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跟着进了向武平的房间。

  季晓兰拿出医药箱，告诉向毅平怎么缝合伤口后，就打算走出房间。

  这老者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仇家？后背的伤口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她看着很不适应，与小白原主子睡钉床完全不一样的视觉。

  “呜呜呜……”

  小白拦住了季晓兰，大脑袋顶着季晓兰。

  季晓兰“……”

  这是找她要东西？

  “他对你很重要？”

  “呜呜……”

  小白的狼头点下。

  季晓兰带着它进了空间，小白直奔人参地，然后蹲在人参地边上等着季晓兰。

  刚挖出一根小人参，小白张嘴就要咬，季晓兰拍开它的脑袋，“我既然愿意挖出来，肯定会给那人吃的，你别乱咬，脏。”

  一人一兽出现，向毅平正一手针线，一手按着试图挣扎的老者。

  “呜呜呜……”

  小白跑过去把狼头放在老者头边，看到小白后，老者放心的昏了过去。

  向毅平和季晓兰对视一眼，低头继续给老者缝合，随着他的缝合，老者身子跟着针线的拉扯抽动，却没再醒过来。

  小白守在看着头边，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季晓兰。

  季晓兰叹口气，对它示意自己手上的小人参，“我去砸烂，方便喂他。”

  “呜呜……”

  小白狼头点下，季晓兰才走出房间。

  向武平已经把门内沾了血的泥土铲了，得到了季晓兰的表扬，他靠近季晓兰问，“大嫂，不会有事吧？”

  季晓兰轻声道，“小白比你想象中的还聪明。”

  向武平用力点头，小白不准村民靠近，老者后背又靠着房门，像是低头沉思，完全看不出是昏迷了。

  “你带着大宝出去看看。”

  季晓兰低声交代，“拿着镰刀，遇到可疑地面，刮一刮，割一割。”

  “好的。”

  向武平招呼大宝跟他去挖竹笋。

  大宝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家里的竹笋吃都吃不完，为什么还去挖？还叫上它去，太欺负熊宝了。

  向母也在厨房，听到季晓兰的脚步声，轻声问，“没事吧？”

  “别担心。”

  季晓兰笑道，“大不了我给他放进随身房间去，就说小白又把人给弄走了，谁都找不到证据。”

  向母彻底放心了，“那我多烧点水，一会让毅平给擦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的。”

  季晓兰用擀面杖砸碗里的小人参，向母听着没问啥，向欣伸头看了眼也没吭声。

  季晓兰很满意，向家人都是普通人，但真正遇到事的时候，个个闭紧嘴，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者背上的伤已经缝好了，向毅平正在往他的伤口撒云南白药，老者疼得睁开了眼睛，看到小白，冲小白扯了扯嘴角。

  见向毅平一个人包扎不方便，季晓兰伸手帮忙扶老者上半身。

  老者想躲开季晓兰的手，小白呜呜两声，老者便任由季晓兰托着上半身了。

  包扎好后，向毅平伸手托着老者，季晓兰把碗放到老者身边，“喝吧！这是小白给你求来的。”

  小白也呜呜催促着。

  老者想伸手端碗，可是胳膊抬不起来，就着季晓兰的手，把碗里的汁水喝了下去，季晓兰用筷子扒拉渣子喂他，“这都是好东西。”

  喝下第一口，老者就知道是人参，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点儿人参确实是好东西，但也没必要让他连渣子吃了吧？

  人参再好，它也是药，吃多了上火还有药材苦味……

  不对！这人参没有苦味。

  小妇人还用筷子挑着渣子等着他张嘴。

  他毫不犹豫张开嘴，他应该信小白的。

  “多谢！”

  老者道谢，说了这两个字，自己就惊了，因为他的声音不低。以他受伤的程度，这两个字应该轻不可闻才对。

  “休息吧！”

  季晓兰收回碗，“村民说是小白把你从山上弄下来的，应该没人看到你的伤口，否则村里不会这么平静，你就放心养伤，伤好后就赶快离去。”

  季晓兰和向毅平离开房间，小白蹲在床边没动。

  老者是趴姿，他轻声问小白，“你怎么到这农户家来了？”

  “呜呜……”

  “纾慧回去后，说你弃主，炜羽也没吭声，你真弃主了？”

  “呜呜……”

  “当年，让你跟着炜羽，是不想让你憋闷在宫内。”

  “呜呜呜……”

  “你喜欢新主人？”

  这次小白不仅呜呜，还点下了脑袋。

  “呵呵……”

  老者轻笑，“行吧！只要你喜欢。对了，你回不回去看你爹？你爹很老了。”

  “呜呜……”

  “唉！”

  老者叹气，“我倒是把你当成人类了，你们讲究的是物竞天择，没有人类的养老送终的习惯。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却还到处游荡。”

  ……

  转眼到了十五，老者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了。

  他对向家很多东西都好奇。

  墙上安装了机关的灯；一瓢水冲刷干净的毫无异味的厕所；

  老实到好像是假的一样的老虎；嘴巴啃个不停的食铁兽；北方人才爱吃的白嫩暄软的发面馒头。

  这些都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农夫。

  尤其那个叽叽喳喳爱说话的小丫头，跟她聊天，能叫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没读过书的愚民。

  “涵涵，你说的车子，真的能跑那么快？”

  涵涵吐吐舌头，妈妈说言多必失，她和这个老爷爷说多了话，说秃噜了，她去找爹爹来救场。

  向毅平来了，“老爷子，涵涵信口开河的，她就是听我说想把马车改造一下，脑子就开动起来，自己添加了想象进去。

  我女儿爱说话，她说什么我们都顺着她的话说，就造成她脑子里有特别多的奇怪想法。只要一反问回去，她就打顿了。”

  老者“……”

  我是不信呢？还是不信呢？

  涵涵明明说得煞有其事，你偏说她是信口开河的。

  ……

  这边的正月十五，不仅吃元宵，还挂灯、赏灯。

  赏灯要去镇上，傍晚时，向族长来问向毅平去不去镇上看灯会？他想让老族长搭个顺便车，马车有棚，能遮风。

  家里多出个老者，季晓兰担心灯会上人多，会出乱子，加上向母也看不了，就不去了。

  向毅平把马车借给了向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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