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毒发
“少爷——”
必胜毕恭毕敬得步入碧云阁中,得到必赢方才来报的消息便急急地赶来了,却寻见自家少爷又到这碧云阁来了。自打这青儿姑娘入住朱府别院后,少爷便少有往外头赌场奔了,甚等事若是能让他和必赢二人去做,定不会再事必躬亲了。
“有消息了?”朱万善放下手中由青儿纳制了一半的鞋底,转身看向必胜。
必胜见着朱万善身旁的青儿,却又碍了口,张了张嘴,终还是闭上了。
青儿看着必胜来了却又迟迟未开口,心中了然地正欲起身要回避,却被身旁的朱万善拉住了手腕,“莫走,必胜,你且说罢。”
“是……”必胜不再犹豫地看了青儿一眼,似是要其做好心理准备一般,“必赢来报,楚孝轩偕同柳盈盈离了楚府往锦州方向去了,但未得知是否确实是去锦州。此外,我等在三清山谷底发现了一名女子的尸体,但很快夏廉手下的人也是闻讯赶来了,还将尸首好生埋葬了。”
“女子?甚等女子?”是何等身份的女人会让夏廉费心思填埋了,朱万善浓眉的凤眸勾角一佻,眼底闪过光亮。
“名叫小绿,却查不到身世背景,似乎有人在为其极力掩饰,对方来头不小。”必胜警惕地提醒道。
“砰——”青儿手中刚握上的茶壶柄撞翻倒落在地,壶盖滚落,在玉石桌上滚溜了好几圈都未得停落下来,“小,小绿……”
瞬间煞白了的双唇不敢置信得颤抖地说不出了两字,“你,你们说见着谁的尸,尸首了?”腿间仿若被抽去了所有气力一般,青儿只觉得再也站不稳脚,无力得将双手紧紧拽进着朱万善的袖口,仿若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丫头,这是怎得了?”朱万善未曾料到青儿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你认得那唤作小绿的女子?”伸手揽住欲要摊落的青儿的纤腰,心忧她会一时支撑不了。
“小绿,小绿她……她是小碧的姐姐,倩儿姑娘的丫环。前些时日在锦州时,我听得少爷他们说,倩儿姑娘病世后她便失踪了。怎么,怎会没了去?”
娇小的身躯在怀中止不住地颤抖,手间的冰凉透过衣衫直直传到朱万善的手臂之上,让他不禁揪了心。仿若回到了那一刻那个女子离开自己的前一日,她是那么的冰凉,那么得让他痛彻心扉,懊悔莫及。
“必胜,势必去给我查清楚了,那女子究竟是甚的回事,与那夏廉有何干系。”朱万善心底莫名得不安起来,从未有过这般揪心之忧,自始都是一切都合着他的心意而来的,从未有过想要什么却得不到的事,更不用说是失去什么了,而赌博游戏人间又是那般自在,怎会料到有如今这般怅然若失。
“丫头,你身子不适,且先回屋中去,此事莫要忧心,我定替你查了清。”本是好看的眉头此刻却紧缩地让人心疼。本是要扶着青儿进屋,却哪知她早已腿脚无力地连细步都走不了,险些再一次跌落在地。顾不得青儿的推脱,朱万善拦腰抱起怀中的小女人往屋中大步走去。
“放我——”青儿羞红了脸欲要挣扎,却被朱万善束缚住了手脚,“莫要动了。你还愣着干吗?李小狗!”
朱万善朝着呆愣在一旁作壁上观的流气男子李萧苟怒喝道,李萧苟忙不迭反应过来,冲上更前替两人推开了房门,转头之时,瞥见男子怀中面色煞白的青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想,心底一惊,不由得畏惧感盛起。
“那个,你……你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我觉着她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受了惊吓,倒像是……是病着了。”心头疑虑升起,李萧苟好言相劝,却不敢直说了心中那可怕的猜疑。
李萧苟的提醒倒是让朱万善心头一震,再看怀中之人愈发的冰冷的身躯,心不由得一抽,忙喊道,“花会!赶紧去寻了窦大夫来!押宝,立刻去烧水,再在这屋子里多添置个暖炉来!快去!”
