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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搁浅的记忆深处:回家


傍晚时分,整顿好一切的旅途将小孩留给乔辞安照顾就先和梵陨河出发前往缅甸了。出发前旅途还奇怪这货怎么见着自己就笑呢,明明早上摔门而去还骂他是疯子来着。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心照不宣的也没有声张。一路无话,到了机场,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更强烈了。

  梵陨河戴了顶鸭舌帽,脸上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旅途脸上。她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过嘴瘾——机场不允许抽烟。她若无其事刷视频,悠哉坐休息区椅子上,自始至终没和旅途有交流。

  旅途站她对面,靠着椅背也叼了支烟。

  不远处有保安正准备过来的,发现两人没点烟只是叼着便也没动作了。

  两人凑一块儿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惹得周遭不少人目光时不时就落在他们身上,生怕下一秒这两位就要对他们动刀子似的。

  有几名乘客甚至挪远了些。

  半晌,旅途抬手搭上身后椅背,,一手拿着手机冲梵陨河轻轻一扬下巴,含糊道:“来了。”

  梵陨河将烟别到耳后,没抬头:“还有多久登机?”

  “半个小时左右。”旅途扶了扶墨镜:“这飞机怕是坐着也危险。”

  梵陨河忽然起身,将手机塞给旅途转身就走:“那就解决危险。”

  旅途笑意玩味:“你确定光天化日之下要见血?”

  “不见血,我让他们见太奶奶。”女子声音清扬且霸气,带着慵懒轻佻的笑意。

  人群中,有人暗自掏了匕首,目光随着周围一干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一同看向走来的女子,眼中藏着凶光。

  梵陨河目光和他对视上:“帅哥,约吗?”

  下一瞬,人来人往中冷不丁冲出来四五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手握匕首就冲向梵陨河!

  “今天心情不错,饶你们不死。”梵陨河一边走一边脱了衣服,纤瘦完美的身材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

  女子风衣下只穿了件黑色紧身收腰背心,下身黑色短裤。这一身过于露骨性感,让周遭行人看直了眼,忘了近在眼前的危险。

  两把匕首同时刺来,梵陨河甩着风衣干净利落将两人送来的手缠在一起,而后一记抬腿顶膝撞开。迎面又是横扫来的一刀,她下蹲避开顺势扫腿再次撂倒两人。

  短短十几秒内放倒四人,余下那一人动作开始犹疑不定,后退着。

  梵陨河步步紧逼,笑意张扬而灿烂:“帅哥,真不约吗?人家单身呢。”

  男子一边接通耳机一边转身就跑:“不行啊大哥!这女的……她她她还是个练家子,不要命的那种……”

  “出息。”梵陨河转身拿回风衣,起身正对上旅途微微俯身看来的目光,她笑意轻佻,抬手欲勾对方下巴,却被反手抓住。

  旅途似笑非笑:“你单身?”

  “嗯哼。”梵陨河浅笑略显狡黠,她凑近了几分,几乎快吻上青年下巴:“下次单身提前知会我男友一声?”

  旅途垂眸,微凉的唇触上女子鼻尖,他偏了偏头,低笑了声:“可以。”说着,拿过她手里风衣替她披上:“比起衣服,下次还是用鞋打架的好。”

  梵陨河同他四目相对,双方不约而同笑了。

  “保安!让一让让一让!”

  旅途和梵陨河对视,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被一众乘客围住了:

  “天呐,这两人是情侣吗?好帅!”

  “一开始坐他俩旁边我以为不是什么好人呢……”

  “我靠男的好欲女的好帅。我好爱!”

  “你看看人家,你怎么就这么废呢……”

  旅途抬眸看了眼逼近的保安,戴上墨镜顺手揽过梵陨河肩膀:“走。”

  两人趁乱退出了人群,直奔安检口。因着没带任何行李,在保安发现他俩之前刚好顺利登机了。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

  ……

  禾桥市。

  “呼~凉快了凉快了,外边天儿能给人热化了……”许久未见的康威又染了一头粉蓝色头发,两条大花臂依旧在。

  明遥差点没认出来,她指着这位社会哥半晌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你这头发……你……”

  南知意跟着进门,道:“别理他,这家伙最近不太安分。”

  “嗐!咱威哥也就网恋奔现结果翻车那点儿事了,跟谁不知道似的!”夏晚皓十分大咧搭上了明遥的肩,笑得不怀好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明遥配合了句:“对方是个大妈?”

