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证据:何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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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默着,七八个大男人就这么看着少年坐桌边不紧不慢吃着东西,也不觉得尴尬。
半晌,坐少年对面摆弄棋盘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感叹:“老旅,没想到你看着年轻,儿子都这么大了?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闻言,旅途抬头瞥了他一眼,突然就有些好奇这群人看到旅畔是什么反应了。
这个刀疤脸似乎过分聒噪了,还在问:“哎?小朋友,多大了?有十八了吧?”
“十九。”旅途并不打算和这群人熟络。
“噢……十九了啊。”刀疤脸将一盘糍粑糕往前推去:“来,尝尝这个,还不错。”
旅途抬眼,筷子刚伸到一半忽然拍上桌子,起身端了糕点反手就往身后扣去!却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抓住手腕。
他反应是极快的,立马借力使力,另一只手顺势拽住了对方胳膊,转身就是一记背摔。鼻息间闻到的清香让他微怔,手上不自觉就松了力。但对方丝毫不领情,抓住机会抬手勾上了少年脖子抬膝就撞向他小腹!
两人同时在桌子边僵持住,一旁刀疤脸吹了声口哨:“啧,老旅,你这儿子了不得啊?”
众人都是看入了神,他们七八个人竟然没一个注意到这少女什么时候进来的!
旅途和蹲上桌子的梵陨河对视,他吹起眉眼间头发,挑眉:“有意思?”垂身侧的手上默默收了匕首。
“挺有意思的,你刚刚像只犯了癫痫的狗。”梵陨河扬唇笑着,跳下桌子从一旁刀疤脸在他们打斗时重新端起来的盘子里拿了块糍粑糕:“你妹不要了?给她扔街上差点被人拐了。”
旅莫寒神色微动,问:“二途,你遇到乐雪了?”
旅途刚要开口,便见少女抢话:“她很安全,我找人送回禾桥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担心一下你儿子,叔叔。”
旅莫寒打量眼前女孩,有些莫名的眼熟。
梵陨河笑吟吟看向刀疤脸:“曲叔,没猜错的话,贺冕是让你直接抓人吧?”她摘了美瞳,露出浅色醉人的眸子,含笑,轻佻勾人,和贺冕神似:“不过这算盘打得挺好,可能我太久没回去,你们是不是忽略我了?”
林曲看了眼旅莫寒,笑着放下了手里点心:“抓什么人呢,你这丫头可别胡说啊。”
“和人家老子做生意,却算计着要抓他儿子。我说错了吗?”梵陨河嫌弃似的摇了摇头:“曲叔,你还是少跟贺冕称兄道弟吧,跟他待久了人都变缺心眼儿了……”
林曲笑了,架着的腿抬起欲踢她,却也只是吓唬:“贺冕和梵星盏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小白眼狼?”他扬了扬下巴:“这小子手里有小丑案视频资料。”
闻言,梵陨河看向旅途,有些意外。
别说梵陨河了,旅途自己都懵住,他和少女对视上,耸肩表示自己也是刚知道。
梵陨河再次看向林曲,后者继续添柴点火:“你那两位浪子老爹查到,这小子被金克抓住玩儿了几个月,最后连金克儿子都看不下去偷偷将他带了出来。结果前脚这小子被救走,后脚金克电脑里的秘密文档就不见了……虽然我不清楚这位旅小公子怎么在丧失反坑能力的情况下还能顺走了那老畜牲的东西的,但确有其事。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
旅莫寒看向儿子。
“呵。”经林曲这么一说,旅途终于想起来被他遗忘在身上的芯片了,他打量着手里的芯片:“噢~原来那老畜牲还有这么重要的秘密呢?”
梵陨河眸色微动,抬腿从桌子上翻过去就抢:“拿来!”
旅途侧身避开,随少女紧逼步步后退,翻出了亭子。他唇边挂着轻佻的笑意:“事不过三,前几次还暗地里和我算计,这次直接连演都懒得演了?北姐,演技齁不住了啊?”
