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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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蒋春牵着沈清荷进屋,扶着她坐下来,急切的看向赵和平。
赵和平爽朗大笑,“就是你想的。”
蒋春林眼睛一亮,“赵叔,你帮我媳妇把把脉,看她胎像如何?”
赵和平点点头,看向沈清荷。
刚才在门口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这会一看,赵和平脸色有些沉重。
蒋春林跟沈清荷看着他的表情,心都提了起来。
“赵叔……”
“别说话,我先给你媳妇把脉。”赵和平打断蒋春林的话。
沈清荷忙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
赵和平看了眼她,手轻轻搭在她手腕处。
“脉像很稳。”赵和平收回手,说道。
蒋春林蹙眉,他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很稳的样子。
“赵叔,你刚才晒在门口的药材,有一味我不认识,你能给我讲讲吗?”
赵和平看了眼蒋春林,立马明白他的心思,好笑的往外走。
“赵叔。”
蒋春林跟出来,快速说道,“清荷她到底有没有事?”
“我刚才不是说了,她胎像很稳。”赵和平看着蒋春林笑道。
“可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像是很好的样子。”蒋春林眉心拧的都能夹死只苍蝇,慎重的说道,“赵叔,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不用顾忌。”
“小蒋,我知道你很爱你媳妇。”赵和平拍了拍蒋春林的肩膀,“放心,她很好。”
蒋春林仔细看着赵和平,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这才放心。
“你帮把我没晒的药材摊好,我跟你媳妇说几句话。”赵和平说完就抬脚朝屋里走。
“赵叔。”蒋春林喊住赵和平。
赵和平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蒋春林,“放心,我说了她没事就是没事,怎么,让你帮我做点事都不乐意了?”
“我现在就晒。”
蒋春林蹙眉,赵叔跟沈清荷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话,他需要跟沈清荷单独讲,还不能让他听。
蒋春林很尊重赵和平,就没有再跟上去。
“赵叔!”沈清荷看到赵和平进来,忙站了起来。
“坐!”赵和平笑着抬手压了压,示意沈清荷坐下,自己在她对面坐下。
沈清荷慢慢坐下,忐忑的看着赵和平。
“赵叔,我的孩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孩子很好,没问题。”赵和平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这才抬眸看向沈清荷。
沈清荷疑惑的看着赵和平,既然孩子很好,那他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赵和平没有看沈清荷,淡淡的说道,“小蒋跟我是忘年交,我很喜欢这孩子,我这辈子跟子嗣无缘,我将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希望你能真心待他,不要伤害他。
他看着大大咧咧,甚至村里人都怕他,还叫他村霸,但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沈清荷心里咯噔了下,身子都僵住。
赵和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别紧张,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就是……”赵和平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看不透沈清荷的命格,跟常人有些不一样。
“赵叔,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蒋春林的。
他待我好,我也会待他好!”
赵和平意外的看了眼沈清荷,这姑娘说话有意思。
他等我好,我也会待他好!
意思她对蒋春林好的前提,是要他先对她好。
要是不好,就会立刻离开。
倒是一个难得通透的姑娘。
“好,叔相信你,更相信蒋春林。”赵和平起身,去了里屋。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块玉佩出来,递给沈清荷。
“小沈同志,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
沈清荷忙摆手,“赵叔,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我刚才说了,我把小蒋当成亲儿子对待,你是他媳妇,我自然也不会薄待你。
这块玉佩是我早年前在五台山寺庙,一位老师傅给我的,开过光保平安的,收下吧。”
赵和平又将玉佩往前递了递。
沈清荷郑重的收下,“赵叔,我以后跟蒋春林会一起孝顺你的。”
赵和平咧嘴笑了笑,“行啊!”