  夏晚皓笑得没心没肺:“对方是个男的,哈哈哈……这哥们儿性取向比直男还直男,当然受不了了。”

  “夏晚皓你闭嘴吧!”康威郁闷得要死,伸手推了兄弟一把。

  几人一番玩笑后才渐渐进入正题。

  南知意轻车熟路去准备茶水:“你家有茶叶没?天太热,降降火。”

  “有,在咖啡机旁边的柜子里。”明遥道。

  康威拿起茶几上苹果就啃:“遥遥,你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你被人连续跟踪了一个多月?”

  “不确定,就感觉。”明遥提到这事儿就有些担忧:“最近心理诊所就没接待过几个客人,跟踪我的似乎还不是同一个人。”

  夏晚皓好奇:“怎么说?”

  明遥斟酌了一下:“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帮过我,那晚我发现被变态跟踪,那人出手救了我,之后一段时间总能看到他,不远不近跟我后面上下班,也不上来主动找我。”

  半个月前,明遥接待了一位患有严重心理焦虑的女患者,那天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她刚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就看见诊所外面那个帮助过她的男子来了,这次直接进来找她了,不过依旧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上前询问吗,对方刚要开口,却又莫名其妙顿住了,随后匆匆忙忙跟她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明遥奇怪,却也没多想,诊所距离她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上下班都是步行。那晚她下班晚了,天色黑沉还有要下雨的趋势,路过老巷口时发现自己又被那个变态跟踪了。

  中途明遥因为害怕一直没敢回头看,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经过一家咖啡店时,她透过窗户的反光玻璃终于看到了身后跟踪自己的人,那个变态后面跟着傍晚找过她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明遥直觉会打起来,忽然就跑了起来。却听得后面传来闷哼,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就看见男人将那个变态打晕了正往反方向拖去。对方回头看时正好和她目光撞上,明遥心中一惊,觉得那眼神熟悉极了。

  后面几天再也没见到过了……

  “等等等等,你这故事走向不太对啊?你是说你看那个人眼睛像是旅畔?遥遥,你是不是太想念人家了……”夏晚皓打断她的话。

  “你别乱说,人家阿畔哥哥都结婚几年了?”明遥有些气急:“就是因为失踪太久,这么乍一看真的很想是他回来了,还似乎有事找我,我就一直放心不下啊。”

  “你是说,他是前几天才消失不见的?”南知意将沏好的茶放到几人面前,问。

  明遥点头。

  康威一拍手:“我知道了!旅畔这要躲不躲的情况多半是被追杀了,我们得帮他啊……”

  “你最近不恋爱了,悬疑片看多了?”夏晚皓瞥他。

  “遥遥,你在想什么?”南知意看着女子沉思的样子,忽然问。

  明遥垂眸,思虑半晌才道:“阿畔哥哥先前一声不吭从市局辞职了,之后就一直没消息。我了解过,警方也在找他,正常人辞职就辞职了,为什么他都辞职了警方还抓着他不放?”

  几人面面相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南知意:“你是怀疑旅畔涉嫌……”

  “我这几天是去市局接受调查了。”猝不及防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几人皆惊,看清来人后纷纷起身感到不可思议。

  二楼楼梯口处,不知道来了多久的男子略显懒散坐扶手上,他摘了帽子口罩,冲下方几人笑了笑:“久违,我还活着。”

  死寂了足足半分钟左右,才听康威飘渺着声音用自己都怀疑的语气问了出来:“老他妈见鬼了……他是旅畔?”

  夏晚皓机械点了点头:“我看着也挺像。遥遥……”

  一旁,明遥和旅畔对视上,一胳膊肘反击了夏晚皓没完没了的触碰:“走开,我不瞎,看见了……”

  旅畔笑意懒散却带着不曾有过的轻松:“以后一起创业吧,各位。”他现在一身清白,什么案子、凶手、线索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不想去管了,他累了,该放下了,该回家了。

  ……

  罂寨。

  “当时追到地下负二层时,我们就能明显感觉出你当时已经不在状态栏。也导致了你后面朝奈温开的那一枪没有太准,不足以致命。让我奇怪的却是狙击手的反应,他当时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将你灭口,却在开枪时犹豫了。”

  梵陨河道:“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当时那人只露了眼睛,我觉得很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跟喝断片了一样。”

  前面旅途忽然停下,梵陨河一个不注意撞他背后。她上前:“怎么不走了?”

  旅途做了个请的手势。

  梵陨河看着前面出现的岔路口短暂沉默了一下:“回罂寨的路什么时候有两条了?”

