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

  “留点口德，给小铜留点颜面。”

  喻老太太躲在屋里哭，二舅奶奶进去劝了。喻二舅爷叫住小妹，阻止她再说下去。

  “二哥，难道他们一直来闹，你不烦吗？你给他们留颜面，也要他们肯要。我就不信他们打的主意，他们作为收益人不清楚。”

  “喻爱国，苗氏，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还敢打老娘房子的主意，我就直接去你三个媳妇的娘家闹。我就不信，你们不要脸，她们的娘家是不是也不要脸了。”

  姜奶奶这话一出，苗氏的脸色当即变了，喻爱国难得硬气起来。

  “回去！要不然我就休了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喻爱国可以容忍在村子里丢人，但不能在村子外丢人。

  村子里知根知底，谁家没点破事，谁也别笑话谁，但是村子外就不一样了。

  苗氏看他的脸色，顿时怕了，她要是回家，她娘家也不会收留她。

  两人灰头土脸的回家，二舅奶奶听到外面没音了跑出来。

  “小姑，还是你有招，下次我也这么干！”

  “你可别跟我学，我嫁的远，闹开了也不怕。”

  “也不是真闹，但是可以吓唬住她。”

  二舅奶奶愉悦的去了厨房，姜奶奶回里屋去哄老娘，二舅爷爷有些尴尬的对着姜爷爷。

  “妹夫，让你看笑话了！”

  “二哥，我又不是不清楚内情，我也不在意。”

  气氛渐好时，大妮和二妮拖家带口的回来。

  厨房里的二舅奶奶闻声出来，眼底都是笑意，给包括橙橙姐弟俩的所有孙辈都发了压岁钱又钻进厨房。

  屋子里再次热闹起来，两姐妹去屋里跟奶奶拜年，喻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从床底下摸出红包，把孩子们叫进来发压岁钱。

  五个孩子每年最期待来姥姥家了，不仅可以吃好吃的，还可以拿双份红包。

  橙橙姐弟也有，不过她转身就交给了奶奶。家里的大钱都在她身上，这些小钱她都是交给奶奶零用。

  今年的午饭比去年更是丰盛，两个女婿面面相觑，难道岳家发财了？

  吃过午饭，姜奶奶特意去苗氏的娘家走了走。

  话里话外就是她家出了四个大学生，要是苗氏不听话，以后他们娘家也得不到好。

  把苗氏的娘家人气的够呛，既觉得面上无光又害怕她婆家发达了找他们苗家麻烦。

  苗氏的父母把她叫回家臭骂一顿，苗氏顿时消停下来。

  下午回去还牛车的时候，姜奶奶特意提了一下，免得她娘家大嫂出昏招，他们不知情被坑。

  “我知道了，万一他们真找上门来，我非骂死他们。”

  姜大奶奶听了也很生气，说是以后遇到了帮她出气，把姜奶奶感动的不行。

  年初五，二舅爷爷带着儿子一家过来给他们拜年。

  “小姑，小姑父新年好！”

  “姑奶奶新年好！”

  “哎！好，你们也新年好！小宝，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二哥，你们进来坐。橙橙，把吃的拿出来给小包，你带着他们俩个玩。”

  “知道了！”

  喻志超的儿子大名喻谨言小名喻小宝，去年还是个四岁的小萌娃，今年五岁了，很是可爱。

  “小宝，你想吃什么？大白兔？鸡蛋糕？江米条？桃酥？还是红枣糕？”

  姜以橙故意逗他，喻小宝有些纠结，好像有些难选。

  “表姐，我能不能都尝尝？”

  果然大人才做选择题，小孩子都要。

  “中午还要吃饭，那就两颗大白兔，一块桃酥吧！”

  姜以橙故意帮他决定，看他着急的样子，立马加了个但是。

  “不过，没吃到的几种，你可以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耶！表姐最好了！”

  安安不懂，也跟着起哄，口水直流，喻志超的老婆黄小英看着他们相处和谐去了厨房。

  “小姑，我来帮你。”

  “不用，别把衣服弄脏了。”

  “没事，正好我跟你在这说说话。”

  “那行！小宝都五岁了，你们啥时候再要一个？”

  “小姑！”

  黄小英被说的羞红了脸，其实他们也准备再要一个的，只是这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我们就聊别的。”