小心翼翼得怀中之人安置在床榻之上,将所有的被褥都盖在了娇小的身躯上,但手中握着的柔荑却冰凉的让他的心如坠冰谷。仿若上天刚给予了他的世界再一次的光芒又要被剥夺了去。
“那个,恕我直言,我觉得她可能是——”李萧苟不安地再一次看了眼床榻之上面色越发苍白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终是顶着被朱万善怒斥的胆子欲要道出自己的猜测,却被朱万善突然转过来冷眼相瞪的目光哑了口,凤眸中的警告:你若敢乱说一句话就割了你的舌头的威胁之意让李萧苟慌忙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个用力,痛的满嘴的腥味却只能捂着嘴巴呜呜直叫。
“冷,好冷……”床榻之上的小人儿已陷入半昏迷之状,口中却喃喃低吟着冷。
朱万善将若有取暖之物够置于了她身上,手忙不迭地搓着,且依旧不见有任何发热的效果。尽管已是多燃了好几个暖炉,除了床榻之上的人儿外,其余人都已热得在这大寒天额头渗出了汗渍,屋中寂冷的气压却凉透了所有人的心。等待的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少爷,来了,窦大夫来了!”如同报喜鸟般脆灵的声音在屋外头想起,屋中此刻才让让人觉察到了一丝热度。
一个年过半百的花白老头儿被花会搀扶了进来,屋子里一下子又忙活开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朱万善拽了花白老头儿进了书房。
“怎样?难道真的是……”
朱万善面色紧张得不敢再问下去。
花白老头儿眉头紧锁地直直看着那双凤眸中染上悲恸之意,心中了然,无奈得叹气。微微点头,之而却有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知窦老爷子是何意?”
朱万善只觉着整颗心都被悬着了,方才见着他点头,悬在的绳子已要松落,却再被他的摇头及时得拽住了。
“她与欣儿有着相同的冰寒体质,且幼时似因长久被雪冻积下旧疾,但好在她身子骨还算坚实,毅力又是老夫此生见过的最为顽强的女子。”说到此处,花白老头不禁眸中露出惊叹与赞许之色,“本是无碍的,她现在未生成病,且以她的毅力应是能熬过这些个寒冬的。”
“那为何她现在病成这般?”朱万善焦急得追问。
花白老头儿却是直直摇头,道,“她此刻未能说成是病,只恐怕是……是被恶人下了寒毒。”
“什么!?”朱万善不敢置信得惊叫出声,寒毒?!她这般瘦小的冰寒体质怎会承受得了那寒毒?“可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对她这一个弱女子下这般狠毒的手!”朱万善气得字字咬牙切齿,恒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一点点得撕咬碎了。
“这一次她是受了惊恐,又加之这天寒,体寒,毒寒,这才一起病发了的。老夫方才开了个方子能暂且助她度过了这一劫,只是若是不根治,不解了这寒毒,恐怕日后每发作一次便将更加厉害一倍,任由那丫头意志力再坚定也是难以挺过去的啊。”花白老头儿心生怜悯道。
朱万善听得花白老头儿一番话,脚下一个踉跄,悬着的心彻底被狠狠得摔入了谷底,毫不留情得摔在了冰锥上,被割得痛彻心扉。为何,为何她又要像欣儿一般痛苦?难道他又要再一次看着一个欣儿在他眼底下活生生地被夺了去性命吗?
“不!我不能让她死!”本是白嫩的拳头此刻却被握地爆出了青筋,指甲深深得陷入掌心之中,殷红的血丝渗入了指间,顺着指缝一点点地滴落在玉石白的圆桌之上,看得让人心疼。
“寒毒可有解药?”
“有解,只是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因这寒毒有多种配备之方,所以只有配备之人才能寻得出相对应的解药,否则,若是误食了不合的解药,定是物极必反的。”花白老头儿心怜地上前,轻拍了拍朱万善的肩膀,无奈地叹道,“我且全力一试,你试着寻出给那丫头下毒的人儿。还有……或许那李家的败家子能帮得上你。”
……
夜深,今日的夜空似乎格外的明朗。被汗水洗过一身的青儿刚走出屋欲要透透气,才发觉院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李公子?”
“嗯,青儿姑娘。你怎还未入睡?身子可是好些了?”夜色中的李萧苟没了白日里看去的那番轻浮戏谑之色,眉宇间被淡淡的月光笼着,反倒多了几分忧郁之色。
“嗯,白日服了药后睡得多了,现在睡不着了。那白胡子爷爷的方子真好使。”青儿伸了伸腰,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确实这些日子愈发的觉着体寒体虚,但现下这一病好反倒全好了似的。“李公子不似易惆怅之人,怎得看得有些心焦急躁?”
“眼见的并不一定为实,唉,说了与你也不知晓的。”李萧苟抬头瞧了瞧屋顶,“今日星夜极好,可敢一同上去赏一番?”
“多谢!”
由李萧苟拦着躺倒了屋檐之上,眼望星空,满目的点点繁星徜徉在深蓝的夜空中,让人的心境不由得豁然开朗。
“不说了定是不知的,若是不嫌弃青儿,不妨说来听听。”青儿将手臂枕在脑下,看着烂漫的夜空,淡淡道。
身旁的男子转头盯了青儿片刻,才自言自语道,“你倒真是与那个人儿有些相似……”
“嗯?”
“其实,我并非外人眼中风风光光的李家大少。我虽是长子,却不是嫡长,而我那二弟才是真正的李家之子,只可惜……他命没有我硬罢了。都说母凭子贵,可是孰不知,子凭母贵才得以有母凭子贵之说啊。你们外人没人知晓,我的母亲当年只不过是李府药房的一个下人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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