  “你问我?”旅途挑眉,感到好笑:“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要不石头剪刀布,我赢了走右边,你赢了走左边。”

  梵陨河瞥他,关爱弱智的眼神:“幼稚。”说着,转身走向了右边那条。

  旅途笑着跟上去。

  阴差阳错地竟然还走对了,除了村口的路,寨子里的变化倒不是很大,多了不少树木,两边的稻田不再空旷,周围景色似乎有些拥挤了。

  旅途就来过一次,记得都比梵陨河一个在这里长大的人清楚。这麻雀就跟醉了似的,耐着性子陪她在寨子里兜兜转转了许久,旅途终于耐心告罄。

  “其他地方我都没去过,你家我倒是认识,回去看看?”旅途一把搂住她肩箍进怀中,打断了她施法似的瞎转悠。

  梵陨河抬头瞥他一眼:“不回。”

  “那你记得苗伦家?”旅途问她。

  “不记得啊。”说来也怪,为什么她一个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人却不记得自己最好朋友的家?梵陨河压下满脑纷飞的思绪,转身就走。

  旅途一把捞回她带着就往里走去:“那不回去站这里喝西北风?  ”

  梵陨河挣扎:“那也不回!你松开我!”

  “我饿了,去你家蹭饭。”旅途单手将人拦腰抱着连拖带拽的。梵陨河本身就一米七多的个儿,再穿上恨天高,旅途还真很难将她悬空这么个姿势抱起。

  也亏他身高不让人失望。

  “我靠!不行不行!旅狗你放手……要去你自己去!我……”

  “五年了。”旅途忽然出声。

  梵陨河一怔。

  旅途淡声道:“梵陨河,该回家看看了。”说着,将人放下:“回不回你自己决定,我可以自己去问关于苗伦家里的事。”

  梵陨河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原地默然许久,还是跟上了。

  五年了啊,也就转瞬间的事。

  两人穿过几乎没变化的茂密芭蕉和棕榈林,入眼依旧是那颗巨大的榕树笼罩竹楼的篱院景色。

  旅途四下打量着:“你家院子里倒是种了不少药草,之前来得匆忙,还真没注意……”

  梵陨河置若罔闻,她跟着人后面走上竹青灰色的台阶,站门口迟迟没能挪动步子。

  大门依旧敞开着,想小时候那般,不管她玩儿多久回来都可以毫无阻碍回来。有那么几年安稳日子,每每回去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七月的天气闷热干燥,有凉爽的穿堂风拂来,莫名就安抚了梵陨河这几年习惯性的紧张情绪。本以为入眼会是满屋萧索破败的景象,毕竟这些年无论是梵星盏还是贺冕都很少有着家的时候。

  屋内依旧是熟悉的陈设,阳台门开着,珠帘随风轻曳,珠串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季节的阳光耀眼而热烈,透过珠帘洒进室内早已褪了色的地板上。不知何处飘来几瓣火红的罂粟,镀着午后的金黄飘转落地。

  满竹楼的回忆不曾改变。

  “嚯,你家一点儿没变呢?”旅途探身看了眼厨房,还烧着水。

  梵陨河站门口,久未回神。

  直到楼上走廊传来慵懒带笑的男声:“几年不见,这还带着男朋友一起回来了?”

  两人看去,旅途看了眼依旧不在状态的梵陨河,自顾自晃到客厅,冲着二楼方向微微欠身:“旅途见过老丈人。”

  贺冕扬眉,很是受用。索性也不纠正这快乱到太平洋的辈分,他端着一整套茶具悠哉下楼:“小子倒是嘴甜,随意。”

  “好的。”旅途当真是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坐,优雅交叠起双腿。

  贺冕看了眼还杵着的女子,轻轻一笑:“不好意思,不缺门神,有精灵镇宅了。”

  ……

  临时凑了桌下午茶,屋内气氛有些古怪,一时只听得头顶风扇转悠和屋外不绝于耳的蝉鸣。

  午后时光过于惬意,旅途瞌了眼眯觉,整个人躺进半圆的竹椅里。独留叔侄俩相对无言。

  梵陨河坐茶几边的矮脚凳上头也不抬专心扣着茶几上的贴纸,是她小时候贴的了。

  贺冕慢条斯理沏茶,好似随口一问:“这次回来是有要紧事?”

  “……”梵陨河抬头,目光却定在了男人轻轻笑着的脸上。她忽然发现贺冕笑起来时眼尾有了细微的皱纹,不明显,但就这么瞬间让梵陨河意识到一件事:自己长大了,他们都老了。

  “嗯?我脸上有花?”贺冕笑意更浓几分了。

  梵陨河垂下眸子,若无其事道:“挺要紧的,得找苗苗。”

  贺冕指尖微顿:“那对母女前几年就搬走了。”

  旅途睁眼,和女子一同看去。

  “搬走了?”旅途问:“去哪儿了?”

