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炳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倪小贤。

  “老子拼着老命帮你做事，到底图个啥好处？”

  倪小贤听了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你丫随时都能挂掉的人，还跟我谈好处？要不给你烧点纸钱？至少你死后还能收到，跟你合作，你这不是帮我，其实是救你自己，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

  一听这话，毒蛇炳火冒三丈。

  “那万一老子真挂了呢？你倒是一点损失没有，我妹子咋整？”

  倪小贤悠然地点燃一根烟，悠悠地回道：“简单得很，你要是真翘辫子了，我帮你照看你妹妹，反正她长得水灵又有身材，我看得上眼。可惜你没婆娘，否则我哥最喜欢帮人照顾婆娘了。”

  毒蛇炳本想警告倪小贤别打他妹妹的主意，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思来想去，自己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妹妹可怎么办？孤零零地在香港岛上，长得好看反而是祸害。若能嫁给了眼前的这位警察，兴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被遣送回国蹲监狱强，到时候或许还能把老妈也接到香港，一家团圆享福。

  没想到的是，倪小贤随口一句威胁的话，竟然让毒蛇炳当了真。

  “好，你说的，我要是真死了，你就得负责照顾我妹妹一辈子，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我也饶不了你！”

  正抽烟的倪小贤被自己呛了一口。

  “拿死威胁我是不是？你这种毒贩子死了也是活该！”

  倪小贤将手中的烟头捏灭在烟灰缸里，揪住毒蛇炳的衣服把他拎起来。

  “你要是死了，顶多我帮你解决一下你妹妹的香港户籍问题，至于她的生死安危，还有后续是否会被报复，我可不管你！

  但如果没死，你对我还有用处，事情完成后我会帮你和你妹妹都搞定香港户籍，想回内地也可以，我还可以帮你们申请一笔协助警方破案的奖励金，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在倪小贤犀利的眼神逼视下，毒蛇炳的表情由迷茫变得坚定。

  “行，我听你的！”

  半小时后，法兰克-李的车停在了西区警署大楼前。

  “李沙展，咱们就这么直接去要人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他能直接带走人，我就不能直接去找他要人？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拼命干活儿，他们反倒占尽功劳！”

  法兰克-李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曹米高，怒气冲冲地闯入警署大楼。

  在重案组门口，法兰克-李被负责登记接待的女警拦了下来。

  “先生，请问您找谁？”

  曹米高正打算亮明警察身份，却被法兰克-李制止了。“小姐，我是你们倪小贤总督察的亲哥，来找他有点私事。”

  “你是倪长官的哥哥？”

  女警上下打量着法兰克-李，满脸疑惑。

  “怎么，不像吗？”

  “确实不像。”女警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刀，倪长官可比你帅多了。

  “这就对了！”法兰克-李笑容满面地看着女警，“我和你们倪长官是同一个母亲不同父亲生的，长得不像很正常的。但我们俩关系铁得很，他十岁时我还帮他洗澡，他穿几号衣服我可是门儿清！”

  女警没好气地瞪了法兰克-李一眼，拨通了电话。

  “倪Sir，外面有个自称法兰克-李的人，说是您的哥哥。”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被曹米高扯走之前，法兰克-李还不忘撩了一下女警。

  “美女，改天有空一起喝咖啡啊！”

  进入警署后，倪小贤的办公室在左侧，法兰克-李却径直走向右侧。

  “喂，李沙展，这边！”

  “我知道，先去审讯室。”

  见法兰克-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曹米高只能跟上去。

  刚走到审讯室门口，门忽然自行打开了。马丹娜满脸不悦地走出来，身后跟着杨丽青和另一位女警。

  “你去帮马小姐办理销案手续。”

  “好的。”

  马丹娜交叉双臂，一副坚决的样子。

  “我说了，不见到我哥哥我是不会离开的！”

  “马小姐，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您哥哥不在我们这儿，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法兰克-李走上前来，挡在马丹娜和杨丽青中间，“杨警官，我亲眼看见你们带走了毒蛇炳，这一点我可以为马小姐作证。”

  “好啊，那麻烦李警官跟着我们的警员一起去录个口供。”

  杨丽青看着不知所措的曹米高。

  “如果有其他人想作证，也麻烦一起去录口供。”

  “杨警官，我当警察快十年了，你想跟我玩这套是吧？行，我去找倪小贤，看他怎么狡辩。”

  法兰克-李扭头便走，曹米高为难地看了杨丽青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跟随而去。

  到了倪小贤办公室门口，法兰克-李甚至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倪小贤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手中握着一份案卷，看都没看他一眼。

  “有何贵干？”

  “你把毒蛇炳弄哪儿去了？”

  “早放了啊，审半天也审不出个所以然，难道还留着他请大家吃宵夜不成？”

  法兰克-李用力戳了戳办公桌。

  “当我傻呀？明明说好了两边合作，现在你们却想独吞，告诉你，门都没有！”

  “合作？我这分明是在帮你擦屁股好吧？两个大老爷们儿上门还能让人跑掉，最后抓了个女的回来，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从她嘴里问出毒蛇炳的下落？”

  “你以为只有你会动粗啊？老子就不会？”

  “那女的还在外面呢，你有种去打啊？等你问出毒蛇炳的下落后，正好可以赶过去给他收尸。”

  “我不关心别的，你告诉我人去哪儿了？”

  “都说了人早就放了，有种你自己去找啊！”

  “行，你给我等着！”

  法兰克-李撂下狠话，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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