看到蒋春林在门口探头探脑,赵和平嫌弃的说道,“进来吧,我又不是老虎,难道会吃人不成。”
蒋春林伸手耙了耙头发,不好意思的走进来,眼睛一直看着沈清荷。
沈清荷笑着朝他轻轻摇头,扬了扬手里的玉佩。
蒋春林吃惊,这块玉佩他见过。
赵叔说是宝贝,他怎么将他的宝贝给沈清荷了。
赵和平看穿蒋春林的想法,淡淡道,“再宝贝,也只是一个东西,人不能被东西所左右。”
沈清荷看了眼赵和平,这是个高人啊。
……
从赵和平家出来,蒋春林继续牵着沈清荷走。
走了会,沈清荷忍无可忍,“蒋春林,你还能再慢点吗?”
都能看清脚下的蚂蚁了。
“不能快,你肚子里可揣着我娃。”蒋春林牵着沈清荷,继续慢吞吞往家走。
沈清荷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是双身子,走太快会累着。”蒋春林补充道。
沈清荷心里一暖,她刚才还以为他只在乎宝宝呢。
“沈清荷,你怀孕了?”姜晓辉刚从旁边的路口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惊愕的看着沈清荷。
“我婆娘怀孕难道不正常?”不等沈清荷说话,蒋春林揽着沈清荷的肩膀,挑衅的看着姜晓辉,“你是想说我不行,还是想说我婆娘不想给我生娃?”
“我不是这意思。”姜晓辉声音低沉道,“恭喜!”
说完,他也不管蒋春林跟沈清荷是什么反应,越过他们走了。
刚走了两步,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
姜晓辉没防备,直接扑到地上,下巴刚好磕到一块小石头上,疼的他全身都抖了下。
“姜晓辉,你还是个男人吗?你马上就要跟祁青梅结婚,心里却还惦记我婆娘,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没捶你,你皮松了我得给你紧紧。”
蒋春林一脚踩在姜晓辉背上,压着他起不来。
姜晓辉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趴在地上苦涩的笑了下。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更何况,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喜欢沈清荷。
他只恨,在人生路上,在他还不懂情爱的时候,错过了她。
在他懂时,却不得不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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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春林一怔,脚从姜晓辉背上拿开。
骂道,“知道就好,再勾搭我婆娘,老子见你一次捶你一次!”
姜晓辉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衬衣上全是土,下巴被小石子硌破皮,有血渗出。
但他身上儒雅的气质,哪怕这副样子也不见狼狈。
姜晓辉看向蒋春林,“我对沈清荷现在没有想法,因为我配不上她,难道跟她做朋友也不行吗?”
“不行!”
不等蒋春林发火,沈清荷抢先说道。
她淡漠的看着姜晓辉,“以后你离我远点。”
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书里,只因为姜晓辉对她的一厢情愿,祁青梅就要视她为眼中钉。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姜晓辉有任何关系。
祁青梅大张旗鼓带着村里人去捉朱银玲的奸,她总感觉这件事跟她有关。
但有什么关系,她又说不上来。
朱银玲的嘴巴就是个大漏勺,祁青梅利用她来黑她都来不及,为何想要将她摁死?!
沈清荷没想明白,也不想去想了,天大的事现在也没她肚子里的宝宝重要。
沈清荷看向蒋春林,柔声说道,“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蒋春林瞪了眼姜晓辉,牵起沈清荷的手往回走。
“油泼面!”沈清荷笑道,“你擀的面条很有筋道。”
“没问题,我回去就给你做,想吃糖醋排骨吗?”蒋春林依旧走的很慢,沈清荷也就随他去了。
姜晓辉看着慢慢走远的两人,低眸看了眼擦破皮的手掌心,钻心的疼却不及他对生活失望的痛。
想到什么,他转身朝朱银玲家走去。
“银玲,你咋这么能耐呢,我看村长近来对你可好了,给你分派的活都是轻省活。”
“你可别胡说,村长一视同仁,他给我安排轻省活,那是因为看到我孤儿寡母的可怜。”
“你老实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
“扯猪草啊,你那天不也去了,我是提着一笼子猪草出来的。”
朱银玲正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跟几个村里婆娘闲谝。
寡妇门前是非多。
她家门口平时连苍蝇都不愿意来,如今都往她家跑,无非是想打听那天晚上跟她鬼混的男人是谁。
她朱银玲爱往人堆里扎,爱扯是非,但也要看是什么是非。
不能说的,她绝对不会说。
“哟,姜老师怎么过来了?”一位头上戴着枣红色头巾的女人,最先看到姜晓辉,惊讶的问道。
姜晓辉温和的笑了笑,和众人都打了招呼,然后看向朱银玲。
“朱婶子,青梅上次借你的鞋样想再借的看看,她让我过来取。”
什么鬼鞋样,祁青梅是那做鞋的人嘛。
朱银玲心里腹诽,面上笑的和善。
“好呀,你跟我进屋拿。”
朱银玲知道姜晓辉来找她肯定有事,说完就率先朝屋里走去。
姜晓辉跟了进去。
朱银玲从里屋拿出个小竹筐子,里面放着她纳鞋用的所有工具。
屋门敞开着,她将竹筐子放在堂屋方桌上,对姜晓辉说道,“姜老师,坐下说吧。”
姜晓辉坐在另一边。
朱银玲瞥了眼屋外几个朝屋里看的长舌妇,笑着问道,“姜老师,你找我是有事吗?”
