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寒冬腊月的时节，叶希一个人早上起来，看着山洞外面的积雪，洞内的火虽然已经熄灭，可热气依旧在，狼犬的身上长着厚厚的毛发，正趴在山洞的前面看着积雪，呼出去的热气落在积雪上，让其中一小部分的积雪融化。

  山洞外一阵咯吱咯吱的人踩雪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出现在山洞门前。

  “虎，你怎么过来了?”

  “最近狩猎队都不再外出，巫也下令如此寒冷的死季禁止外出狩猎，我来看看有没有死去的人。”

  “如今部落中做好了骨头汤就在半山腰，早晚各一次，只要带碗就可以去喝，”

  “我知道了。”

  虎说完朝另外的山洞走去，不远处一只半大的狗崽奔跑着过来，到叶希的门口转一圈然后跟上虎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记，山洞内的狼犬刚想外出就被叶希阻止。

  “待会和我到外面看看。”

  叶希拿着两个石碗往山上走去，山上的羊肠小道虽然被雪给覆盖，却也早就被重新踩出来。叶希脚上用双层兽皮包着，踩在雪地上一点都不冷。半山腰的平台上，聚集着不少的人，火塘上方一口大石锅在上面，里面的水咕嘟嘟地冒泡，采集队的秋羊队长正拿着一个勺子分发石锅中的骨头汤。

  旁边还有另外一口石锅，里面也在咕嘟嘟地冒泡，这口石锅不高，叶希能看到里面都是切碎的骨头和碎肉。

  叶希走上前从两个石锅中各领取一份骨头汤，走到一边，将从碎骨头石锅中领取出来的汤放在地上，一只手拿着另外一碗骨头汤喝起来，旁边都是正在吃喝的族人。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将已经煮过的骨头敲碎，再加上些碎肉，一起煮了喂给狼犬，这样这些狼犬就不用再喂了。”

  “山洞中有火焰，部落中还有热汤，这样的生活才是惬意。”

  部落内三三两两交谈的人，叶希在这样的交谈中喝完骨头汤，带着狼犬走到部落外面。

  河边的竹桥已经在死季中封闭，两个部落开启睡眠模式，除非部落内有事情否则都不外出，河中结的冰在水流的作用下慢慢往前飘去，那是昨天晚上结的冰块，一直流淌的水是不会完全被冻住的。

  左森的葡萄树上也散落着雪花，有些枝节上还带着芽，只等生季的时候发芽长大，正当叶希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叫声将叶希的注意力带过去。

  “原来是一只小松鼠。”

  小松鼠红棕色的毛发在雪地中很显眼，站在一处树枝上看着洞口发出凄惨的叫声，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很有灵性。

  叶希走到这棵树前，随手拿出自己今天分配的板栗递过去。

  小松鼠停住叫声，慢慢从树枝上跑下来，试探几下才抓起一个板栗吃起来。

  “看来死季藏的东西被偷走了。”

  等小松鼠吃完拿起另外一个才从树梢离开，叶希看不到它去了哪里。第二天上午叶希依旧呆在那里，那只小松鼠也跑到同一个树干上，看到叶希递过来的坚果，这次没有迟疑，直接拿着吃起来，两只前爪拿着食物在嘴边啃几下，将果皮剥掉，三两下吃完一个板栗，速度不慢，应该是饿狠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一天晚上正飘散着雪花，叶希的狼犬在山洞口嚎叫，将山洞中其他狼犬也给惊醒，朝雪地中喊叫。

  “怎么了，贝贝。”

  狼犬没回答，只是朝那边叫喊。

  山洞内火光漫天，山洞外则略显昏暗，只是有山洞内火光的映照，有一点光亮，隐约能看到山洞外的雪地上有一个红棕色的身影，没一会就倒在雪地中。

  叶希走出山洞，贝贝紧跟着，山洞外的雪花飘飘散散，落在大地上悄无声息，叶希踩上去却发出淡淡的响声。

  “小松鼠。”

  雪地中那只小松鼠正是自己之前喂的那一只，叶希赶紧将其拉起来，胸口还在跳动，幸好还活着，叶希将其带到自己的山洞中，用兽皮包着，放在火堆附近。

  “希望你能活下来。”

  很快叶希进入梦乡，当第二天醒来，自己身前突然出现一条蓬松的红棕色大尾巴，贝贝在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和这只小松鼠互相看着。

  看到叶希起床，小松鼠赶紧跳动几下跑到墙边角落中，贝贝赶紧跟上继续和那只小松鼠对峙。

  叶希将贝贝拉开，从另一边山洞兽皮袋中拿出一把板栗，放在小松鼠的面前，自己则拿起两个石碗往半山腰走去，等到达半山腰，火塘依旧，人数依旧。

  山顶的山洞中，秋羊王云等几位队长坐在巫的面前，正讨论事情。

  “巫，明天我们要外出打猎。”

  巫没说话，倒是掌管着储存山洞的子松说道。

  “储存的食物足够吃一个死季，不需要如此冒险。”

  王云接过话茬。

  “一整个死季都呆在部落中，狩猎队的人得憋死在山洞中，兄弟们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狩猎。”

  巫此时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一句。

  “以往食物不够的时候，你们外出冒险，有些族人回不来我一直自责，如今食物够了，你们反而在部落中待不下去了。”

  巫停留几息的时间，王云头略微低下一些，听到巫语气略微和缓一些。

  “部落中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部落中河边不远的地方长着一片竹林，你们去砍下一些编制竹筐，部落中的竹筐总是不够用，再或者，河边的土地上右森也给砍了吧，我相信叶轩会带回来新的食物，到时候得有种植的土地。”

  王云嘴边带着笑容说道。

  “我们去砍树，正好部落中的木柴不多了。”

  巫喝一口身前的热水，继续问着。

  “各个队伍都如何？”

  “采集队的人也是无聊，不过都在自己的山洞中鞣制兽皮。”

  “嗯，那就好，如此我也安心。”

  几人又商量一会闲杂事情这才离去，巫穿着兽皮鞋走到山洞的外面，那株葡萄藤曼依旧翠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芽，远山白茫茫一片，她能感觉到最近虽然还在下雪，可是气温没有早先那么寒冷，想必是死季快过去了，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经历过最暖和的一个死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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