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还没走嘛。”李秋叹了口气，“也没有派个人来找我回去，光顾着跟父皇两个人卿卿我我，连儿子都不要了。”

“你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啊？”胖子一听就乐了。

“实话呗。”李秋道，“我就不爱看他们两个在一起腻乎的样子，都多大年纪了……”

如果他在凤阳城的话，还得每天去避暑山庄请安去，他就不爱去，索性就留在海宁湾，躲个清静也好。

但其实也不清静，就你萧大哥走了这半个多月，咱们凤阳城里可也热闹之极。

“什么情况？”萧辰问道。

“吴宏昌来京里述职，虽然父皇还未曾下旨，但瞧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想要吴宏昌接手吏部做尚书。”李秋道。

“这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萧辰道，“早猜到皇上会召他来。”

“不但要让他做吏部尚书，可能还要他兼任文华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李秋道，“我听冯轼先生说，这个内阁首辅，可也就等同于是过去的宰相呢。”

“嗯，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萧辰道，“你见了吴宏昌没有？”

“他是也去我府上拜了，但我不是一直都在海宁湾吗？所以也没有碰面。”李秋道，“我跟他素不相识，见面只怕也没甚话说。”

“我跟他也不熟，只是当年在江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萧辰道，“他是个很谨慎精明的人，尤其擅长经济，其实让他做户部尚书更合适一点。”

“对了，万云皇叔也进京了，但好像不是奉旨，是自己来的。”李秋道，“说是想念父皇，我估摸着还是京城卫戍那事儿闹的。”

“京城卫戍，事关社稷，非同小可啊。”萧辰道，“王爷肯定是很关心的。”

“是你告诉王叔的吧？”李秋道。

“这事儿还用的着我跟王爷通风报信？”萧辰道，“你还以为多机密呢，只怕你我知道的时候，就早风传出去了。”

“这倒也是的……对了，还有薛金山也来了。”李秋道，“还有胡凤海，云飞龙，除了费震天之外，黑龙四雄来了三个。”

“皇上是要他们三个担任那三大营的将军吗？”萧辰道。

“这个也还在未知，父皇只是召他们来，却也没有任命。”李秋道。

“无论谁做这三大营的将军，总还是需要一个王爷来做纛旗儿……”萧辰道，“却不知道皇上会中意哪一位？”

“嗯，冯轼先生也是这么说。”李秋道，“他还让我试着争取一下，哪怕能够争取一营也行。”

“这个争是争不来的，但不争也是争……”萧辰道，“主要是你现在已经是海宁水师大都督了，海宁湾距离凤阳又近，只怕你的机会不大。”

“萧大哥，你说如果我辞去这个水师大都督职位的话，有没有机会？”李秋问道。

“呵呵，你小子尽想着便宜事儿！”萧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你是想着海宁水师是你一手创建，军官都是你的人，所以你就算不做这个都督，海宁水师也能牢牢攥在手里对不对？”

“嘿嘿，什么也瞒不过你萧大哥，小弟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李秋道，“其实也不是我多想要拿兵权，只是不想这三大营落在别人手里。”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皇上想不想的问题。”萧辰道，“还有你这点心思连我都能猜出来，皇上焉能不知道？那几位又焉能不知道？皇上可能不会说什么，但若是那几位抓着你这个小辫子不放的话，你就被动了。”

“我也不是说主动要辞，只是假如父皇有意让我负责那三大营之一的话，我是不是就得辞了？”李秋道，“我就怕到时候若我不主动请辞，父皇却让我辞了的话，那才会很被动。“

“嗯，你考虑的算是很深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真的要辞呢。”萧辰道，“但你要辞的可也不是海宁水师都督，而是那三大营！”

“啊？”李秋闻言吃了一惊，“那岂不是……”

“岂不是白白的丢了对吧？”萧辰笑道。

“是啊，我若是辞去水师大都督的职位，水师还是我的，可若是辞了三大营，那岂不是等于拱手让人吗？三大营近在卫戍，正如萧大哥你说的，事关社稷！只要能够控制其中哪怕一营，将来若有什么变动的话，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想事情深些是也没错，但也不能想的太远了。”萧辰皱起了眉头，“你这是都想到哪一步了啊你？这也是冯轼教你的？”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瞎捉摸的。”李秋挠了挠头哂笑道，“这不也就是跟你萧大哥说说嘛。”

“无论你做不做这个大都督，都也能控制海宁水师，这个是没错的，但你无论是否节制那卫戍三大营，都也只是节制而已，可也无法控制，节制和控制，那区别可也大了，就好像是水师你可以自己来组建，将士也都是你来挑选，但三大营可不同了，士兵和军官的任命权都不在你，你怎么控制？”萧辰道。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李秋道。

“我想皇上还是要搞平衡，三大营可能会分权给忠成王爷，李世，李丰，李岩他们几个……其实若要我说，不如全都归忠成王爷节制才最为稳妥。”萧辰道，“但这话我也没法跟皇上说，最后还是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冯轼先生说皇上想要集权，萧大哥你却说皇上要分权，你们两位究竟谁手的准成一些哪？”李秋道。

“其实都一样。”萧辰道，“社稷权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有时候合了还的分，有时候分却是为了合……皇上的帝王心术，深不可测，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走一步，别想着跑，只要能走稳了就行。”

“说句心里话，有时候我都替父皇累的慌，你瞧他才五十出头的年纪，鬓间却也全都白了，感觉做帝王就是一个苦差事，我都想象不到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李秋道。

“呵呵，皇上是乐在其中，他的快乐，你想象不到。”萧辰道。

“有什么快乐的？”李秋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萧辰道。

“呃……”李秋额头三道黑线，直接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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