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可解


温晗站到温幼宜的身侧,将披风盖在到她的腿上,借着披风的掩饰,将匕首塞给她。

  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拱手示意。

  "棠溪公子,不知此处可有烧水的地方。"

  棠溪公子收回视线,抬手指向门外,"我带你去吧,屋里还要收拾下,正好将被褥等物找出来换上。"

  "好。"

  两人结伴而出,屋内只剩温幼宜三人,尺墨将手收回,欲言又止的看着面色平静的秋昕儿。

  秋昕儿将手收回,整理好衣袖,盖住瘦弱的手臂。

  "阿墨姑娘但说无妨。"

  "久病成医,我对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尺墨抿唇,看向闭目养神的小姐,眼底有些挣扎。

  "您中毒了。"

  秋昕儿点头,自嘲一笑。"还是无解之毒。"

  他们怎会允许她生下带有暮瑶一族血脉的孩子。

  又怎会放弃她这个让殿下两难之人。

  尺墨摇头,望着她格外认真,"可以解。"

  "你说……咳咳咳……"

  秋昕儿一个激动,撑着身子一阵剧烈咳嗽,咳的惊天动地,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棠溪公子抱着收起来的炭炉匆匆走进来,东西一放,忙去给她顺背,将随身带的水囊解下来递给她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秋昕儿咳的面色涨红,却踉跄着从椅子上下来,朝着温幼宜两人的方向跪去。

  棠溪公子面色一变,就要将人从地上抱起,却被她用力推开。

  尺墨闪身避开,也去扶她,"夫人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秋昕儿固执的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望着她,激动的无法言语。

  "姑娘此话当真。"

  棠溪公子想将人扶起的动作顿住,立即去看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幼宜。

  "温姑娘。"

  温幼宜疲惫的睁开眼睛,"阿墨,你说。"

  "是。"尺墨用了些巧劲将人从地上扶起,推到满脸紧张的棠溪公子怀中。

  "你确实中了毒,而且这毒应是暮瑶皇室独有。"

  棠溪公子点头,"姑娘此话不假,昕儿身上的毒确实是棠溪氏皇族为控制手下所制。"

  温晗端着炭进来,将房门关好,打开窗子留了缝隙,这才去将炭点燃,听着两人的对话,状似不解的问。

  "你不也是皇族,你没有这东西的解药?"

  "我不是。"棠溪公子摇头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恳求的看着她。

  "温小姐若是能赐下解药,棠溪哲愿付出一切,哪怕为奴。"

  温幼宜动了动身子,短暂的休息,让她面色好了不少。

  "暮瑶一族的东西应该都在皇上手中,阿墨,你有把握?"

  尺墨点头,"奴婢曾有幸见过此毒,知其解毒之法。"

  "那便将解毒之法写给棠溪公子,当是我们在此叨扰的谢礼。"

  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温幼宜捂着肚子,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几人的交谈。

  她真的有些累,还有些想睡。

  索性就窝在椅子上假寐,一边期待马车早些抵达。

  尺墨扫了眼再次闭眼休息的小姐,压低声音询问,"不知可有其他房间。"

  秋昕儿已经冷静下来,闻言立即拉着郎君起身朝外走去,"隔壁还有间小屋子,我们去那里谈。"

  "可以。"尺墨点头,出去之前将汤婆子塞进小姐的披风之中。

  温幼宜睁眼看着她,接过汤婆子时,与她的手指接触,将一样东西塞到她的手中。

  三人是如何交谈,又是如何达成协议。

  温家兄妹二人可谓是问都没问。

  秋昕儿用过药后便在其他屋子中睡下。

  温晗同棠溪哲在灶台前恍惚,很快就给温幼宜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幺幺,二哥的手艺不太好,你将就着吃点。"

  "你做的?"

  温幼宜有些不相信。

  将碗放在小桌子上的温晗,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你要吃吗?不知为何,我总是有点担心,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话还没说完,就见妹妹俯身靠近汤碗轻嗅,立即摇头,将碗推远。

  "我没有胃口,二哥吃吧。"

  "很难闻吗?"

  做的时候明明挺香的啊。

  温晗一边想一边拿起筷子,卷起一些面条送入口中,咀嚼两下,猛的起身朝外冲去。

  与端着热水过来的尺墨相撞,溅了一身的水渍。

  "二爷"

  刚要给他擦拭,就见其匆匆跑远,立即扬声喊道。

  "来接应的马车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温晗跑到角落将口中的食物吐个干净,一转身,就见妹妹已经走了出来,忙不迭上前将人扶住。

  "我去跟棠溪公子打声招呼?"

  "好,去吧。"

  温幼宜撑着疲乏的身子迅速上了马车,视线从赶车马夫身上扫过,快速进入车厢之中。

  尺墨紧随其后,视线落在车夫的腰间

  "怎么这么久。"

  车夫垂着头,"合适的马车不多,浪费了些时间,还望姑娘赎罪。"

  "那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尺墨冷笑,开门坐进车内。

  看着已经躺下的小姐,上前压低声音小声道,"小姐。"

  温幼宜点头,"出十里。"

  "是。"

  马车外传来温晗同棠溪哲交谈之声,尺墨打开车窗,含笑看向两人,"棠溪公子,记得让您夫人按时服药。"

  棠溪哲抬眼朝马车看来,瞳孔微缩,猛的垂下头去。

  "劳姑娘挂心。"

  温晗将多余的两匹马拴在车后,拱手道别后翻身上马,招呼着车夫朝最近的城池而去。

  马车沿着树林缓缓形行驶,温晗晃晃悠悠的跟在马车旁,口中咿咿呀呀的哼着京城最流行的曲子。

  看起来心情不错,赶车的车夫仍旧垂着头,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

  几人逐渐走到树木最为茂盛的小道之上,此处的叶子还未落,郁郁葱葱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幽静。

  车门忽的从内打开,伴随着噗嗤一声,鲜血四溅,空中弥漫起浓烈的血腥之气。

  尺墨站在车夫身后手握匕首,一刀割喉。

  不顾温晗的震惊,以及车夫的错愕与惶恐,抬脚将人踹下马车。

  车夫还在挣扎,本能的握紧手中之物。

  尺墨见人不松手,一刀下去,直接割断缰绳,夺回马车的控制权。

  嘴角勾起看着落于地面,失了生机的车夫,扬鞭打马。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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