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千万个银针一样扎着叶星瑶。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满眼泪水。

  她那么爱他，可他居然和苏沫在一起。

  她无法原谅他，无法原谅苏沫，甚至无法原谅自己。

  叶星瑶回到楼上，关山了房门，把自己捂在了被子里痛哭。

  她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那么心狠的话。原本以为那么说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可脱口而出时，却发现自己只是心痛的更加严重。

  她躲在黑暗里不敢开灯，不敢去楼下。

  可却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

  “除非你死掉.....”这句话不断的萦绕在顾宇辰耳边，让他再也撑不住，直直向前栽去。

  他就这么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胃间剧烈的抽痛感像是快要把他撕碎，他甚至能尝到自己喉间发出的腥甜味。

  意识涣散不清，顾宇辰眼前逐渐变得黑蒙蒙的一片，过了许久，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口中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顾宇辰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也分不清自己吐的到底是血还是酒。他只觉得原本燥热的身体开始发冷，冷到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冻成冰，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目光定格在二楼的楼梯间。

  他多希望瑶瑶能收回刚刚的话，多希望她可以下来看看他。

  他多希望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触碰到她的温度。

  可都没有。他只觉得自己躺了有几个世纪那么长，长到自己已经快要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顾宇辰被朦胧的意识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而在这最后的意识里，他却万般想念她的气味，她的声音，她手心的温度，她在阳光反射下金色的发丝。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顾宇辰在就快要沉寂的意识下，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他觉得自己躺了好久，可瑶瑶始终没有下楼。

  久到他忽然觉得好像胃里没那么痛了，头也没那么晕了，眼前的景象也似乎不再是天旋地转的了。

  可他却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一种让他完全抵抗不住的困意，像龙卷风一样肆虐席卷而来，让他逐渐丧失了最后一丝意志力。

  瑶瑶，只有我死，你才能原谅我吗。

  ---

  叶星瑶此刻觉得心脏处的刺痛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她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击碎在她心上，让她左胸膛深处一阵一阵发出尖锐的刺痛。

  他是不是很痛？有没有回卧室？是不是恨自己？

  这些问题像是剪不断的藤条一样紧紧盘旋在她心头，让她挥之不去。

  可她却迈不开脚。

  她怕看到顾宇辰。

  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原谅，怕他痛苦万分。

  她就这么把自己隔绝起来，以为呆在这个漆黑昏暗的房间里，就可以不去面对这一切。

  可时间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星瑶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声音。

  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快要被自己逼疯了的情绪，连忙跑出了房间。刚刚站在了楼梯口，只是一眼，她就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心痛到顶峰。

  叶星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拨打的靳然的电话。

  她在等靳然来的时候，好像一切记忆都断片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心痛到发疯，心痛到恨不得用刀直接扎入心口...

  当她看到顾宇辰吐了一地血躺在地板上，就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了他的身体，又轻轻攥了一下他的手。顾宇辰刚刚还在发烫的体温已经褪去了很多，但手心冰凉到可怕。

  冰到让叶星瑶瞬间心口像堵住一样发慌。

  他嘴角还挂着鲜血，面色苍白到让她不敢多看一眼。

  叶星瑶甚至觉得自己心痛到已经叫不出他的名字，她脑海中只有自己最后对他说的那句：

  “除非你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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