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番外4
慕夭被赵祎的目光吓到, 哆嗦一下,“你行,非常行!”
怕他不信, 她还竖起两根拇指, “昨儿不都证明过了嘛, 威风赫赫, 猛如虎狼!”
提起昨日, 赵祎就无比烦躁, 扯了腰封, 想要立马证明自己可以。
矜贵的男子怕被妻子小觑,下手略显粗鲁。
慕夭“嗷嗷”几声, 蹬了蹬小腿, 一双玉足便悬了起来。
寝殿熏香浓郁, 频频飘散出窗棂, 徐贵和孙尚宫听见里面的声音,才堪堪放下心来。
看来是成了。
孙尚宫喜上眉梢,赶紧让人去准备滋阴补肾的药。
殿内, 慕夭呜呜咽咽,恼羞成怒,想要亮出尖利的指甲,可昨晚才剪掉......
证明过后,赵祎坐起身, 松散着衣襟靠坐在围子上, 一双长腿耷拉在榻沿,小麦肤色泛起红晕。
慕夭侧卧在榻上, 并不想要理会人,难受得指尖都在打颤。
这个混蛋。
见小皇后摆了脸色, 赵祎好脾气地拍拍她,“我去拿药。”
慕夭埋头在引枕上,又想起引枕不干净,索性抛掷在地上,蜷缩一团,“明儿、后儿你都不要来我宫里。”
赵祎对镜整理好衣袍,端的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回到榻前,俯身亲了一下女子的额头,“你睡会儿。”
慕夭累得不行,扯过薄衾盖在腰上,虚弱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走到殿前,赵祎咳了下,“徐贵。”
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徐贵声音里的愉悦:“老奴在。”
“去拿些止疼的药膏。”
“诺。”
徐贵晃了晃拂尘,叮嘱宫侍们尽心伺候着,自己小跑开。
途经太后的寝宫时,正巧遇见太后和几位诰命夫人走出来。
徐贵福福身子,就想开溜,被太后喊住。
“火急火燎去作甚?”
徐贵俯身笑道:“禀太后,陛下在娘娘那里歇下,让老奴去取女子用的药膏。”
身为过来人,太后和几位诰命夫人都听出了徐贵话里的意思。
太后摸摸长长的尾指护甲,笑道:“看来,来年这个时候,小太子就要出生了。”
一听这话,诰命夫人们连连说起恭维话,把太后哄得笑呵呵。
诰命夫人们开始打起心里的算盘,皇后若是有孕,陛下必然不会再临幸她,这样一来,长夜漫漫,枕边总要再添新人。
比起他们的算计,太后的心思全在皇孙身上,若慕夭头胎生子,她便遂了儿子的意愿,暂时不考虑再给后宫添人。
徐贵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回燕寝的路上,跟赵祎嘀咕了几句。
赵祎不以为然,也许是自小目睹母亲独守空房、宫妃为父皇争风吃醋的场景,他从动了娶妻的心思起,就没打算充盈后院,只想与妻子出双入对。
恰好妻子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已经知足了。
徐贵关切道:“陛下感觉腿脚可有不适?”
赵祎原地扭了一下脚腕,“无碍。”
不仅无碍,还步履稳健。
一想到以后都不用再隐忍,男人冷峻的眉眼浮现一抹笑意,可他一回到燕寝,就被告知附近一座城池遭遇洪水,还冲垮了桥梁,有部分百姓受伤。
为此,朝廷开始商讨修缮和抚慰百姓之事,赵祎还亲临那座城池视察抚民,一忙就忙到了月底。
七月流火,早晚的天气开始寒凉,慕夭端坐在窗前,托腮看着枝桠里金灿灿的日光,思念着她的良人,思绪不禁飘回到两人被囚的那段时光。
自打在赵祎面前暴露身份,“小黑丫头”隔三差五就要来送药,那会儿赵祎受药物控制不能动弹,“小黑丫头”就很是豪气地用自己的嘴喂他喝药。
她清楚记得,第三次唇齿相贴时,她的心跳乱了节律,正当她陷入疑惑时,闭目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抹了一下嘴,慕夭恼羞道:“你醒了啊。”
赵祎捂着胸口坐起来,费力靠在床围上,静静看着她。
慕夭觉得浑身燥热,脸蛋灼烧,幸好有黑色的胭脂做掩,才避过被审视的尴尬。
“你醒了为何装睡?”顾不得害羞,她板着脸质问,一副被戏耍的模样。
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小丫头,赵祎凄笑道:“咱们可真惨。”
慕夭扬起脖颈,哼了一声,境遇惨成这样,还能得她不离不弃照顾左右,这份情义不该令他动容吗?他不是该把自己的全部都送给她么。
下一瞬,就听男人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侍卿三生以做答谢。”
当时,慕夭被这句话惊到了,侍卿三生,这是一个储君的承诺还是玩笑?
