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只一股脑的钻进自以为是的爱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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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自觉尴尬,又紧紧抿起嘴。
阎月朗抬手,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揉捏,声音跟着降下来:“为什么要去盯她?”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舒妙就趴在床边跟阎月朗说了沈霄月的事:“……我们都觉得是石妞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人灭口,霄月和雍王都是被拉出来挡刀的……”
舒妙很聪明,在阎月朗这里装傻,来套取更多的信息。
阎月朗自然看出来了。
他也没有瞒着舒妙的必要,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是一箭双雕呢?”
看着舒妙怔愣的表情,阎月朗笑了笑,眼睛凌厉的瞟向门口,吓得刚想进屋奉茶的悦喜转头就走了。
“有人不想他们查那个女孩的死因,也不想他们真的成亲。”
一个垂眸的瞬间,舒妙就想明白了。
沈霄月嫁给雍王,也就意味着沈相爷是要站队雍王了。
皇上如今根基不稳。
前有太后把持朝政,后有雍王虎视眈眈。
倘若沈相爷周旋其中,还能把这事搅的混一些,多留出些时间给皇上成长。
可偏偏雍王竟然承了这婚事,甚至连太后也没反对。
所以皇上才会那么急。
见舒妙已经想明白了,阎月朗又捏捏她的脸颊:“所以,你为什么要盯她呢?”
舒妙不知道该怎么讲。
按理说,她不该质疑自己朋友的,可早在当初埋下的怀疑种子悄悄发了芽,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长成了小树。
她一向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有疑问就搞清楚,不清不楚会让她感到困惑。
阎月朗静静看着她思考,没有催促。
直到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
“其实,之前我们见过圣上,在女塾开馆那日,他们避开所有人去了枫树林里见面。”
这次轮到阎月朗讶异:“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圣上?”
舒妙点点头:“霄月不会看错,我也不会闻错味道,春宴那日你身上沾染的味道,就来自圣上那股甜腻香味。”
这下阎月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舒妙仅仅凭借不起眼的细节就敢断定春宴那日他见过区硕俭。
他倒是更在意那个香味,憋了好久的疑问题终于问出口:“你怎么对那个味道那么在意?”
舒妙张了张嘴,话题转的倒是快:“你先说你能不能帮我盯人。”
“能,阎太太难得有求于我,自然是能。”
阎月朗心里自然也有疑问:“主要盯她什么?看她是不是还和圣上有联系?”
这该怎么说呢?
舒妙总不能告诉他,他只是一本书里的配角,而温宴希知道所有人的剧情走向吗?
一旦开始怀疑,就连过往的事情也要推翻重算了。
也许从一开始,温宴希说的剧情就都不对呢?
阎月朗不知道舒妙在想些什么,他现在有的好忙了。
送信给顾寻之,要了一队人去悄悄查石妞儿的事,又要了一队人悄悄的去盯温宴希。
顾寻之简直对他没话可说。
“有好事想不起兄弟来,使唤人可真是不手软。”
顾寻之曾问过阎月朗,把这个皇帝拉下来之后怎么办?再扶持另一个上去吗?
阎月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心里没有答案,却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上层战争的苦果最终是要由底层来吃的,他干不出这种事。
顾寻之对报仇这件事没有很热衷。
他是半路的养子,抢了顾氏旁支位置的小杂种,没人待见他。
只有收养他的父亲和做了太子妃的小姑姑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疼。
他的复仇,也仅仅是为了这两位。
杀了太后和沈相爷,提着他们的脑袋去给父亲和小姑姑祭拜,也就足够了。
所以他逍遥快活,不屑于朝堂诡谲。
若不是阎月朗拦着,他早就做完这件事,逍遥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他是在好奇舒妙这个人。
“明明是好姐妹,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哪里翻脸了?”阎月朗现在可护着舒妙了,听不得别人说她一丁点儿的不好。
顾寻之憋不住笑出声来:“哎哟哟,说了一句你就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好奇嘛……”
回想起舒妙凝重的表情,阎月朗也面色凝重起来:“大概是她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了。”
京都发生的事,根本逃不开顾寻之的眼睛。
他细细想了想,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儿女情长,会不会私相授受的另有其人?”
“你是说温家那位姑娘?”
温宴希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顾寻之压根就没叫人去看过她一眼,那边的情报自然还是空白一片。
但顾寻之擅长揣摩人心:“也不好说,毕竟那位也是一表人才,况且身居高位,温家那个庶女心动难耐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倾心于他,定然事事以他为先,拉拢沈家嫡女和阎太太,使得沈相爷和你都能成为那位的麾下之臣。”
阎月朗从来没想过这个理由。
他是没见过这种姑娘,倒是在戏里听过。
顾寻之阅人无数,自然是笑笑:“有些姑娘是这样的,一旦倾心,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奉献出去,完全没了自我。”
更何况什么友情亲情,她只一股脑的钻进自以为是的爱情里。
这话题,两个男人聊起来忒没意思。
顾寻之索性丢了一封信到阎月朗面前:“方侓大哥写的信,他们找到田聪章那位跟人跑了的娘子了,就在他们老家院子里的葡萄树下,早就成了白骨。”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阎月朗的心还是猛的缩了一下。
他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信是柳怜儿写的,将个中细节描绘的清清楚楚。
二娘死之前一定非常痛苦,以至于死时还保持着蜷缩的样子,即便她的断手根本没办法环抱自己的膝盖。
“也太不是东西了,田聪章既然不想做人,那我就成全他,只是这件事未必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你看……”
冯瑛心虚的跑了,所以她也是凶手之一。
阎月朗起身去了屋里,拉开书柜,进了夹层的小房间里。
里面供奉着上百的牌位。
侧边单独放着的那个,就是冯劲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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