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来福开着车来到了常辉工业大厦的地下车库。

  林坤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在车内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林来福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不下车直接上去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厨房在哪个楼层！”

  林坤淡漠地回应了一声，紧接着看到一个人影从大厦走出来，便坐直身体，补了一句：“来了！”

  林来福随着林坤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戴眼镜、走路蹒跚的老者向他们这边走来。

  两人迅速从车里出来。

  老者看到林来福后，脸色骤变，转身蹒跚着想要离开。

  “喂，喂……”

  林坤赶忙对着老人的背影连声呼唤，让他停下。

  老头转身指向林来福，质问道：“这人是谁？”

  林坤看着老头，平静地说：“阿力，就是管车的。”

  老头一听，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显然刚才被这个陌生人吓得不轻。

  “老大，下次你事先通知一声啊，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行了行了，上去看看再说。”林坤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把他转向电梯方向催促着。

  老头点点头，领着林来福和林坤走进大厦，并一起乘电梯到达八楼的一间装有铁门的房间前。

  来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注意到门口两侧天花板各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老头按下门铃，但屋里没有响应。林坤担忧货物的事态，心中焦灼，便开始用力敲击铁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呆头呆脑的年轻人打开了木质内门，隔着铁门上下打量着林坤和来福。

  “开门哪！”

  林坤压制住内心的愤怒。

  那青年这才拉开铁门。

  林坤瞪着他，不耐烦地斥责道：“傻了吧唧的，愣什么呢！”

  年轻人不敢顶嘴，侧身让他们进去。待林坤三人都进了屋，他又左右瞧了瞧走廊两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来福走在最后，看到那个年轻人掩上门的时候，注意到门后暗藏了好几个插销，不禁暗自咋舌。

  随后，来福穿过一排排货架，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几张长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制造毒品的原料与器械。桌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

  来福默不作声地跟随林坤身后。

  林坤快步走向桌子，焦虑地质问：“出了什么问题？”

  那位年轻人迅速将手中一个塑料盘子递给林坤，回答说：“无法凝固！”

  “怎么会凝固不了呢？”

  林坤把塑料盘子颠了颠，又将其递还回去，然后俯身仔细嗅着桌面那些化学品的味道。

  突然，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好像找到了问题所在。

  “给我一支烟！”

  林坤说着，随手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某种材料放进旁边的托盘中。

  来福立刻掏出一根烟递给林坤。

  林坤瞥了一眼来福，低声命令道：“点着它！”

  来福随即取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递给林坤。

  林坤接过烟，朝烟头吹了几口气，使得火焰更加旺盛，随后将其置于那一小堆样品上。

  托盘内的物质瞬间燃烧起来，升起一阵白烟。

  老头惊讶地脱口而出：“这是镁啊！”

  “镁应该是银灰色的。”林坤怒斥道，“这是硝酸钾，中学课本没教过吗？”

  老头尴尬地挠了挠头。

  林坤满脸憋气地问：“你们是从哪里买的？”

  “还不是从深水阜那家店买的。”老头懊恼地说。

  林坤马上对捧着盘子的年轻人下令：“肯定是拿错了货，赶紧掺和掺和，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老头气愤地咒骂一句：“明天非得烧了那家店不可！”

  “烧个屁啊！你拿两套‘美金’来，咱们重做！”林坤打断老头的牢骚，怒气冲冲地指示道。

  说完，他首先取了个防毒口罩递给来福，自己也戴上一个，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其他几人见状不敢懈怠，也跟着忙碌起来。

  林来福戴上口罩，密切关注着每个步骤。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努力，重新制作的毒品总算成功凝固。

  林坤的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随后带着来福在屋内四处溜达。

  他拿起一块长方形的“美金”，看着来福，淡淡地说：“阿力，你还不清楚这些，我给你解释一下。

  “我手上这块是纯度高达99%的纯海洛因碱，以前叫做吗啡砖，警察称之为4仔，我们则称其为美金。”

  看着来福满面疑惑的样子，林坤继续解释道：“要是直接吃这些‘美金’，那可是会丧命的，所以我们得勾兑，掺点儿葡萄糖之类的，有的黑心鬼甚至会加墙灰。勾兑之后，我们就把它叫做港纸。”

  来福望着认真解说的林坤，明白自己的卧底“门徒”计划已初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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