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威的话还没说完，倪小贤一拳就揍到了他的鼻子上。

  李杰没想到倪小贤这么直接，立刻冲上去，挡在倒地的龙威前面。

  龙伯也赶忙跑过去，查看儿子有没有受伤。

  “倪警官，你拍戏就拍戏，打重了点就算了，为啥要打龙哥？”李杰质问道。

  “他自己说要认我当爹，老子打儿子有问题吗？”倪小贤反驳。

  龙威在龙伯的搀扶下站起来，大声嚷嚷：“你乱讲，我只是打赌，懂不懂赌？”

  “我打你就是为了证明你已经输了，不信你自己摸摸鼻子，有事没？”倪小贤说道。

  龙威捏了捏鼻子，又揉了揉，发现好像真的没事。

  “爸，我流鼻血了吗？”龙威问。

  龙伯摇了摇头。

  “那鼻子歪了吗？”他又问。

  龙伯再次摇头。

  “这怎么可能？”龙威摸着鼻子，刚才那一拳痛得他以为鼻子都碎了，现在竟然毫发无损。

  他抓过一个刚被倪小贤踢中下体的武师，“你蛋蛋没碎？”

  武师摸了摸，兴奋地抱住龙威，“太好了，龙哥，我的蛋蛋没事！”

  龙威嫌弃地推开他，又拉过一个被踢中腹部的，问他还疼不疼。

  “疼，比生孩子还疼！”终于遇到一个正常的了。

  龙威正准备拉着这个人质问倪小贤，那人却弱弱地补充：“不过好像疼过就没事了，我老婆生我儿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生完就不疼了。”

  “废话！”龙威抬手想揍人，对方吓得缩头躲避。

  问了七八个人，答案都是打的时候很疼，但后来就不疼了，身体也没受什么伤。

  此时，昏过去的几个武师也陆续醒来，龙威问他们，回答都差不多，晕倒前觉得自己要挂了，醒来却发现似乎没事。

  龙威气得猛跺脚，“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李杰也纳闷，他检查过一个被打得很惨的武师，确实没事。

  明明倪小贤的招式都是狠招，被打的人怎么都没受伤？

  李杰看向倪小贤，想开口，却又忍住了。因为倪小贤那副“快来问我，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表情，让他不想落入下风。

  龙威揪住一个武师的衣服，“我不信，肯定是你们帮着他作弊，我还把你们当兄弟！”

  “大哥，真没有啊！”武师们纷纷喊冤，却不小心暴露了龙威让他们群殴倪小贤的事实。

  杨丽青站出来大声斥责：“你们太过分了，你们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袭警了，知道吗？”

  她化妆出来时，打斗已经结束，所以一开始并不知情。曹查理赶紧打圆场：“杨警官，误会，都是误会，剧组是为了拍摄效果，事先和倪警官说过了，是真打，他也同意了。”

  “我不信，我要看回放！”龙威跑回监视器前，李杰和龙伯也跟了过去。

  重看一遍打斗戏，三人更加震惊。倪小贤下手真的很狠，看武师倒地时痛苦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当时有多疼。

  龙威对此深有感触。龙家班的武师演技有多差，他心里清楚，他们绝对打不出和倪小贤如此默契的配合，关键是如果装伤，演技也不可能这么逼真。

  当然，为了面子，他还骂了一句：“这群混蛋，平时拍戏能偷懒就偷懒，这次倒好，一个个配合得这么好。”

  李杰指着屏幕：“龙伯你看，速度好快，暂停的画面都是花的。”

  龙伯叼着烟斗，心有余悸。隐约记得小时候武术盛行的时代，那些武术高手出手就是这般果断，现在已多年没见过这样狠的角色了。

  龙威没明白他们的意思，反而觉得李杰指出的是戏的破绽。

  “打得太快，动作根本看不清，观众看了肯定要骂街的。”

  “但是打得真漂亮，干净利落，这才是打架啊！”旁边的副导演忍不住评论。

  龙威听到，不爽地转头问副导演站在哪一边。

  龙伯没理儿子的无理取闹，直接问副导演：“有没有办法解决动作太快导致画面看不清的问题？”

  “有啊，索尼出了新一代高速摄像机，连子弹出膛的瞬间都能拍得很清楚，拍这种快速打斗最合适了。”

  龙威泼冷水：“拍清楚有啥用？十分钟的戏三分钟打完，九十分钟的电影，难道半小时就结束？”

  “打戏够精彩，时间长短无所谓，剩下的时间可以通过调整剧本弥补。”龙伯当即指示：“阿强，别理他，继续说那个高速摄像机，这种摄像机香港有吗？”

  “有，但很贵，而且懂得操作的人不多。”

  龙威插嘴：“所以嘛，还是用现有的设备就好，拍得清楚，还能让我摆足够帅的姿势。”

  可惜周围人都无视了他的发言。

  龙伯抽了两口烟斗，心中已有决定。租这种高速摄像机，让编剧修改《虎胆龙威》的剧情，把倪小贤从男二提为男主角，戏份和龙威一样。

  这部电影拍出来，肯定会让人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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