“怎么?畜生终于开窍了,不轻易相信别人了?”梵陨河翻身站在了高高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看着少年,似乎被气笑的:“旅狗,北姐记住你了,给姐等着。”
旅途挑眉,看着少女利落翻出亭子就往门外走,他心情大好,吹了声口哨:“行啊,等着你,这辈子非你不娶了。”
“死变态!”随着大门“哐啷”一声关上,少女声音模糊在外面。
旅途耸肩,抬头正对上他爸询问的目光,他吊儿郎当一笑,表示自己很无辜。心下却在盘算着什么,旅途若有所思垂眸看着手里芯片。
他和梵陨河真是随时随地说翻脸就能翻脸啊。
……
深夜,月光透进破旧的窗户,洒在旅途安睡的脸上。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人静默无声走了进来,在窗边坐下。对方伸出的手刚碰到少年衣领,就蓦地被抓住了,旋即有冰凉的刀刃抵上他脖子。
旅途拉开了床头灯,略显惺忪的睡眼抬了抬,他松手收了刀:“爸,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旅莫寒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对方才儿子的警觉态度感到意外和无奈。看得出来旅途这么久一只没能睡个好觉,哪怕睡得再沉在遇到外界影响时身体做出的反应也是本能的。
“爸?”旅途不解。
旅莫寒问:“他们对你用药了?”
“放心,没上瘾。”旅途兜头又躺下了:“两个月而已,他们给我注射时我身体会本能抗拒,连戒了都不需要,根本没成瘾。”
“都有什么药?”旅莫寒又问。
旅途瞌着眼,悠哉游哉的:“都有,零零散散的,他们还能怎么样?也就这么几个手段了。”
旅莫寒好似一眼看穿他目的:“二途,这辈子别和公关沾边,尤其是警察。”
旅途掀了眼皮看向父亲:“爸,你心虚了?”
旅莫寒替他盖上被子,起身:“早点睡。”
“您一定要连带着我妈一起?”旅途在他出门前出生:“不是死刑也至少是无期,我妈跟你这么多年不就是图个安稳?”
旅莫寒声音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二途,以后会告诉你的,这些现在不是你该操心的,回去吧。”说着,话音随关门声一起消散。
黑暗中旅途躺了许久,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习惯让他将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和狂傲一起发泄, 他什么也没告诉父亲,也下意识自己憋住了。他知道父母一直以来都是关心自己的……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累赘,如果真是这样,那旅畔又算什么呢?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但偏偏他和旅畔每一步都不按父亲意愿来,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查清楚真相。
他们想安稳,却也在为了安稳不断奔波。
但旅途清楚自己想要的并不是所谓亲情,他只是在勉强维持着一个态度,仿佛他很在乎这个家的态度。还是因为旅畔,他觉得自己至少对得起旅畔这么多年对自己的 照顾。
仅此而已,他没有很敏感的共情性,待人处事过于冷漠了———也许和他小时候的自闭有关。
旅途心烦意乱想了一大堆,他不记得自己最后怎么睡着的了,只是脑子里还回荡着父亲的话:二途,这辈子别和公关沾边……
梦中有雨不停下,似是酸涩的,湿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
凌晨时分的酒吧依旧在狂欢,宛如来自地狱的群魔乱舞。
不断有人邀请坐在角落里买醉的少女一起狂嗨,以至于到后面她刚坐下就被人拉进了舞池里。
梵陨河醉得厉害,不知道抱着谁久傻笑,直到有冷风迎面而来,冻得她一个激灵,勉强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的才发现自己被人从酒吧带出来了,宵禁时间还没过,街上空无一人。
梵陨河努力眯眼打量眼前看起来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男性,伸手就要挑逗,醉意朦胧笑着:“帅哥约我出来可是另外的价钱噢……”
“梵陨河。”对方叫着她似笑的语气:“你再看看我是谁?”他抬手掐住少女略显尖瘦的下巴:“要不是遇上林曲我看你能自己走进警局了。”
少女被掐疼了,下意识挣开:“什么……”还不等她醉成浆糊的大脑去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对方一把抱住他就走。
果敢北街,住处。
一觉睡到晌午,梵陨河头痛欲裂,也记不清昨晚喝多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被人带走了?
