子潇联袂而来。

  “安安，现在的鱼学聪明了，可没有以前好捕。”

  “子潇堂哥，你今天中午出来了！”

  姜子潇有些脸红，他这几天跟着大哥学习，才知道自己落下了多少功课。

  “嗯，我大哥说我这几天还算用功，特意叫我今天出来放放风，换换脑子。”

  “对，子潇这几天特别用心，也不像以前那样坐不住了。”

  姜子涛对弟弟这几天的变化很是欣慰，他觉得弟弟以前活泛惯了，现在能这样坐的住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做的好就要奖励，一口吃不了大胖子。

  “子潇，晚上留下来吃饭，我们晚上炸小鱼小虾吃，还有狍子肉。”

  “狍子肉？你们今天不光打了野猪，还打了狍子？”

  姜子潇眼睛一亮，他还是之前吃过两次，还是在姜以橙家，那味道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垂涎。

  “大哥！”

  姜子涛有些纠结，姜以橙善解人意的邀请他。

  “堂哥，你也来吧！人多热闹，你还可以跟顾宇轩对练一下，机会难得。”

  顾宇轩听到她拿自己说事，斜了她一眼。

  “子涛，好多年没见面了，让我看看你长进没有？小时候我还指点过你，好歹也算你半个师父。”

  “好呀！我现在在大学也会偶尔和人对练，还真想请你再教我几招。”

  姜子涛学的是刑侦专业，手上也确实有些功夫保险一点。

  有了这两人的加入，完全用不上姜以橙，她被沦落到拎小鱼篓。

  这河里的鱼也不知道是真的学精了还是这几年被捞多了，他们搞了一下午也才弄到小半篓，不过幸运的是弄到两条胖胖的草鱼。

  “这两条草鱼晚上干脆做酸菜鱼吃算了，刚好添一道菜。”

  安安好久没吃酸菜鱼了，有些想吃。

  “可以呀！这小鱼小虾等会应该炸不了多少，就用这两条来凑。”

  天气冷，蒋凤英一直跟姜奶奶在烤火，等他们进门时，火堆旁摆满了一圈烤红薯。

  “还弄到这么大两条草鱼呢！”

  蒋凤英看着活蹦乱跳的大草鱼很是惊讶，大冬天还能看见这么鲜活的鱼也是不多见。

  “嗯，奶奶晚上吃酸菜鱼吧！刚好堂哥和子潇晚上留下来吃饭。”

  “好呀！子潇，我听你奶奶说你这几天学习辛苦了，明天中午过来二奶奶给你炖羊汤。”

  “安安，你们还猎了只羊？”

  “是大哥猎的，我和二哥只是跟着拦了一下。子潇堂哥，我们今天中午吃了羊蝎子和羊排，味道可好了。”

  安安说的姜子潇忍不住咽口水，深深后悔中午没过来。

  “没关系，子潇，明天二奶奶再做一样的。今天他们才吃了一半，还有不少呢！明天把你姐姐也叫来尝尝鲜，我到时候多做点。”

  “好！”

  姜爷爷早和顾宇轩去处理小鱼小虾了，姜奶奶也准备开始做晚饭，蒋凤英去帮忙顺便把空间让给孩子们。

  “橙橙，这红薯刚烤好，你们正好吃点暖暖身子。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可别受寒了，尤其是咱们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暖。”

  “我知道的，干妈。”

  等蒋凤英出去，他们也围坐在火堆旁吃起烤红薯。

  蒋凤英坐在灶台前听着火房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发出感慨。

  “大娘，真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家里每天都这么热闹，不像我们家走进走出都是我一个人。”

  “你要是舍不得就别走啊！我还有人跟我唠嗑，孩子们的聊天我们已经插不进去。”

  “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空气清新没有让人烦心的事，也不用应付虚假的人。大娘，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出生在家族里的人，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的身不如己。亲情有时候在利益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大家都是带着面具生活，还不如生活在底层的人过的温馨。”

  “小蒋，你家不是就你一个女儿吗？”

