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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的番外:四


若无意外许肆这辈子都不会再次觉醒,但现在意外来了。

才觉醒异能的李淮生尚不能熟练控制这股能量,此刻他周身四散的能量波正不知不觉的勾动许肆潜藏于腹部深处的顶点可怜。

许肆莫名觉得自己丹田的位置有些刺挠?

许肆:莫名其妙(问号脸.JPG)

大的那个四岁穿越到此界,已经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日后许肆被“自己其实是个妖怪”这样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正常人会身上长...藤条?

话本里的树妖才会这样。

他躲了一天不敢见人,尤其是相夷,一早醒来这玩意突然的就从他手心里长出,然后PrPrPr的往相夷身上爬、蹭、贴,撕都撕不下来。

许肆焦头烂额的扯,李相夷迷蒙睁眼,许肆心脏咻的一下蹿到喉道:救救救救....救!

他都没确定这东西是否无害,咋手里种树呢?玩儿呢!

一觉醒来,他...不是人,了?

惊魂一刻,许肆断藤脱身,面色霎时惊白,同时指尖迅速朝李相夷睡穴位置而去。

李相夷啥也不知道的啪叽一下头栽在软枕上,许肆焦躁的揪下了小一撮的头毛,而后慌慌张张穿好衣服,将狠心砍下来的软趴趴的一截藤蔓塞到胸口处,留下一张字条:

外出,勿念。

许肆活了那么多年,一朝变异,整个人张慌失措到了极点,在他没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之前,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但人嘛,总是心里一套嘴上一套最后实际做的又是一套。

许肆想独自静静,但他却没离开云隐山,藏身之处更是他昔年找寻的寒潭洞——

他们这辈长大之后,角丽谯和李相显便很少来此处,所以后来这里变成了独属于相夷阿肆的小天地。

把酒言欢,品茗弹琴。

剑势腾空起,凭倚风,银光交戈间,端的是情义绵绵。

故,此洞虽幽且寒,却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

而今正是深秋转初冬的节时,秋风萧瑟,晚意冷峭。

寒潭于是更加凛冽。

但却也不是不能住人,只是有些费内力罢了。

许肆给李相夷留的字条,与他素日所留不同,一无书时间,二无记缘由,三更是简练到只有四字。

不妥之处处处都是,凭李相夷的聪明才智,定是会发现的。

再之,虽然李相夷被许肆很快的点了睡穴,但乱飞以及爬向他身上的绿意,他不可能没察觉。

他想又不想相夷找他,许肆出了一个类似一加一等于几的简单问题,依他所留的那些,保管李相夷能顺顺当当的找到许-躲猫猫-肆。

事情跟他想的一样,三小时过后李相夷醒来,不到半刻钟就找到许肆,动作麻利到简直过分。

衣柜里的衣服没少,荷包也没少,放钱的位置里一个子都没少。

这人不在山上在哪?

李相夷看的透透的,阿肆就等他找呢~

脚踩五色祥云踏光而来,就准备哄他不知是何缘由闹脾气的阿-小朋友-肆呢~

等李相夷找到人的时候,如果忽视阿肆右手乱飞的绿条(那是看见他激动的,随正主)倒是能看出几分岁月静好。

李相夷接过阿肆烤好的鱼,眸光不住的往许肆身上瞟:“你躲什么?”

许肆破罐破摔的将攥紧的拳摊开,于是藤蔓更加活跃了,小狗黏人的在李相夷伸出的指尖上试探轻蹭。

尖端弯弯,相接时的触感有些冰凉,李相夷弯眸作怪的捏了捏,那藤蔓瞬间软了腰肢羞答答的虚虚缠着李相夷的指节。

他好像....读懂了这物的意思:是害羞了?!

李相夷觑见阿肆淌着一汪水的眼睛,心里的某些猜测也愈发明晰。

许肆见他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态度心终于底底的落到了实处。

虽然,他知道相夷不会对他身上的奇异之处感到犹疑、害怕。

他俩待彼此之心是同样的真切,此事若发生在相夷身上许肆当然不会有异样之感。

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太过在意以至于不能理智且冷静的思考。

现在好了。

都解决了。

也不算真正解决,许肆搞不懂身体里的藤条是从何处而来,他只隐约清楚,这个大概是他的一部分。

之后几年,他大概摸透了藤枝的能力。实话说,很鸡肋,太过异常不能显露人前,有这个跟没有一样。

若说唯一的好处估计是它衍生出来的能力足够支撑他与相夷日日胡闹。

咳咳,扬州慢酝养经脉主修复内,而藤蔓衍生出来的能力就很合乎许肆的心意了。

光团内外兼疗。

五年之后,许肆和李莲花忽而到了另外一处天地,绿草莹莹,空中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光团。

他接住一团绿光,脑海里的信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前身和为何来此。

而无尽边旁,水幕现,许肆和李莲花清楚看到了当年李淮生身上散出的白色星点,尽归于许肆身上,想必这就是那人说的缘。

水幕三场,一场他们四岁那年尚居李宅往事,许肆看见了自己被相夷捡回,重温了那页的惊心动魄,也见到了恩爱非常的“李莲花和李莲叶。”

花叶本是一体,“许肆”心思,许肆看的分明。

李相夷看到水幕上的画面,忍不住揉捏了下身旁人温热的指尖,他眼尾轻佻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赘婿?”

许肆反手扣住他手掌递到唇边轻吮了口,笑道:“那人不是我,相夷难道看不出来?”

他们可是行了跪拜之礼的正经夫夫,高堂于上,血亲具在。

才不像那个家伙,暗戳戳的在爹娘面前...

但若易地而处,他说不定也会如此,许肆岔开话题,“别分心,画面要变了。”

话虽如此,可若阿肆的手没有顺着袖口向里爬说不定会更有说服力。李相夷指节微蜷掐了把他腕上皮肉,却也没说其他,顺着阿肆一道接着看下去。

那年十八,红绸喜服绣起金丝云纹边,略微修饰过得的眉眼道不尽少年风华。

水幕里的家伙随手一挥,烛灭。映入眼帘霎时变成可见相貌的黑,许肆还来不及欣赏相夷倒映其上的荡漾眼波,水幕又从黑夜变成白天。

红帐慢下,里头是影绰交织的两道剪影,当有微风徐徐扫过,便是一室的静谧安然。

冗长缠绵带有说不清的绻缱。

原来帐子外头看竟是这样的,许肆还从没见过第三视角他与相夷晨起时,此时细细观来,面上不由得添了几分春意。

眸光不自觉的转向身侧恰与一双绵情眼对上,二人心跳登时慢了两拍。无尽边里没有白天黑夜,璀璨的星斑自长河升起,两相情浓,五颜六色的光团雀跃且肆意的围着他们飞舞。

少年真挚的爱意经过时间的锻造变得愈发醇厚,酒不醉人,却余韵悠长且绵。

而今陡然见到多年前的大婚场景,当年的那份冲撞火热便是一下子蹿出心口,激的两人如毛头小子一般,你看我我瞅你,对眼带着令人心尖发颤的交电,

却是难得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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