她后之后觉抬头看向四周,这房间有点眼熟,这是贺冕在东城北街的住处?她翻下床,心烦意乱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怎么就跟贺狐狸回来了……”她拎着鞋轻手轻脚去开门,刚好和要进来的贺冕来了个四目相对。
大概酒精未醒,她有那么一瞬间将这张脸看成自己亲爹江遣。
贺冕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拎着的鞋上,一手端着水懒洋洋靠上了门:“怎么?准备跑路啊?带我一个?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也是这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晦气!梵陨河一把摔上门。
贺冕扬眉:“那这醒酒……”
话没说完,少女再次面无表情打开门,伸手拿了男人手里是水,再次重重关上门。
听声儿还反锁了。
贺冕笑笑,转身吹着口哨离开了,心情还不错。
梵陨河盘腿坐沙发上,出神喝着甜腻的蜂蜜水,若有所思。不消片刻一杯水就见了底,她毫无察觉改喝为啃,牙齿磕在杯壁上发出碰撞声。冷不丁回过神,她喃声自语:“这死狗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瞒着我?小丑案和他爸妈又没关系,还是说他查到了什么……”
……
有用没用旅途不知道,但多留些证据在身上总是好的。他把玩着用细绳穿起来的芯片,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看看这里面到底什么内容。
“哎?那小子!老旅儿子,对就你!”
旅途抬眼看去,是昨天的纹身男,他来到少年面前:“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啊?出事了有你爸兜着。”
“去哪儿?”旅途问。
男人道:“野人山,可好玩儿了,去逛逛?”
呵,真当他三岁小孩儿?旅途看了眼不远处亭子里正收拾东西的老爹,他凑近了低声八卦:“哎,你们到底去干什么啊?”野人山,可不正是先前他和梵陨河得到的地形图指示的地方?这不一定是巧合。
男人笑了:“说了你一小孩儿也不懂……这么说吧,二十年前呢,这边有过一个十分厉害、无恶不作的……”
“‘611’制毒案,当年参与其中的犯罪团伙有一个共同组织,是‘白狼’吧?”他懒得听废话,直接挑明了。
男人没想到旅途会知道这些,笑了:“那你知道你爸是干什么的吗?”
“华子!”亭子里,有人打断了两人对话:“走了!”
“来了。”华子拍了拍少年肩膀:“具体的你回头可以问问你爸。”
旅途跟着一行人出了巷子,他看着几人走远,还要继续跟,就见他爸堵在了巷口:“你……”
“我也要去。”旅途打断他,笃定了能跟上一般:“你要是不带我一起,我回去就把你们的行踪暴露给警方,到时候儿子可就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反正我是大公无私了。”
“……”旅莫寒情绪不明,一时间无话可说。
“哈哈哈,老旅,你这儿子 还真是孝顺啊?”华子在前面调侃。
几人都听见了,一阵哄笑,却无人将少年这轻佻且没有多少信服力的话放在心上。
旅莫寒看了眼笑着走远的几人,放低了声音:“二途,你先……”
“什么事情?当年的‘611’案被警方翻案重查了,你一个参与过其中的嫌疑人慌了?”旅途声音平淡却言辞犀利:“还是说十多年前的小丑案你也有参与,两起案子有关联。”少年没有疑问,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旅莫寒看着他叛逆又好似带着一身正骨的架势,忽然问:“那你觉得什么是犯罪?”
旅畔闲散懒漫:“我看得到的犯罪。”
旅莫寒:“犯罪仅仅只是一个代名词,并不能真正评判定义一个人的好坏。”
旅途突然咄咄逼人:“那你呢?是好是坏?”
“既然好坏都是表象,还有几个人在乎呢?他们看的是犯罪事实,而这,你至少目前没看到,不是吗?”旅莫寒又道。
旅途头一次被怼的无话可说,果断转移了话题:“行啊,那既然您并不在乎,想必也是亲眼见过了那些恶人行善、好人入道,不如让我也见识见识?”
父子俩无声对视半晌,见旅莫寒转身离开:“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你只是作为一名代表,替别人来劝我和你妈妈的。”
旅途不明就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但现下听这话父亲同意自己跟着了。他懒得追究父亲话中具体的意思,漫不经心跟上了。
……
角落里,突如其来的大雨滋养了干旱许久的腐朽。犄角旮深巷万恶之源在分泌剧毒,它殷紫色的花蕊间是丑陋扭曲且令人作呕的温柔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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