  “我还有两个弟弟，我们家孩子算少的，我父母对我们倒都是真心疼爱，没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对待。老顾家四个儿子，他排老幺，家里倒是还算和谐。只是顾家相对于我们蒋家来说是个大家族，分支多，各种人鬼蛇神都有。上班都没有应付他们累，但是又不能随意抛开，也是烦的不行。”

  “你们不是回京才几年吗？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

  “大娘，谁家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怎么也能绕出关系。哪家只要管的不严，总会有几个纨绔子弟。他们一犯事，这不就想到老顾头上了。我家老顾就是个刚正不阿的直肠子，谁的面子都不卖就容易得罪人。就是有时候他们还会闹到老爷子那去，老爷子爱面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也是不甚其扰。”

  “那这么说还是我们小老百姓过简单日子好！过的好也是一天，过的不好也是一天，大家不会有这种烦恼。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起码你们从不用担心饿肚子，过我们贫苦人的生活。”

  “呃？大娘，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有些着相，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蒋凤英说着自嘲起来。

  “小蒋，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起码现在过的宁静，就享受几天好心情。”

  “大娘你还挺会开解人，这都可以胜任妇女主任了。”

  “别别，我这都是老生常谈，不是什么大道理。我要烧锅了，你可别把火弄没了。”

  姜奶奶把菜都备好了，立马转换角色。

  姜子涛特意等顾宇轩把活干完后，和他在院子里对练了一场。王泉和安安他们的出来凑热闹，姜以橙环手抱胸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顾宇轩毕竟在部队每天训练，和姜子涛这种偶尔练习的人不一样。虽然顾宇轩处处留手，姜子涛仍然拍马赶不上。

  姜子涛打的出了一身汗，顾宇轩仍然气息稳定。

  “宇轩，我与你的差距是越来越远了。小时候还能接两招，现在是完全不行。”

  “大哥，我也想和你试试。”

  安安等姜子涛一收手就迫不及待的跳进战场，顾宇轩反应也不慢，立马防守一步后反手攻击。

  安安虽然人小，但是他练的时间久，又有姜以橙时不时指导，即使还不是顾宇轩的对手，但是也比姜子涛强。

  姜子潇为安安打气加油，姜爷爷坐在堂屋门槛上看见孙子能坚持这么久，也是老怀安慰。

  蒋凤英透过窗户听着外面的喝彩声，半是欣慰半是担心。

  “大娘，安安这孩子功夫练的这么好，不会也要跟宇轩走一样的路吧？”

  “他才几岁，这练功夫也是橙橙从小影响的。我看橙橙都不想进部队，安安应该也不会有这个心思吧？”

  姜奶奶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也有点不确信。

  “大娘，按说我只是孩子的干妈，不应该这么干涉他的未来。只不过部队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我不希望他走这条路。现在面上大家看的国泰明安，但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仍然是有战争的。虽然宇轩从来不回家说什么，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还是能听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影子的。”

  “小蒋，孩子既然喊你妈，你就有资格说。我私下问问橙橙的意思，他们姐弟俩关系好，安安大多时候都是朝橙橙看齐的。”

  “对对，大娘您先探探口风。现在安安还小，还来的及引导他发展其他方面的梦想。”

  “好好，小蒋还是你想的周全，你看我这天天的都没想到这个。”

  “大娘，我哪比的上你？我这也是因为家里有两个这样的前车之鉴，所以才想到这里。”

  “反正是感谢你！”

  外面的喝彩声结束，顾宇轩正对安安点评他的不足之处。

  安安听的认真，还时不时比划一下改进动作。

  顾宇轩灼灼的看着门口的姜以橙，似笑非笑。

  “橙橙，要不要咱们也来练练？”

  “不是几个月前才打过吗？你的力量虽然强过我，但是我的招式比你运用的灵活。”

  “好吧！等我再练好了，再回来好好打一场。”

  “顾宇轩，打什么打？橙橙是女孩子，你就该让着她。大家洗手吃饭。”

  蒋凤英一嗓子把人都散开，顾宇轩摸摸鼻子，小声嘀咕：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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