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那样卖游戏和电影肯定是没戏了，因为秦宇的手机没电了，而且前几天还泡了水，就算有电，大概率也开不了机。

  所以，几人一边走，一边在身上四处摸索，看有没有能拿去交换的东西。

  “烟还有三包没拆的，遇到那种手里物资多的，应该能换不少东西。”

  虽然几人都是大烟鬼，但也都明白什么更重要，香烟可以不抽，但是遇到其他有用的东西，一定要换回来。

  “我看我们那一小包茶叶也可以换了，咱几个都不爱喝茶。”

  “宇哥，不行，茶叶没包好，前几天在水里泡坏了，我忘了拿出来丢了，现在都还有点湿呢。”

  “……”

  “怎么了？”

  “你们说，我们现在生一堆火，把茶叶烤干，能不能以次充好卖出去？”

  “啧啧，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老秦是奸商吧，你们还不信!”

  “来不及了，茶叶的事儿就放弃吧。”

  “罐装食品呢？我觉得可以换点米，一个罐头换一斤米你们觉得能行不？”

  “能换最好，我们也只有两个罐头了，换两斤米还能多吃几天。”

  “嘶，这么说起来，我们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去交易啊，要不咱把老六卖了？”

  “看情况吧，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那什么，老张，咱卫生纸，湿巾，还有其他生活用品还有多少？合适的话也卖点得了……”

  翻遍全身上下，他们发现自己身上东西虽然看着多，但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必需品，紧俏货，根本没有多少拿的出手的。

  而像枪支这种玩意儿，老皮和张艺诚又不可能卖，这一次看着感觉像是会白跑一趟……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不过跟云山不一样的是，这些人之间没有那么警惕，反而还能各自聊上两句，看起来相互之间都很熟悉，这让吴庆有些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云山毕竟是一个还算比较大的城市，人与人之间互相不熟悉，所以会比较警惕。”

  “而这边就不一样了，地图上显示的月谷县不算大，来赶集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相互之间都认识，甚至有血缘关系，在这末日里只会更团结，你没发现好几伙人看咱的时候都还是蛮警惕的嘛……”

  对于吴庆的疑问，秦宇开口解释道。

  “那得注意点了，这些人要是报团的话，出现什么纠纷，恐怕对咱们不利。”

  老皮握了握手枪，放到了一个顺手的位置。

  “没错，还是注意点为好。”秦宇点点头。

  农村人的性格，秦宇还是非常了解的，好人好到让人痛哭流涕，坏的也坏到让人抱头痛哭，他们尽量还是别惹麻烦为好。

  顺着马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秦宇他们终于看到了所谓的月谷县。

  咋说呢，这里也很小，但考虑到能在山区修一个县城，已经极为不容易。

  整个县城呈一条歪歪扭扭的狭长形状，所有房子都建在马路两边，一眼看过去，好像连岔路都没几条，说是县城，倒更像是一条很长的街。

  “你们这地方还真是有趣，村子修那么大，县城修这么小，啧啧……”三儿一脸古怪地看着月谷县。

  “我再说一次，不是村子大，是适合建房子的地方少，住户分得比较散而已，懂不懂？”张艺诚不耐烦地又解释了一次。

  “老皮，拿衣服把枪包一下，别那么张扬。”

  秦宇看着四周的人好像都没带什么像样的武器，于是也打算低调点。

  老皮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几件衣服，将霰弹枪，连带那把没子弹的步枪也一同裹好穿在背包后面，再拿一张布盖上，倒也看不出背的什么玩意儿。

  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之后，几人牵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六和枪，踏入了月谷县。

  今天因为是大集，所以来的人不少，虽算不上摩肩擦踵，但看着也有一种热闹的烟火气。

  跟云山有些不同的是，这里无人管理，也没人收摆摊费，看起来无人组织，人们全靠延续多年的传统而聚集在一起。

  这些赶集的人手里或多或少都别着菜刀或者镰刀等乱七八糟的武器，极少有人拿枪，而且拿的枪都有一层油光水滑的包浆，一看就知道，是私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

  相比云山，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青壮年占比不高，这让秦宇和老皮稍稍松了口气。

  “腊肉要吗？香肠来点？三斤大米换一节香肠，五斤大米换两节。”

  “草鞋草鞋，什么都换，合适就换。”

  “老板，需要木工，水泥工吗？一斤大米或者半斤猪肉，干一天活儿。”

  “烟叶，上好的烟叶。”

  “野生草药，中草药……”

  “鱼苗，小鸡仔，饲料……”

  “蔬菜，水果……”

  一进入县城，各种叫卖让几人眼花缭乱，眼珠子都不知道该看哪儿。

  跟云山略有区别的是，这里卖的食物更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农副产品，而工业化包装的食品，以及日用品相对较少。

  “这个怎么卖？”

  老皮好奇地拿起一捆烟叶，虽然没打算买，但是却想问问价。

  “你能拿些撒子出来换嘛。”

  摊主是个老头儿，不会说普通话，老皮听着有些费劲儿，还得让秦宇来翻译。

  “给一把匕首，能换多少烟叶？”老皮试探着问道。

  “龟儿找不到耍事，现在哪个身上还没得把刀嘛，我稀罕你那个。”老头儿轻蔑地把一把柴刀拍在摊位前。

  “他说什么？”老皮转向秦宇。

  老头语速太快，让他似懂非懂。

  “他说你没事儿拿他寻开心，现在是个人身上都有刀，他不稀罕你这个。”秦宇无奈地翻译。

  “喔～对了的，小弟娃儿，你跟这个外地老二说一哈，有撒子米呀，面呀这些，可以拿来换。”老头对着秦宇说道。

  “老辈子，我们再逛哈儿，看哈儿老来再说。”

  秦宇回应了一个笑容，拽着老皮走了。

  “这李子怎么卖？”

  张艺诚看着翠绿翠绿的李子，馋得直流口水。

  “我只要汽油，其他东西不换。”店主头也不抬地回答。

  倒不是摊主摆谱，而是他今天已经被三个人问了，但都没有汽油，他估摸着，自己今天应该会空手而归，所以情绪不高。

  张艺诚身上哪儿有汽油啊，他只能看着李子吞口水，然后依依不舍地走开。

  “大，大姐，一次多少钱……”

  三儿贼头贼脑地来到一个女人面前，小声问道。

  “全套一斤米，一斤肉，半套只要一斤肉。”女人靠在墙边，柔情似水地回答。

  “有点贵啊，便宜点行不？”三儿左右看看，想要讨价还价。

  “出来耍还兴讲价啊？”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三儿，随后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表情变化非常之快。

  “三哥，你在干什么？你要去p啊？”

  不远处的吴庆跟张艺诚一脸奸笑，扯着喉咙大喊。

  “你大爷!”

  三儿又急又羞，但当老皮那要杀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也只能忍住，垂头丧气地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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