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和顾轻舟，是有很多秘密的。

程艋猜测，司行霈对顾轻舟动了杀念。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跟司行霈要把他赶尽杀绝一样，令程艋惶恐、害怕。

他一向自诩聪明，却总是输给别人。

程艋坐下来喝咖啡，脑海里想着很多事情，想得脑袋疼。

他又想起司行霈说过的那句话：“我是她的丈夫，我希望她的未来好，所以不希望她嫁给你。你不要怪我。”

司行霈不是个好丈夫。

程艋也是。

程艋和司行霈，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和兄长。

“四哥，如果你不介绍我给玉藻认识，我永远都没资格和她结婚。”程艋喃喃道，“你把玉藻交给我，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玉藻是你的女儿。”

这样想通了，程艋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决定，要继续追求顾轻舟。

顾轻舟不喜欢他，他就努力让她喜欢上他。

程艋心中充满斗志，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司玉藻和程艋通完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京。

她不舍得离开顾轻舟和孩子们。

可她必须离开，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她需要一笔钱。

这笔钱，是顾轻舟给她的零花钱，数字不菲；而她自己赚的钱，暂时全部寄存在银行。

她现在已经不缺钱花。

“妈咪，咱们回去做什么？”司玉藻问顾轻舟。

顾轻舟正在看书。

她翻页的速度有点慢，似乎陷入了沉思里。

她听到司玉藻的话，抬眸，笑了笑，柔声道：“妈咪要去趟美国，去找爹哋和哥哥。”

司玉藻眼睛亮晶晶。

顾轻舟每天都带着她去医院。

司玉藻已经知道爸爸的名字叫司行霈，是个英俊又厉害的男人，也是个很好的爸爸，很疼惜她。

司玉藻的病情已经好转。

她不哭也不闹，乖巧懂事，让医院的护士们都惊讶。

司玉藻的确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脏。

她知晓顾轻舟和程艋的关系不好，故而对程艋也有敌意。

她知道程艋和父母不合，所以对顾轻舟和程艋也不友好。

她和两位舅舅的关系，确实很融洽。

她很喜欢程艋。

至于司玉藻的父亲司行霈，她虽然见过几面，但印象不深刻，毕竟他的脸上有条疤痕。

“娘要回去，我也回去。”司玉藻拉住顾轻舟的胳膊，撒娇。

她今年五岁，是个大姑娘，早已褪去了婴儿肥。

她穿着嫩粉色的洋装裙子，梳着辫子，乌发柔顺披散肩膀，肌肤白皙，容貌清丽脱俗。

“好啊。”顾轻舟道，“娘带着你一块儿回去。咱们娘俩在异国他乡，不要怕。”

司玉藻重重点头。

顾轻舟抱起她，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对她说：“你还有点低烧，记住娘的话，千万不要出门。外面人多嘴杂的。”

“嗯嗯，知道啦。”司玉藻搂紧了她娘。

顾轻舟陪了女儿一整日。

晚饭前，顾轻舟和女儿睡下，她给司玉藻掖好被子。

夜半的时候，司行霈回来了。

他身上酒味浓烈，脚步虚浮，似踩在云端，踉跄进了卧室。

他的手臂搭在床沿边，微俯头吻了下她的眉梢，呼吸炙热喷洒在她耳垂，让她浑身酥软了半分。

“怎么喝这么醉？”顾轻舟扶住他的腰，让他躺下来。

他的手指滑进她的衣襟里，摩挲着她的肌肤，将脸埋在她脖颈处蹭。

他像只贪婪的兽，汲取她体内的芬芳。

“阿渝说，你和程艋在一起吃饭。”他声音嘶哑，略微喘息，“是他缠着你，对不对？”

顾轻舟愣了愣。

“我没有。”顾轻舟道，“我和他谈公事。”

“公事？”司行霈嗤鼻，“你不是不喜欢政治吗？当初为什么要考军校？”

顾轻舟沉默片刻，道：“因为我想变成军官。”

“哦？”

“军官有权势，有能力，能保证我家人和我朋友的安全。我不是那些文弱书生，遇到了麻烦会躲到后面。

我想要成为军队里的领导者，保卫国土。如今国泰民安，军阀割据，是该肃清这股子歪风邪气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哼了声。

显然，他是不相信她的解释。

司行霈对政治毫无兴趣，顾轻舟却爱极了，他从来阻止不了。

“你和程艋......”司行霈又问。

顾轻舟顿了下：“我没有和他怎么样。我只是答应帮忙照顾他的妹妹。你放心吧，我没有和他乱来。”

“我放心！”司行霈咬牙切齿。

“那你干嘛一副醋坛子的样子？”顾轻舟嗔怒，“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就真的恼火了！”

“轻舟！”

“我累了，不想和你吵架。”顾轻舟道。

司行霈的气焰，瞬间就瘪了，老实趴在了她的胸前，不吭声。

顾轻舟抚慰他的背脊。

她也有心事。

程艋最近的反常，她能感受得出来。

他对她的好，顾轻舟能感受到。

她知道程艋心里是有她的。

程艋不愿意娶妻，是不甘心，不是不爱她，顾轻舟能明白。

他的苦衷，顾轻舟知道。

可她不会和他旧情复燃。

这种事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顾轻舟也不会随便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免得耽误别人。

她希望程艋幸福。

“我和他不会有未来。”顾轻舟叹气，在心里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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