  “小姑，那天你们走了，堂兄他们来家里了。”

  “他们说什么了？”

  姜奶奶笑容变淡，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他们想打听我们知不知道你们家出了四个大学生的事？爹说不清楚。隔了一天，又找过来问我们哪天来跟你们拜年，到时候一起。爹说想去就去，没必要一起。”

  “哼！跟她娘一样，有好处就想沾，没好处生怕沾上。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不缺他们这门亲戚。”

  这话怎么传？黄小英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事说出来，有些后悔的打嘴。

  “算了，我跟你扯这些干什么。咱们说点高兴的事吧！”

  “哎！”

  黄小英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转而说起他们今年的计划。果然姜奶奶喜欢听，还帮着出主意，气氛顿时好起来。

  午饭在黄小英的帮忙下弄好，一盘盘菜上桌，喻志超很是惊奇，小姑家的生活这么好了！

  倒是喻爱国相对淡定，因为这一年小妹给他们送了不少好东西。

  酸菜鱼、粉蒸肉、麻辣兔丁、香辣兔头、蒜苗炒腊肠、肉沫炖蛋、清炒白菜、排骨海带汤。

  “小姑，你这比我们家过年吃团圆饭还丰盛，可别把家底都掏空了。”

  喻志超开玩笑，看着这些硬菜，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

  “就是些家常菜，都是山里打的，水里抓的，不费钱。”

  姜奶奶说的随意，喻志超听的可不随意。

  “姑父，想不到你还是打猎的好手，教教我吧！”

  “这你就找错人了，这些都是橙橙弄的。我要是会这手，你姑还能跟着我这么多年日子不好过？”

  “橙橙？她今年过完年也才九岁吧！”

  喻家几人都有些咋舌。

  “她从小就跟着她爸爸学武，而且学的还不错，上次她爸爸的战友来，都夸她厉害。”

  一顿饭在姜爷爷对着姜以橙的炫耀中吃完。

  因为离家远，他们通常都只吃一顿就回家，喻小宝有些舍不得。

  “姑奶奶，你能把我留在这里吗？我能帮你带弟弟，你只要给我做好吃的就行。”

  喻志超觉得有些丢脸，黄小英有些尴尬。

  “我是很想啊，但是你爸爸妈妈舍不得你啊！”

  姜奶奶捏捏他的小脸，故意逗他。

  “那我过几天再来吧！表姐，记得给我留些好吃的。”

  喻小宝左右为难，还是选择了父母，走时表情那个心痛。

  “好，都给你留。这些是我先前说送给你的，拿着吧！”

  “表姐！你真是太好了。”

  喻小宝接过小包裹瞬间笑成了花，喻志超直接把他拉走，真是太丢人了。

  姜以橙倒是觉得他很可爱。

  接下来几天，姜以橙带着安安在村子里溜达，偶尔姜子清会带着姜子潇一起。

  初十这天，许久没见的顾言邦带着他儿子顾宇轩来拜年。

  这还是顾宇轩第一次来乡下，他倒是教养很好的没嫌弃。

  “大叔大娘，我带我儿子来给你们拜个年。”

  “爷爷奶奶新年好！”

  “欢迎欢迎，你也新年好！”

  “顾叔叔新年好！”

  “橙橙也新年好！这是叔叔家的哥哥顾宇轩，轩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功夫不错的橙橙妹妹。”

  “宇轩哥哥新年好！”

  “橙橙新年好！”

  大家相互打完招呼，顾言邦看着安安有些激动，因为安安与爸爸现在有七八分相像。

  他抱着安安逗他，安安也不认生，哈哈笑的流口水。

  “橙橙妹妹，我们切磋一下怎么样？”

  顾宇轩对这个父亲经常念叨的妹妹很是好奇，今天终于见到。

  “可以！”

  姜爷爷帮他们把场地清出来，顾言邦抱着安安站在一边准备观战。

  顾宇轩从六岁就接受训练，如今他十二岁，身手也自然不错。

  “你先！”