事实上,从脱险回到亲朋身边,赵祎就以实际行动兑现了当时的承诺。
算起来,与赵祎相识的几年里,还从未被他诓过一次,他允诺给她的事情,都会实现。
想到此,慕夭趴在窗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所遇淑人,三生有幸。
抬手遮住耀目的日光,慕夭看着指缝中的天空,弯起唇角,“祎哥哥,下一世夭儿一定要先找到你。”
远在外城的赵祎替灾民绑扎好伤口,耐心听完他们的诉求,给予保证后,起身走出临时搭建的帐篷。
一寸寸日光爬上睫羽,赵祎负手望着汴京城方向,眸光温和。
“陛下。”
御前侍卫走上前,“灾民都已安置稳妥,当地衙门也接到了来自国库的救灾物资,卑职建议陛下先行回宫,将其余事交由卑职等处理。”
赵祎摇摇头,“朕再住上几日,等灾害被彻底控制再离开。”
侍卫不敢忤逆,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身后。
三日后,灾情被彻底控制住,赵祎这才打道回府。一回宫,堆满御案的奏折和棘手的大事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开身。
身为皇后,慕夭自然体恤他的辛苦,没有去添乱,只是每日定时让人去送燕窝粥,有时也会自己过去,但众目睽睽下,她也只是点个卯,很快就离开。
在忙碌了小半月后,赵祎终于批阅完手里的折子,腾出时间陪伴慕夭。
当他走到寝宫的院落前,就听见里面传来宫侍的雀跃声,都在为帝后准备晚膳和浴汤等事宜。
赵祎走进外殿时,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觉得他的爱妻有点委屈,独守在这么一座冰凉凉的殿宇中,若是没有他的宠爱,会很孤单吧。
可当他走进内殿,见到忙得不亦乐乎的小皇后时,那点愧疚忽然就散去了。
似乎,没有他,慕夭也能过得很好。
这便是慕夭啊,一个奇女子。
此时,慕夭正坐在桌子前,奋力打磨着什么,心无旁骛。
赵祎笑笑,走上前,握住她正在捯饬的手,“忙什么呢?”
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慕夭腼腆地抿抿唇,将藏在衣袖里的刻刀和璞玉拿出来,“我想给你雕枚玉佩。”
即便快入秋季,傍晚也不是很凉爽,慕夭的鼻尖上溢出薄汗,看起来,打磨玉石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
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赵祎轻拽一下她的手臂,将人扯进怀里,“想我吗?”
慕夭左右看看,见宫侍们都在忍着笑意,俏脸烧得慌,“你们先退下吧。”
宫侍们鱼贯而出,为两人带上门。
屋里陷入安静,慕夭深吸口气,踮脚吹在他下巴上,“想哥哥。”
赵祎心头一酥,拍了拍她的软腰,“可我看不出你想我。”
都没有站在门口迎接他,也没有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慕夭搂住他,侧脸贴在他胸口,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是在为她而跳吗?
“祎哥哥,那边灾情还需要人手吗?我作为皇后,想去尽一份心意。”
“控制住了,无需你亲自去。”
“哦。”慕夭仰起头,“你不在宫里这段时日,太后找我谈了一次,说不再动为你纳妃的心思了,是你说服她老人家的吗?”
赵祎抬手为她拢了一绺碎发,“嗯”了一声,没有详谈这件事。
慕夭知道能打退太后为后宫扩充妃子的心思,实属不易,赵祎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唔,祎哥哥真好。”
小嘴可真甜。
赵祎笑着捏住她水嘟嘟的唇瓣,低头问道:“奖励是什么?”
慕夭笑弯一双眼睛,眼底似有万顷星辰,“你再低一点儿,我够不到。”
得了暗示,赵祎背手弯下腰,耷拉下眼帘,懒懒散散地等着她的下文。
如玉男色近在眼前,慕夭咽下嗓子,在他侧脸上飞快地啵了一口。
软软的触感袭来,赵祎侧眸看向睁着一双麋鹿大眼的女子,挑眉问道:“仅此?”
慕夭舔舔唇,嘟嘴又亲了一下,然后歪头观察男人的反应,见他不满于此,嘻笑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啵啵啵亲了好几下,“够吗?”
赵祎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占据了主导,“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
说着话,就把人压在了妆台上。
慕夭胯骨磕在妆台的边缘,有点疼,呜咽声被吞没在赵祎的深吻中。
站立不稳,慕夭踮脚环住他肩膀,仰头回应起来。
缠.绵.悱.恻的拥吻让彼此体温上升,没一会儿就挪步到了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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