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我也说不好。”灵儿也不知道燕云是否会跟大周开战，“但我瞧哥哥的意思，是不会开战的，否则早就开战了不是？但这事儿也不完全是哥哥说了算的，如果大周皇帝非要开战，咱们也只得应战，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灵儿现在对这种事都不咋上心了，刚来的时候还一腔热血，想要光复大汉，甚至不惜为此杀了哥哥萧辰并且付出自己的小命！

但后来观念就也渐渐的改变了。

尤其是认识了楚傲君，武修平，李海波他们之后，才知道哥哥之前跟她说的话，原来都是真的。

什么王侯将相，什么改朝换代，什么成王败寇，什么忠烈千秋，都一点不重要。

现在大家伙拼死拼活所做的一切事情，在后人看来，只不过是半页历史，几行文字而已，用武修平的话说，千年弹指一瞬，皆为过眼烟云。

正是：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境界早已不同了好么。

也理解了哥哥为啥不愿意做皇帝，委实也真是没啥意思，也没意义。

但哥哥他们做的事情却是有意义的，至于是什么意义，她也似懂非懂不是很清楚，自然也难以跟云霓裳解释。

总而言之，哥哥是不会主动造反的，但如果被逼急眼了，就也说不定，情况就是这么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我只能跟你说到这个份儿，至于你能不能理解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必须要站在我们这一边，这是原则问题！

当然也不是说就让你跟你大哥刀兵相见，反目成仇，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你有你的立场，他有他的职责，无论谁对谁错，孰是孰非，谁胜谁败，你们都是兄妹的关系，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那我就去见见大哥也不打紧的是吧？”云霓裳只关心这个。

“这有什么打紧？”灵儿道，“你带着疯哥一起去，丑姑爷怎么也得见家人嘛，嘎嘎嘎……”

“你说什么呢？他才不丑！”云霓裳立刻不高兴了。

“哎哟喂的，这还不让人说了，没过门儿就这么护着，等到过门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着呢。”灵儿笑道，“疯哥你自己说，长的丑不丑？”

“我很丑。”疯子说，“但是我很温柔。”

“晕了晕了！”灵儿直接晕倒，就势一头扎入云霓裳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疯子还没有起床，云霓裳就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先打开窗帘，让旭日阳光照进来。

“这么早霓裳你要干什么呀？”疯子摸出枕头下的怀表看了一眼，这才卯时初刻啊。

他自己的怀表送给云霓裳了，但他在燕云的时候已经养成了随时看时间的习惯，没有怀表就感觉别扭，就又问肖羽要了一块。

“对了，你再问肖羽要一块怀表呗？要带夜光的那种哦。”云霓裳将一个大包裹放在桌上打开中。

“你的怀表呢？”疯子一边穿衣起身叠被子，一边随口问道。

“我的在啊，我是说待会儿咱们不是要去见我大哥？你第一次见他总是要带点礼物的吧？我觉得你们燕云的怀表不错，他一定会喜欢。”云霓裳道，“咱们也不是白要，花银子买呗。”

“啊？今天就去啊？”疯子忽然慌张起来，手足有点无措。

“是啊，咱们既然都知道大哥回来了，那还不该早点去？他那么忙，说不定哪天又回海宁湾了，那里是军营，见他也不方便，喂，你快去洗个澡去，把头也洗了昂！”

“一大早的洗什么澡啊……这些衣裳也是给他……咱大哥的？”疯子溜达过来瞧着桌上的一堆新衣服问道。

“这个不是给他，是给你的，这眼见的天气也凉了，你身上的衣服太单薄也该换了，从里到外我都给你买了一套，还有鞋袜腰带帽子簪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云霓裳还没有过门儿，就很像是一个小媳妇儿了。

疯子冲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又被云霓裳一顿责备，“头发擦干啊，你瞧弄的满地都是水，小心点别往前凑呀，把新衣服都弄湿啦！你去哪儿啊？回来坐这儿，做镜子前面，我帮你擦干了，这么大的人了真的是……“

疯子乖乖坐下，任由云霓裳摆弄头发，指甲碰到头皮，忍不住的呲牙咧嘴。

“咋的弄疼你了？”云霓裳从镜子里瞧到他的鬼脸。

“不是，是太舒服了，霓裳你再多抓几下。”疯子道。

“你这头洗干净了没有？别乱动，我帮你篦篦，说不定有虱子……你的头发还不错呢，不过黑是够黑还不够亮，给你来点头油哦。”云霓裳给小郎君精心打扮中，倒也不是为了悦自己的目，而是要带给大哥看的。

为了自己的小郎君，云霓裳是真舍得上油啊，一点不夸张的说，苍蝇落在他头发上都会劈叉！

甚至疯子瞧着镜子里自己油光闪亮的头发，都差点被闪瞎了眼睛。

差点被闪瞎了眼睛的还不止是他自己。

装扮完毕，穿戴整齐，出门后正好遇见萧辰灵儿，冲两人点了点头，微了微笑，擦肩而过的时候卷起一股子香风，差点将萧辰熏的晕了过去。

好在灵儿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将他掺扶住了。

“刚才过去的是莫不是疯子？”萧辰惊魂未定。

“应该就是他，要不然也不会跟霓裳手拉手的。”灵儿也得通过现象才能分析出疯子本质来。

“疯子他怎么这个德性的？”萧辰惊奇的问。

“疯哥疯了。”灵儿说。

哥俩大骇之下，都没敢跟疯子打招呼，因为刚才疯子一笑，充满了邪魅，邪魅的并非是疯子的笑容，而是他脸上涂着的一层脂粉……之所以涂了一层脂粉，不是因为疯子皮肤太黑，而是云霓裳觉得不够白……

你看现在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吧？

在云霓裳看来，疯子不管是黑是白，是丑是俊，都是顺眼的。

但在云飞龙看来，这是刺眼！

霓裳我记得你的未婚夫是雷门弟子雷雨田啊，怎么是个戏子？

戏子就戏子吧，还是个唱丑角的，若非是丑角的话，为何打扮的如此奇形怪状还长的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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