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苏婻汐闻到他外套衣服上沾了烟味。

  他上床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说：“见到莫云起了，在门口抽烟。”

  “云起哥在家呀？”

  “嗯，带着陈小姐一起回去的。”

  苏婻汐听闻，从男人怀里起身，坐了起来，“元旦的时候确立关系，这么快就带回家见家长去了？云起哥还挺有魅力。”

  “老男人有什么魅力。”

  女人笑了，“你们俩一样大，所以你是老男人了？”

  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被他控制在头顶上方，眼睛半眯：“你说谁老男人呢，你是嫌弃我老吗？”

  “呀，女儿好像哭了，我要去看看。”

  又跟他玩这招，她是不是只会这招，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别想了，一会我去哄她，你今晚别想逃，三个月了，让你感受一下老男人。”

  生这一胎的时候，她没有亲力亲为，孩子晚上也是跟着月嫂，保姆，她乐得轻松，实在是生完这一胎没有精力亲自上手了。

  碍于她的身体，在她生完这几个月里，周璟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每天晚上就是抱着她腻歪一会就好，没有越界。

  -

  清明的时候，莫云起回去给外公扫墓，没有带陈芊允，她有重要的事情去了国外。

  扫完墓回四合院的时候，看见外婆坐在门口，身边放着一个收音机，里边是她喜欢听的曲子，保姆在一边陪着她边聊天，边摘菜。

  莫云起下车，走到她面前蹲下，“外婆。”

  老人眼神空洞，低下头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他，“小吴啊，这位是谁？”

  佣人：“老太太，这是您的外孙子，云起啊，你又记不住了，咱们上午的时候，你不是还拿照片给我看来着。”

  上次来还没有那么严重，这次竟然开始不认识他了。

  男人哽咽，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外婆，我是云起啊。”

  老人的眼神这才有了反应，自言自语道，“云起，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吴阿姨，外婆这些天有按时吃药吗？”

  “一直在吃，时好时坏，有时候脑子清醒得很，谁都认识，隔壁汪老夫妇每天都来好几趟，她有时候一直能认出来，有时候，那一天都不认识人。”

  莫云起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辛苦您了。”

  佣人还给他：“吴阿姨也只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还给我儿子安排工作，这个不能再要了。”

  他坚持给，他知道外婆身体不好，照顾起来很麻烦，她不肯去市区，“没关系，您拿着就是，外婆身体越来越不好，让您费心了。”

  “云起，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小吴啊，快去准备点饭菜。”

  老太太这会脑子又清醒了，高兴地喊吴阿姨去做饭。

  吴阿姨：“好来，我马上去哈。”

  “芊芊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莫云起依旧蹲着的姿势，拉着外婆的手，“芊芊有事出国了，过几天回来，带她来看您好吗？我推你去广场转转去吧，今天天气不错。”

  “好，好久没有跟我外孙出去走走了。”

  陪着外婆吃了午饭，等到她睡下之后，莫云起才起身离开。

  期间，外婆脑子一直清醒，没有犯过病，看着外婆安详的睡容，看到外婆床头柜上的那个本子，记得密密麻麻。

  莫云起心里无比的难过，生离死别，无能为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多回来，多陪陪外婆。

  这天离开之后，莫云起几乎隔一两天就回来，即使回来一次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也不觉得累，只要能多陪外婆一天。

  这天晚上，莫云起加班到了很晚，实在是没时间赶回去。

  夜里一点多，电话响起，是吴阿姨给他打来的。

  “云起，你外婆夜里上厕所晕倒了，保镖正带我们去市区的医院。”

  “好，我马上去。”

  男人快速穿上衣服，去了医院。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老太太终于稳定了，只不过摔的时候，摔倒了腿部骨折，当天晚上做了手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转到了看护病房。

  熬了一夜的男人，此刻眼睛通红，一直守在病床边上，吴阿姨让他回去歇着，他不回，要在这里看着外婆他才放心。

  陈芊允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立马开车从津市赶过来。

  推开病房看到男人的那一刹那，红了眼眶，快步跑到病床边，看着沉睡的外婆，红着眼眶看着他：“外婆生病这么严重你怎么不告诉我。”

  莫云起伸手抱住她，安慰：“你最近忙着工作，不想让你分心，老年病都这样，没想到昨晚会摔一跤。”

  “所以你这段时间经常回去住，是因为外婆得了阿兹海默症？”

  “嗯。”

  “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这天中午，外婆醒了，第一眼认出了陈芊允。

  白天陈芊允陪在医院里，陪着老太太聊天，陪着老太太吃饭，一天做了什么都会跟莫云起说，晚上下班，莫云起回来，带她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家睡觉，他则回医院陪床，她要留在医院陪着，他不让。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打电话给他：“你现在来永福路的那个奶茶店门口，快点来，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就挂了，再打就不接，正在开会的莫云起一头雾水，扔下会议急忙赶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我现在来这里。”

  拿着奶茶的女人，拉着他就往旁边的民政局去，从包里拿出两人的户口本递给工作人员：“我们要结婚。”

  他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她：“芊芊，你....”

  “为了防止你跑了，我们今天先把结婚证领了，你日后要补给我求婚的，还要补我婚礼，我都跟苏姐姐说好了，让她给我设计婚纱。”

  “你爸妈没同意，我不能就这么跟你领证，芊芊咱们先回去。”

  陈芊允打开手机，点开跟哥哥的聊天：“你看，他们都同意，我哥早上出差去医院给我送的户口本。”

  莫云起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知道，是因为外婆生病，不想留下遗憾，之前问过她想什么时候结婚，她曾经说过，必须跟她求婚才答应的，现在她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

  两本红艳艳的本子，就那么到手了，病房里，外婆看到结婚证，高兴得一直掉眼泪，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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