  顾宇轩还很绅士，让她先出招。姜以橙也不客气，率先就是凌厉一招，攻他的中路。

  两人先是你来我往的试探，后是慢慢的使出真本事。

  顾宇轩也由先前的不以为然变得越来越兴奋，他没想到这个小妹妹的功夫练的这么好。

  虽然现在力量上有差异，但是她会利用巧劲来出其不意。

  顾宇轩使出全力，姜以橙也没落下风，两人都打的起劲。颇有些旗鼓相当的感觉。

  顾宇轩是因为每次与人对练，别人要么不如他，要么有些放水。这么切切实实的打，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很兴奋。

  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分出胜负，姜以橙出其不意以一招勾踢虚晃，再以一招回旋踢把顾宇轩打的后退几步。

  “橙橙，你这腿法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再教教？”

  顾宇轩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输了一招而生气，反而兴奋的想约下一次。

  “我都有时间，看你了。”

  姜以橙勾勾唇，活动了一下胳膊，好久没跟人动手，真疼！

  “爸爸！”

  “只要你妈妈同意，你随时可以来。”

  “我回去就跟妈妈说。”

  顾言邦平时都没时间关注，只觉得他少年老成，没想到这次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毕竟还只有十二岁，看来他应该多抽点时间关心一下孩子。

  顾言邦和姜爷爷回里屋说话，姜以橙带着安安和顾宇轩说话。

  “橙橙，我听爸爸说你不去学校都是自学的，那你的功夫怎么也练的这么好？”

  “山里的孩子，每天疯跑也是一种训练。”

  “你经常去山里吗？”

  “这里的孩子到了年岁哪个不去山里！宇轩哥哥，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

  “看书、学习、训练。”

  “都看些什么书？”

  “看的有些杂，主要是学习语法。”

  顾宇轩知道现在学校不教外语，便含糊带过，姜以橙也没深问。

  “来，吃饭了！”

  姜奶奶从厨房出来，姜爷爷忙摆桌子。姜以橙把安安交给顾宇轩，她去帮忙端菜。

  顾宇轩看着桌子上的菜，有些惊讶。

  麻辣兔头、干煸兔丁、手撕鸡、糖醋排骨、肉沫炖蛋、酸辣土豆丝、猪油渣炒白菜。

  “大娘，又让您破费了，准备了这么多。”

  顾言邦已经来吃过几次，倒也没有多惊讶。顾宇轩是第一次，受到盛情款待有些不好意思。

  “来，吃，吃，就是些家常烧法，比不上城里的。”

  “大娘，您这话就埋汰了。你手艺好着呢！来，宇轩，试试姜奶奶的手艺，好吃着呢！”

  顾言邦恭维姜奶奶，还邀请顾宇轩品尝。

  顾宇轩也是个无辣不欢的，早就想动筷子，但是长辈还没下筷，他只能看着。

  姜爷爷看出他的意思，率先夹了筷子鸡肉，大家才开始动筷。

  “嗯？这些都是野味？跟家养的味道不一样。”

  顾宇轩啃着兔头，有些激动。

  “这些都是山里的，当然味道不一样了。”

  顾言邦白他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爸爸，我能和橙橙去山上玩玩吗？”

  “你想去打猎？”

  “是的，我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我从来都没去过山里，想见识一下。”

  顾宇轩这会儿是真想去，顾言邦思索两秒，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姜爷爷说。

  “大叔，我能带着橙橙和宇轩去山上见识一下吗？”

  顾言邦考虑周全，他怕老人家不放心，便准备自己也上去。

  “想去就去呗！平时我有时候不去，都是橙橙带着阿初上山的。”

  “阿初？”

  “那，就是我们家里养的狗，它还是很机灵的。”

  已经过了大半年，阿初这只狼并没有长多少。

  “以前都是池小子和她一起上山，自从他走了，都是阿初陪着。”

  “池小子又是谁？是这村里的吗？”

  “不是，他就是以前牛棚下放的人，半年前回去了。”

  顾言邦听到池这个姓氏下意识问道，因为京城有一家池姓家族。

  听到姜爷爷的解释，顾言邦心里有了数。那就没错了，没想到他们在这。

  话题就这样揭过，姜以橙有些敏感的看了一眼顾言邦，若有所思。

  姜以橙快速吃完，就接过奶奶手里的炖蛋喂安安，好让她快去吃饭。

  安安现在能吃的只有鸡蛋羹，姜奶奶每天都会给他做。幸亏家底厚实，要是别家可不能可着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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