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刘湛的计划中，便是一个酒楼送一个疱人过来学厨，所以，便是配置刀具，确实也该一人一套了。

只是，林言酸了。

果然，人活在世，还得要有权才行啊。

她为这几把刀烦了那么久，结果人家要几套有几套。

还有大锅，顾传都得缠着刘域那么久，才肯给打个小锅，刘湛要几个锅就能有几个。

想到这，林言跟沈靖安偷偷咬耳朵：“我们是不是该回去跟顾传说，那锅不用给我们打了？”

沈靖安看了刘湛一眼，道：“无妨了，我看这口小铁锅，刘家压根儿不放在眼中。”

想来，当今对铁矿的把控严格不假，刘家却有刘家的应对方法。而有些事情，他们并没有跟刘域说。

也许，是因为刘域还在读书，并未插手刘家的事业吧。

所以，很多事情他根本够不着，而刘湛却不同。

早在很久以前，刘家便已经把担子和希望，都放在了刘湛的身上。

刘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优哉游哉的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一双眼睛却如蛇一般，盯得两人不太舒服。

他说：“原本这次父亲回来，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周祭酒，帮他铺一铺路，刘域这傻小子偏不肯答应，说什么需得和你公平竞争。”

这事沈靖安在顾传那已经听说了。

他是很感动的。

如今听刘湛再次提起，他依然心生感动，但他想将机会让给刘域的事，他却只字不提，只说：“刘兄大义

。”

刘湛勾唇一笑，嘴里却道：“那蠢货。”

沈靖安和林言皆是一愣，不明白刘湛这话所指是什么。

是觉得刘域放弃了这机会很蠢吗？

还是觉得刘域重情重义很蠢？

又或者，是觉得沈靖安不值得刘域放弃，而觉得刘域蠢？

沈靖安到底初出茅庐，遇到刘湛这种行事诡谲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他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但他的智商和理智还在，即便是不懂刘湛在骂什么，依然能应对一些：“刘兄的文章即便是祭酒也不得不夸一句写得很好。”

这话看似在维护刘湛说刘域蠢货的事，又似在告诉刘湛公平竞争刘域也不一定就会输。

最后，又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自己又开了个话头。

刘湛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算是明白域儿为何如此看重你了。”

他也就这么一说，话题至此而止。

眼看外面天色渐黑，沈靖安和林言生怕黄氏在外等久了找不到他们会乱跑，当下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刘湛自然是不可能送他们的，他走不了。

于是便又叫了秦梧：“送沈公子和林小娘子一程。”

林言才要说不用了，便让沈靖安给拉住了。

沈靖安谢过了刘湛，由着秦梧将他们送出门口。

出了门，秦梧才道：“自从伤了腿，我家公子脾气便有些喜怒无常，但他是真心为了二公子着想，想要跟小娘子做这门生意的。”

秦梧是刘家亲

卫，也是家奴。

自刘湛五六岁便开始跟着他，刘湛的想法和变化能瞒得了谁都瞒不住他。

刘湛是真想跟林言做这门生意的，否则按刘湛的性子，刘府烧了都别想逼他出门一步。

这些林言自然不知，但她其实也没想太多。

选择和刘湛合作，一个是他开出的条件合她心意，一个是刘家家大业大，便是出了点什么，有人兜着。

再一个就是因着刘域的关系了。

刘域这人，她自觉应该还算可信。

至于合作者，刘湛虽然讲话有些奇奇怪怪，但目前还算在她忍受范围之内吧。

只要他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她可以忽略的，毕竟只是个合作者，连朋友都不是。

沈靖安目前也是这么个想法，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无所谓，或者不跟刘湛计较等话。

只是认真谢过了秦梧领路，这话题便算过去了。

至于秦梧会怎么想，他们也不打算理会。

毕竟刘湛也确实阴晴不定的。

秦梧果然知道黄氏在什么地方，出了厢房的门，便直接将他们带至另一间厢房。

黄氏等人齐齐在厢房里等着，看桌面上的盘碗，他们都已经吃过了。

见着沈靖安和林言进来，一群人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小八跟沈靖安关系最好，冲过来就将人抱住了：“姐夫你总算来了。”

秦梧跟林言两人解释：“大公子说这生意不知得谈多久，怕沈四夫人等太久，便先上了些饭菜让他们填填肚子。”

说着

，又周到的问：“这饭菜可够吃？小的再去给各位添几道菜？”

黄氏忙道：“不用不用，我们都已经吃饱了。”

说完，才又想起了林言和沈靖安，忙看了过来。

沈靖安便看向了林言。

林言忙道：“我也吃饱了，不用添了。”

说着，又道：“天也快黑了，我们不是还要去看花灯吗？”

中秋节到了县城，自然得赏了灯再回去的。

所以，即便是一会儿需要走这夜路，他们也打算看了灯，再回。

夜路就夜路，他们人多，青壮也多，并不怕的。

秦梧得知他们要去赏灯，便忙介绍起来：“这县城里赏灯，最大的莫过于我们刘家和顾家的灯山。而其中要数我们刘家的灯最好看，即便是远在州府郡府，都有许多公子娘子们，不辞老远过来看呢。”

他说起刘府的灯山来，竟隐隐有了话痨的趋势。

半点不见早前给林言第一印象的那股威迫感来。

秦梧介绍完了刘家的灯，这才又说起了其他来：“再次一些，则是南街上几个大户的灯。而东街上，小贩很多，街上卖灯的不少，小娘子若是喜欢，可以去那边买。”

林言不想买，想要免费的：“可有猜灯谜？”

秦梧这才反应过来了沈靖安的身份，忙道：“有，有，顾家和刘家的灯山都给猜，但题会难一些，南街的灯山都是商户搭的，要好猜很多。”

说起猜灯谜，他又炫耀起刘府的灯山来：“真要说起

来，最难猜的，那还得是我们刘家的灯山，每年灯节，府前都是挤满了学子，但能猜中的可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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