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的心理变化姜月华一点都不知道，顾云笙倒是看了他几眼，总觉得儿子的表情不是那么开心。

  以前要是姜月华为了顾千帆工作的事情和他吵架，顾千帆都是得意地看着自己老爹的，如今却是低着眉眼，颇有些害臊的样子。

  不过顾云笙很快就打消了念头，顾千帆这个样子已经很多年了，难道还能去一次申都就改了吗，那是不现实的，算了，反正三个孩子两个能干，也够了。

  “小钱，你们在申都怎么样啊？学到东西了吗？”

  “不……不是很好，发生了一些事情……”钱穗穗实话实说，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等会她就打算去一趟纺织厂，看看申都那边的处分下来了没有。

  不是不信任自己厂里的领导，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是申都服装厂的下属单位，厂长也是很难做的。

  “发生什么事情？”顾云笙问道，钱穗穗他还是了解的，做事情成熟稳重比自己家儿子好多了。

  姜月华端着两碗面条走出来，“说什么呢，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顾千帆也爬起来，他又困又饿，这会只想吃个饭好好睡一觉。

  “我去一趟纺织厂。”钱穗穗吃了一碗面条，感觉舒服多了，她没有顾千帆那么累，到底不是开车的。

  “我跟你去！”顾千帆一抹嘴想也不想地说道。

  姜月华看看顾千帆再看看钱穗穗，“她去上班，你去干什么！”

  “妈，你不懂！”顾千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跟上钱穗穗。

  “顾千帆，你去睡一觉，我估计很快就回来了！”钱穗穗推了推顾千帆的胳膊，发现顾千帆全身都软绵绵的，这次怕是累得狠了。

  “可是……”

  “这可是蒴阳，谁能欺负我去了，你去安心睡觉，要是有事我回家找你！”钱穗穗安抚地拍拍顾千帆的胳膊，推着他去楼上休息。

  等到钱穗穗离开了，顾云笙在一边幽幽问道，“看儿子和儿媳关系好，吃醋了？”

  姜月华吓了一跳，她没好气地捶了顾云笙一把，“说什么呢，谁家老婆婆不希望儿子儿媳关系好啊！”

  “那你站在这看什么呢！”

  “我是想着，是不是快要能抱孙子了！”姜月华忍不住笑起来，看着楼上的方向，自从斌斌和芊芊走了以后，她的生活就没有了重心。

  办公室里，看见钱穗穗回来，吴主任搓搓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小钱，你回来了啊！这几天……”

  “小钱，你在申都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林喜更按耐不住，已经先一步过来说话了。

  钱穗穗明了，怕是申都服装厂那边已经有了动作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钱啊，我和厂长都是看好你的，但是……申都那边……”吴主任欲言又止，和钱穗穗同事这几年，这孩子他是看着的，是个能干懂事的好孩子，申都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呀，吴主任，你捂着干什么，赶紧和小钱说清楚啊，我来说！就是那边申都服装厂啊，下来通知，说是你在申都那边惹了大事，要开除你！”

  “有说是什么大事吗？”看来冯娟是找了申都的厂长了，将原本的记过改成了开除。

  “说……说是男女关系方面……不过我们都是不信的!”林喜连连摆手。

  钱穗穗点点头，“那厂长怎么说的？”

  “哎，厂长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人才，可是厂长也不能私下做主……”吴主任低下头去，感觉对钱穗穗说话都弱了几分。

  “好，我去厂长那边，我不会让厂长难做的，吴主任，林姨，这几年多谢你们了！”钱穗穗离开了办公室，林喜急得直跺脚。

  “你说，申都那边是不是疯了，他们凭什么干涉我们的员工啊，小钱要是走了，以后的设计任务谁做啊，你还是我啊！”

  吴主任叹息一声，“别说了，小钱在申都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了，咱们这种混退休的，就别掺和了！”

  林喜狠狠瞪了吴主任一眼，也知道他们无能为力，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织毛衣的兴致都没有了。

  厂长看见推门进来的钱穗穗也是叹气，他哪里知道自己好心给钱穗穗安排个学习，还能出这种事情。

  “小钱啊，你们吴主任都跟你说了吧，事情申都服装厂那边也都说了，我也和他们解释过了，你的人品我们都是看着的，可是那边的……小钱，你能理解我们都苦衷吧？”

  “厂长，我都懂，既然厂里已经决定了，我今天就离职吧。”钱穗穗不想为难厂长，大家都在蒴阳，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闹僵。

  “那个，小钱啊，你知道的，你们办公室的设计都是你出的，你看这现在已经是要出春款设计的时候了，你能不能做完设计再走？”厂长搓搓手，想到这半年来因为钱穗穗的设计服装厂得到的好处，还是舍不得。

  “不过呢，就是不能署你的名字，你就写你们吴主任的名字，这样他退休的时候，也能多点荣誉！”

  钱穗穗怔怔半天，才明白厂长在说什么，这是打算榨干她的利用价值了。

  “厂长，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在申都服装厂被污蔑，现在心里难受，什么都画不出来！”

  “小钱啊，年轻人心思不要太重了，现在这事情呢，就是我和你们主任知道，你这设计做完了，我们就说你是辞职下海，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你说是不是？”厂长的脸色变了变，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

  厂长这明显的威胁也让钱穗穗生气了，在申都受气那是迫不得已，可是这里是蒴阳，可不是厂长说什么就是什么都。

  “厂长啊，我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们家顾千帆那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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