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圆啪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黎成福，你抬起头来！”

  黎成福被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到方慕圆那深邃的眼睛，他觉得一阵头晕，心神出现了恍惚。

  方慕圆：黎成福，说说你和李肖刚合谋骗取贷款的事吧？

  黎成福：我们俩当时合伙做点运输矿粉，收购废钢的生意，觉得这事来钱快，我们认识钢厂的人，可以把原料送进去，但苦于没有资金，于是就想到了注册公司，然后从本行贷款。

  方慕圆：这件事都有谁参与？

  黎成福：一开始的时候，只有李肖正具体操办，后来加上了马雨芬。等我帮他们搭上五哥那条线以后，主要是由武雪姣、姜媚来操作。

  方慕圆：文老五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黎成福：他只是一个挂名的董事长，即使在大哥没有回宽市之前，他也说不算。他只是得到工资奖金和分红，还有在宽市的社会地位。

  方慕圆：文氏集团贷出去的款项，都用到了何处？

  黎成福：最初的时候是用作了君天下等几个小区的开发建设，后来老大要抢占羊市的房地产市场，把李肖正调了过去，也把大部分资金转过去了。

  方慕圆：羊市房地产开发没有多少进度，为什么占压了那么多资金？

  黎成福：我也不清楚，大哥说一不二，他说用款，这边就不折不扣地立即执行。

  方慕圆：文老大在骗取贷款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黎成福：大哥从来不会参与具体事情，以前这些事都是李肖刚在操作，所有指令都是由他来下达，具体事情都由武雪姣和姜媚去做。

  方慕圆：你的武功是怎么学来的？

  黎成福：其实我的武功也是李肖刚的师父葛巍山教的。

  方慕圆：那么说，你们早就和葛巍山、李肖刚等人认识了。

  黎成福：葛巍山和文家的上一辈颇有渊源，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因此从小我就和李肖刚他们哥几个在一起学武，但我轻易没有暴露过，只说是在当兵的时候，学了点三脚猫功夫。

  方慕圆：你是怎么从北部山区逃脱的。

  黎成福：我和李肖刚在那里有三个“安全屋”，以备不时之需，出事后我就躲在那里，后来他去和我接头，悄悄地找人把我送了出去。

  方慕圆：关于文氏山庄，你知道多少？

  黎成福：从小我就知道那个山头就是文家的自留山，我们经常在那里玩，栽了很多果树。后来大哥发迹后，就开始陆续盖房子，慢慢地就形成了规模。

  方慕圆：文氏山庄下边有地道或者山洞没有？

  黎成福：过去应该有过山洞，但后来在盖别墅的时候，都遮盖起来了，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

  方慕圆停止了问话，黎成福茫然地看着他，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似的。

  黎成福惊惧地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方慕圆调侃道：“你刚才很配合我的，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把审讯录像给他看看，你们接着往下审问，把他的犯罪事实全部弄清楚。”

  贺筱雨让人把刚才的录像播放给黎成福观看，他和方慕圆则走出了审讯室。

  贺筱雨由衷地说：“慕圆，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这些人搞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你一会就搞定了。”

  方慕圆含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贺书记，接下来的事情还得靠你们深挖，审不下去的时候，再喊我过来！”

  方慕圆开车离开专案组驻地后，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文蓓蓓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蓓蓓，有什么事吗？”

  文蓓蓓带着哭腔说：“哥，我刚才和大伯闹翻了，我不想干了，我想见你一面，你有时间吗？”

  让她去当这个董事长是方慕圆的主意，他也知道这是很难为这个姑娘的，一旦遇到了困难，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于是方慕圆让她定地方，他立刻赶过去。

  文蓓蓓选了旺哥那家茶楼，把房间号给他发了过来。

  20分钟后，方慕圆走进了文蓓蓓定好的那个小包厢。

  看到方慕圆走进来，文蓓蓓梨花带雨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

  方慕圆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等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拉着她的小手，坐到了茶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清茶，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

  文蓓蓓就把自己担任董事长以后所做的工作，以及和父亲、舅舅商量的情况告诉了方慕圆，最后才说到三人一起去找文老大的经过。

  当三人去文老大书房的时候，还没容得他们说话，文老大就劈头盖脸地把三个人批了一顿，说他们吃里扒外，这样搞下去，很快就会把文氏集团败光的。

  文老五和甄世强一下子就卡了壳，不敢争辩了。

  文蓓蓓据理力争，提出了贷款使用不合理，不应该违法操作。

  文老大嗤之以鼻，强硬地说这些年就是这么操作过来的，谁也不能改变，他让文蓓蓓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接着上班去。

  文老大这种强硬的态度，让文蓓蓓无话可说，气得只剩下哭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向方慕圆求助。

  方慕圆今天通过审讯黎成福，基本了解了文氏集团的操作模式。

  文老大看起来置身事外，实际上事必躬亲，尤其在资金的把控上，取得了牢牢的控制权。

  因此文氏集团的资金使用情况成谜，根本不是去投入实际运营，而是在变相地往外“抽血”，贷的越多，往外抽的越多，长此以往，就用亏损而掩盖了抽逃，这些钱到底去了何处呢？

  虽然方慕圆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但他还是安慰文蓓蓓道：“蓓蓓，你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你现在已经是董事长了，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而且你已经从银行辞职了，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文蓓蓓委屈地说：“大伯说话太难听了，我长这么大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方慕圆沉吟了一会，这才说：“蓓蓓，我可以断定，文氏集团采用了一些非法手段，不断在向外抽逃资金，下一步你的关键是控制资金的外流，那些记账的会计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集团操控转款的那个人！”

  文蓓蓓眼睛一亮，道：“哥，我明白了，以前转款都是由佳佳负责，现在是我们的堂姐文可可，她就听大伯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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