  “回国了,云南滨城。”贺冕道:“小姑娘母亲老家是滨城的,她男人死后,在这边的公婆也在第二年开春先后离世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这边也没了牵挂,自然是要回去的。”

  梵陨河意外:“苗姨年轻时候不是被拐来的?她怎么回去?”

  “托我找人办了护照。”贺冕笑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

  梵陨河点头,没再说什么,又低下头去扣贴纸了。

  “来都来了,住几天再走?”贺冕问两人。

  旅途伸手去端茶:“我没问题,麻雀吱一声?”

  “旅狗。”梵陨河起身上楼去了。心中有些小酸楚,旅途知道她对这里的留恋。

  或者说,因为还有重要的人在这边,所以她才想多停留一会儿。梵陨河没法一辈子待在这片小地方,总得离开。

  她从未发现旅途的心思还能这般细腻。

  ……

  腐臭味,到处都是无处遁逃的腐臭味。

  少女满身伤痕被人从驯兽场架下来拖回地牢,随便丢进了一间牢房。她半昏半醒之余蜷缩在地上,模模糊糊入眼的全是光着膀子的男人。

  他们目光冷淡落在狼狈不堪的少女身上,没有一丝情绪。在这里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早已经麻木,不管他们一开始各自带着怎样的目的来的这边,现下能活着都已经是万幸了。

  梵陨河满身血痕如火灼烧般疼着,牵动着动脉和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然后血脉喷张……她闭了闭眼,却低泣般笑出声来。

  日落余晖透过高高的牢房窗棂洒到她身上,梵陨河笑自己又熬过了一天。

  “小妮啊,头一遭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

  明明并不空荡,都是囚徒,却死一般寂静。

  梵陨河笑着,声音哑然:“大叔,你难熬吗?”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壮实的男人……真奇怪,这里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看着地上的少女,手动卷了根烟,又从草埔里找出火柴:“难熬也得熬,都想活着。”

  “活着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你能逃出去,就得拿AK,非法交易,反正回不去了。”梵陨河声音嘶哑着,语调却冷淡得诡异。她浅笑着,眼神空滞就像是一具空壳。

  男人吸了口烟,轻笑:“小妮缅北长大的?”

  “大叔好眼力。”少女依旧虚无笑着。

  男人又问:“怎么进来的?”

  “害人利己,赎罪来的。”

  “小小年纪,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男人感慨了句。

  梵陨河:“这边的生存法则允许的。”她努力抬眸看着窗外夕阳暖暖,却浑身刺骨寒冷。

  男人笑声多了几分调侃意味:“你活得很清醒。妮子,有一天能活着出去了,有势力了,别忘了继续保持这份清醒。”

  梵陨河哑声笑着:“有人本来无罪,只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继而隐瞒,便有了罪。”她问:“大叔,你相信有这倒霉人吗?”

  男人了然:“你看到的是罪恶本身。”

  梵陨河笑着,有莹光从眼角闪落,划过脸颊:“我只是觉得讽刺。”

  她看到了什么呢?养父母死在自己面前?儿时路过的无数个凶案现场?亦或是这炼狱般的人性?

  都不是的,大叔说得没错,她看到的是万恶之源,是罪恶本身。

  如果眼睛也有罪,回以就该用一生去救赎。当某天看到泥泞的沼泽地里生长出那血染的罂粟花,难道就理所当然了?

  阴晦之地没有纯洁无染的花朵,那里一草一木都携带剧毒,罪恶无处逃遁,孕育出满荒原的血艳花海。

  似真似幻间,梵陨河听到有声音由远及近唤她:

  “精灵?精灵。”

  她皱了皱眉,终于清醒,入眼便是旅途冲药的侧脸以及贺冕略显担忧的注视。

  少了平日里的轻佻慵懒,梵陨河这般看着贺冕身上那种沧桑感更明显了。

  “行,你照顾着,我先出去。”贺冕起身,扶了下旅途肩膀后离开。

  梵陨河坐起身,看着旅途,到嘴边的话又止住。

  旅途在椅子上坐下,将药递给她。

  “我刚刚……”她顿了下,问:“有没有说梦话?”

  旅途挑眉。似笑非笑:“你猜?”

  “旅狗,你说不说?”梵陨河睨着他,眼神不善。

  旅途妥协笑笑:“没有,就一直皱着眉,睡不安稳。”他起身:“药喝了洗漱洗漱睡吧。我回房了。”

  她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夜色沉沉,见旅途也走了,转而将药搁置在一旁:“我才没那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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