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不禁幻想，若是她也有这么优秀的肌肉，扣倒一个小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种纯粹而又绝对的力量，在排球世界里面实在吃香。

  可惜她不算是力量型选手。

  即使能扣下各个刁钻的球，但是有时候难以扣死。

  星野收了收心神，即使她在怎么努力，结果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她在这个排球世界里面，不过是木兔光太郎的那个一直拿不到冠军的妹妹。

  “星野同学，怎么了？”牛岛若利这个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下意识地看向少女。

  但是少女的眼底一片黑暗，即使是在这么光亮的房间之中，在她的身上，他只能判断出，失魂落魄。

  是他在疗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啊……牛岛前辈。”星野朝他扬起了一抹笑容，但在牛岛若利的眼里看来，这个微笑有些勉强，她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没事，医生他出去了。”

  “牛岛前辈你还好吗？”出于关心，她问了一句。

  “嗯，没什么太大问题。”牛岛若利点了点头，拉了张板凳坐在了他的旁边。

  没一会，医生就回来了。

  他是一个老头，满头银白发，但是慈眉善目的，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给星野吓了一咯噔。

  牛岛若利不是说这位医生脾气有点古怪吗？

  怎么看她这么笑容满面的。

  压力好大。

  她双手攥紧了裙子，在松下医生的问诊之下，星野渐渐地将病情讲了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将之前在东京医所用过的药和方法一并说了。

  她期待地看着松下医生，“医生，我以后还可以继续打排球吗？”

  短暂的沉默。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星野刚燃起来的希望，又熄灭了。还是不行吗？

  命运这东西真的是改变不了吗？

  星野不想认，可是她看过的每一个医生，都告诉她——

  别打排球了吧。

  别打排球了吧，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腿。

  别打排球了吧，如果你不想下半生可能会瘫痪。

  别打排球了吧……

  “可能有点难。”松下医生沉着声音开口道，“但是也不无可能。”

  “你先躺上去，我检查一下损伤的部分有多严重。”

  星野如灰眸般的眼睛燃起了一点希冀，她躺倒了疗养床上，心中忐忑。

  松下医生的手是布满沧桑的，一下一下地按在她的腿上，疼痛从骨头缝窜了上来，她强忍着疼痛，用手挡住了双眼。

  “哪里疼，星野酱，你得告诉我。”是护士姐姐温柔的声音，她在松下医生的旁边，记录着位置。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折腾，星野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腿完全是软的，连下地站稳都没有办法。

  糟糕。

  星野本想再度尝试着站一下，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了出去。

  忽的，一个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怀中，星野找到了一个支点撑了一下身体，虚弱地朝牛岛若利一笑，“不好意思，牛岛前辈，我有点站不稳了。”

  “又麻烦你了。”

  “没事。”牛岛若利将她扶到凳子上坐着，手上的力量渐渐变小，他不由得怀疑少女曾经到底是不是一个排球运动员。

  这简直太轻了。

  星野坐在板凳上，听着松下医生的话语，他的声音过于沉重但又带着一丝的希冀，“不算太糟糕，每周和牛岛君一样过来三次就行。”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张大腿的穴位图，标了几个红点，“这几处地方你就像我今天一样每天按一按，说不准会恢复得快一点。”

  “排球的最佳时间就在高中和大学这段时间。”松下医生说，“我也希望你能在这段最佳时间能打上排球。”

  “是！”星野激动地简直要站起来了，但是因为腿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不然接下来还得麻烦牛岛若利。

  “稍作休息，等个半小时就可以正常行动了。”

  松下医生说完，就让护士姐姐请下一个患者进来了。

  星野还是无可避免地再一次麻烦牛岛若利，她撑着牛岛若利的手臂，像乌龟一样往外踱步走。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脑海之中闪过了她重新飞起的画面。

  如果她在高一能够治好，那么高二可以重新回到枭谷，训练一年，高三便可以参加比赛了。

  天……这放在往常她简直不敢想。

  还好。

  星野感激地看着牛岛若利，“牛岛前辈，多谢你把这个医生介绍给我。”

  “是奶奶介绍的。”牛岛若利纠正了她的话语，看她如此激动的样子，有一颗名为好奇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

  她从前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牛岛若利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提问时机。他更想等，等那一天星野愿意与他主动分享起。

  就像是天童觉和他分享一样。

  “那我得好好谢谢牛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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