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请您指示，我会及时向兰行长汇报，我们一定按照市政府和您的要求去做。”方慕圆恭敬地回道。

  满有忠对方慕圆的态度很满意，于是他大大咧咧地说：“方行长，我把李肖刚坠楼死亡的情况，向文市长做了详细汇报，文市长指示，既然没有发现其他情况，就按照意外死亡结案，通知家属，可以处理丧事了。”

  方慕圆感到很愕然，迟疑地问道：“领导，就这么简单吗？”

  满有忠满不在乎地说：“我们的人在调查过程中，没有发现他被害的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他违法犯罪的线索，那就是意外坠楼身亡，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虽然很可惜，但也无可奈何。”

  “说实话，老李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文市长和我很看好他，过去也经常在一起喝酒，没想到却以这样的结果，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太令人痛惜了。”

  说到这里，满有忠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擦了擦眼睛。

  突然满有忠正色道：“方行长，这是我代表文市长和警察局宣布的李肖刚意外坠楼死亡事件的结论，要求你们统一口径，按照这一要求处理他的相关后事。你作为继任者，对于社会上和你们行里内部的议论，要及时制止，不信谣，不传谣，还是早日让逝者入土为安吧！”

  满有忠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

  方慕圆读懂了三层含义：一是轻描淡写，按照意外坠楼死亡做结论，不要再往下追查；二是李肖刚虽然死了，但文市长、满局长等过去的好友，不会允许别人污蔑他；三是警告方慕圆，不要没事找事，往下当好自己的行长，不要翻旧账。

  方慕圆是个倔强的人，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明白了满有忠的来意，他立刻报以微笑道：“领导，我一定严格按照您的指示去做，尽快在行内平息这件事情的余波，集中精力做好接下来的工作。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看到方慕圆很上路，满有忠很高兴，于是他站起来说：“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等文市长回来，我做东，摆上一桌，既给文市长接风洗尘，也给你老弟夸夸官。”

  随后他紧紧地和方慕圆握了握手，就告辞离开了。

  方慕圆亲自把满有忠送到楼下，给他打开了专车的后门，待满有忠挥手远去后，方慕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安静和何理俊尾随着李肖正的车，在宽市的街道上拐来拐去，不知道这厮的目的地是哪里。

  安静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被李肖正发现了，这是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是她果断地对何理俊说：“小何，我们可能被发现了，不跟了，问问小刘那边的情况。”

  何理俊在路边停下车，拨通了小刘的电话，小刘在电话里沮丧地说：“告诉头，这就是一套破房子，里边都是20多年前的旧家具和电器，似乎是偶尔住住，打扫得也不干净，里面乱糟糟的，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安静吩咐道：“小刘，撤回来吧，回局里，咱们碰碰头。”

  看到后边的“尾巴”没了，李肖正的嘴角弯了弯，骂了一句：“一帮没用的东西，就你们还想跟大爷玩，嫩了点!”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沉声道：“马科长，我是李肖正，李肖刚的兄弟，我想和你见一面。”

  那头的马雨芬明显地一愣，她刚从和方慕圆办公室出来，看到齐琳兴冲冲地走了出去，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好在没有几分钟，齐琳一脸失望地回来了，她的心里才平静了一些。

  但这个陌生的电话，却让她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马雨芬缓和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正哥，你说吧，去哪里？”

  “君天下小区19栋601，你知道哪里，我哥给我买的房子。”李肖正玩味地说。

  “好的，我很快就回去！”马雨芬边说边站了起来，匆匆地走了出去。

  15分钟后，当马雨芬按响601的门铃时，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看到门后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马雨芬心里一阵震颤。

  她怯怯地问道：“正哥，你是昨天回来的吗？我昨晚在电梯里碰见的是你吗？”

  李肖正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心头涌起了一股邪火。

  他突然把她搂在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臭婊子，我哥刚去世，你就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你觉得对得起我哥吗？”

  马雨芬结结巴巴地说：“正哥，我这是故意的，如果我穿上一身黑，那么别有用心的人，指不定会借题发挥，虽然我的心在滴血，在流泪，我还得强颜欢笑，做样子给大家看。”

  李肖正对他的解释，很是满意。

  他那不安分的大手，开始在女人的娇躯上游走，很快马雨芬就变得娇喘连连，突然她一把推开了李肖正的手，恨恨地说：“正哥，怎么说我也是你哥的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这辈子生是刚哥的人，死是刚哥的鬼。”

  李肖正啪啪地鼓了一下掌，满意地说：“很好，不枉我哥疼你一回，我这是在试探你，恭喜你，过关了。”

  听到这句话，马雨芬扑腾腾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直觉，那就是李肖刚没死，不知道他采取了什么手段，她凭着女人的直觉就是不相信。

  尤其是刚才闻到李肖正身上的气息，让她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她不确定，但决定还是赌一赌。

  李肖正也变得正色起来，他让马雨芬坐到了沙发上，而他坐到了她的对面的躺椅上。

  李肖刚当初买的这四套房子，装修和家具都是一模一样的，马雨芬一进来，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李肖正在躺椅上悠然的动作，更是让她想起了李肖刚，由此她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肖正突然问道：“今天那个方慕圆找你都聊了些什么？”

  马雨芬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正哥，这你都知道？”

  “当然了，我知道他找了你以后，又找了齐琳，但后来满局长去了，就把齐琳轰走了，她应该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李肖正撇撇嘴说道。

  这下轮到马雨芬石化了，良久她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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