“嗯,有事。”姜晓辉直接问道,“那天跟你鬼混的男人是谁?”
朱银玲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姜晓辉是来问她这事的,而且问的这样直接,让她一点防备也没有。
她不自在的笑了笑,眼睛看向屋外,朝外面的人笑了笑。
然后扭头看向姜晓辉,低声说道,“那天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我是去扯猪草,不是跟男人鬼混。”
“是谁?”姜晓辉手在竹筐里翻,借拿鞋样的动作,在竹筐里放了一张大团结。
朱银玲眼皮一跳,依旧说道,“没有男人。”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姜晓辉又往竹筐里放了一张大团结。
看着两张崭新的大团结,朱银玲心跳加快,她双手胶在一起,盯着大团结,咬牙说道,“没有男人,我就是去扯猪草的。”
“朱婶子,我如今是老师,老师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我说了不会告诉别人就不会说。”
姜晓辉又往竹筐里放了一张大团结。
不等朱银玲说话,继续说道,“只有这些,你要是不说就算了,我迟早会知道。”
等了五秒,姜晓辉见朱银玲没有开口,就伸手去拿三张大团结。
“我说!”
朱银玲一把将三张大团结夹在鞋样里,紧紧抓在手里。
然后将另一张鞋样推到姜晓辉面前,“祁福天!”
姜晓辉愣了下,抿紧唇拿着鞋样走了。
“姜老师,你回去告诉青梅,她还想要什么鞋样随时再来拿。”
朱银玲追到门口,笑着对姜晓辉的背影喊道。
“看样子姜老师跟青梅娃关系挺好的,还给她跑腿。”
“这是没结婚前,男人都是两面派,没得到时让咋样就咋样,结婚了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婚前看着好,以后谁知道是咋样。”
“说的是,我家那死鬼,结婚前对我可好了,现在,哼……我恨不得半夜趁他睡着掐死他。”
几个婆娘笑作一团。
朱银玲也跟着笑了笑,进屋将钱放好。
……
祁福天这几天都是借酒浇愁,每天晚上在宿醉中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就去供销社买些酒和花生米,回来后继续醉生梦死。
这天他睡醒都下午了,洗把脸,摇摇晃晃的去供销社买酒和花生米。
回来时天都快黑了,快走到家门口时,他被一块石头绊的差点摔倒。
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拉住他。
他扭头看向来人,愣住,“姜老师?”
“祁叔,你这是怎么了?一身酒味?”姜晓辉扶稳祁福天,松开他问道。
祁福天一脸丧气,颓废的说道,“像我这种无婆娘无儿女的人,早就该死了,可阎王爷不收啊!”
“祁叔,你快别这样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着。”
祁福天看着姜晓辉笑,“你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活着,因为……”
因为什么,祁福天没有再说下去。
他步伐凌乱的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姜晓辉跟在身后,“祁叔,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喝吧。”
“好!”祁福天笑呵呵的说道。
两人进门看到屋里坐着的人,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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