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看向芳丫头，眼神冷峻犀利，把芳丫头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想干嘛？”

  此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糖糖鄙夷地看着芳丫头，语气冰冷地说道：“你都修炼出了虚妄，杀了上水村这么多人，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

  芳丫头身体一颤，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试图解释道：“你是鬼王，鬼王啊！我哪能跟你比？我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乔郎怎么办？”

  糖糖对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可记得四奶？”

  芳丫头摇摇头，声音颤抖着说：“什么四奶？”

  糖糖这才反应过来，四奶是她上了年纪之后，村里的人按照辈分喊的，芳丫头自然不知道。糖糖敲了敲脑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变笨了，都是被芳丫头传染的。她瞪了芳丫头一眼，这一眼让芳丫头心里更加发慌，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糖糖说：“你那位互赠绢花的手帕交。”

  芳丫头这才反应过来，眼神随即黯淡下来：“她……她还好吗？我变成这样，她恐怕也会害怕我吧？”

  糖糖摇摇头：“她很好，子孙满堂。不过她一直都忘不掉你，你送给她的那对绢花，她可宝贝了，一想到你还会哭。”

  芳丫头松了一口气：“傻子，哭啥，我这不好好的，还有乔朗陪着我，可好了。”说着，她心里也很难过，但是鬼是没有眼泪的，她哭不出来。

  见她这样，糖糖知道即使被蛮瘦先祖附身，她的纯善本性也没有改变。

  “你打算走出上水村吗？凭你现在的实力，早就能破了那和尚的封印吧？”

  芳丫头点点头：“二十年前就能破了，但是我出去后能干什么呢？几十年过去了，外面早就物是人非。最重要的是，那老和尚的结界能够压制我的戾气，我怕我破了这个结界就没有东西能压住我了，那我就真的会变成杀人魔。到时候乔郎会害怕我的，他会逃跑的。这里都是我熟悉的一切，还有乔郎，我还出去干什么呢？”

  糖糖心满意足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和芳丫头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芳丫头是个善良的鬼，她并没有害人之心，自己没必要为了功德而强行超度她。糖糖在离开之前，又给上水村加了一层迷雾法阵，以免有人误入其中，也可以防止芳丫头再造杀孽。

  糖糖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她抬头看看天空，确认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天亮就是十五灯会的日子。她不想错过这个热闹的盛会，于是赶紧加快脚步，向下一个镇子赶去。

  就在糖糖火急火燎地赶路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上水村的方向。她察觉到，自己刚才布置的迷雾法阵被人破了。

  糖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寒起来，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疑惑。是谁？是谁破坏了她的法阵？能破了自己的法阵，这人的修为不低，芳丫头有危险！

  糖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感应周围的气息。她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一些关于那个破坏法阵的人的线索。

  过了一会儿，糖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曾经在某个地方遇见过这种气息，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糖糖咬了咬牙，决定先不去想那么多。她转身往上水村飘去，不管是谁破坏了她的法阵，去看了就知道，芳丫头你可给点力，别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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