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临戈。
林暖对这个选手有印象。在第轮大筛选前就和苏凉结识的兽人选手, 从形状上看应该是雪山豹一类，是为数不多的拥有粗壮尾巴的猫类兽人……
对，粗壮。
林暖拒绝承认是一条蓬松的尾巴, 尽管它看上去确实毛乎乎的……
只是粗壮而已，就是比自己粗了么一点……一小圈而已。
林暖望着眼前兽人身后微微摇晃的大尾巴，故作无意地移开了视线，余光却是忍不住直往苏凉儿瞟。注意到他的视线的苏凉却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拍了拍挂在自己背上的临戈：“话不能这么说，林暖只是比较警觉, 而且他现在学得挺好的……刻板印象可要不得。”
临戈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顺着苏凉的动作从她身上跳下来，转眼又拉开了与几人的距离，若无其事地整了整头上的帽子，仿佛刚才主动往苏凉身上跳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苏凉知道她性子有点古怪，也没太在意，给她与另外几人互相做了个介绍——事实上, 她介不介绍都一样。苏凉同队的基本都认识临戈，哪怕没和她一个赛区过的，也在苏凉比赛的视频看到过她；至于临戈, 补了期苏凉的比赛视频, 她这边的人也基本认全了。
苏凉简单介绍一番，顺口问起临戈怎么会过来，后者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我也是刚搬进来的，就比你早一点。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
事实上，她和苏凉他是搭一架飞行器过来的。只不过个队伍分在不同区域，临戈队伍离开时，苏凉他的休眠舱又没解封, 因此好错过。
临戈的队伍这会儿已经完成了登记，其他人都去各自房收拾东西了，就她一个，在备战区里到处溜达，熟悉情况，好看见苏凉一行人进来，立刻悄悄潜伏了过去，算给对方一个充满兽人风味的招呼。
没想到和苏凉一队的个兽人挺警觉，她才靠近就察觉到不对了……
及此处，临戈不太高兴地甩了甩尾巴，朝着林暖的方看了一眼，好瞥见林暖暗金色的双眼，表情却忽然一怔。
“……我要去登记，等等要一起坐一下……临戈？”苏凉在问临戈之后的算，发现她盯着林暖发呆，不由推了她一下，“喂？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临戈顿了一下才给出回应，目光仍在林暖身上扫来扫去，过了秒才道，“没事，不用在意我，我也就来和你声招呼而已。我要去餐厅看看呢。”
临戈说完，顺手拍了拍苏凉的肩，才刚拍了一下，就见对面林暖警觉地望过来。临戈眉毛微挑，手在空停顿一瞬，果断再次下落，不仅再次按在苏凉肩上，亲昵地揉了揉。
这伙，特么给谁脸色看呢？
林暖：“……”
他闭了闭眼，默默将手伸自己的弯刃，临戈已经灵活地往后一跳，顺便再次朝着苏凉摆了摆手：“走了。再见。”
说完便见她灵巧地往旁边植物丛后一窜，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剩下苏凉，一脸无语地揉了揉她用力按过的肩膀，转头看看仍是一脸紧绷的林暖，安抚地朝他抬了抬手：“好了，别看了。她只是来招呼……”
兽人见面，都是这么剑拔弩张的吗？说起来，临戈一开始好像也不喜欢凛星来着……苏凉默默想着，注意到林暖的手已经按在了弯刃的刀柄上，忙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反应过度。
随着她的拍落下，林暖动作亦是一顿。他幽幽地看了苏凉一眼，表情是紧绷绷的，周身的气息却明显缓和下来。
就在此时，却听旁边莫格恍然大悟地开口：“哦，所以林暖同学和临戈，原来是不认识的吗？”
“在此之前是没直接接触过……吧？”苏凉不太确定地答了一句，看了看林暖，后者肯定地点头。安戈好笑道：“听你这意，你是以为他有什么关系？”
“也不算。”莫格搔了搔头，语气含糊，一边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一边道，“就之前只在节目里见过嘛，莫名觉得他有些像……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兽人接触得，他俩的品种又好比较接近……”
“也没多接近吧。林暖是高原虎，至于个女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雪山豹？”莎拉蒂猜测着，求证地看和临戈最熟的苏凉。后者却只能给她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她只知道这俩都是大猫兽人，至于具体的品类，她真不清楚。
真要说的话，临戈的外形特征，比较接近她故乡的“雪豹”……这样一想，莫格的话就更荒谬了。雪豹和老虎，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像的。
莫格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提，听他这么说，也就嗯嗯地应了，又指了指旁边的雕塑，随意地话题岔开，这事就算过去了。
……只有苏凉注意到，在他闲扯“雪山豹和高原虎”的相似度时，林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微微蹙了蹙眉。之后眼的索，就一直没下去过。
在莫格的帮助下，他很快就完成了入驻登记，并在机器人的引导下，前往了各自的房。
因为托运的行李没到，他基本都没什么要收拾的。几人去房放下随身的物品，又大致熟悉了一下房位置和布局，便又相约出来，继续在备战区闲逛。
莫格因为自练找，在带着他完成登记后就告辞了。苏凉他自己完成了后半场的观光，感想是超乎寻常的统一——这地方，真的超爽的。
东篱备战区，不愧是排名第一的备战区，不仅软硬件设施都甩前个区域一个星球，食物的供应级别也完全不一样。营养液、能量块之类的速食食品，遍布备战区的零食柜里随时都有供应，而且可以免费拿取；此外，零食柜里提供不相对高级一点的食物，虽说需要点数购买，但价格也相当合算，多买有折扣。
更别提餐厅里经提供的餐点。用黑乌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比起苏凉的练习场自助有差距，不过这已经属于吃完后我愿为之跳一支舞的水平了”。
对此，其他人的回应同样很统一——别跳，求你。
总而言之，在搬入新赛区的第一，对苏凉而言是相当舒服的。她难得有了从前逛商场的感觉，一路上逛吃逛吃……
唯一不太令人愉快的，就是在逛到途时，她的光脑忽然响了下——她上一轮的结算结果，终于在这时候发过来了。
结算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古诗文特色言灵第一的位置无可撼动，她本人又有人气榜第十一的加持，总的收入相当够看，十八万的点数，让苏凉膨胀到甚至想当场兑成现钱然后去下单一个液态垫。
当然她忍住了。当然这也不是点。
点是，当时莎拉蒂发现她收到通知，便好奇地开了更新后的人气榜，想看看苏凉的排名。
而苏凉这次的成绩确实很喜人。人气榜第十一，比她上一次登榜时高出整整九位。原本排在她前面的不选手都在下跌，其又以长夜星队的选手居多……
和兰泽同赛区的几个选手明显都受到了冲击。尤其是羽雪，她之前一直稳在前五，这次直接跌到了第十，和苏凉的票数差距相当接近。
莎拉蒂当时就对苏凉说了句，下场你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超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冷冷地说了句“请让一让”，下一秒，便见羽雪面无表情地从人穿了过去，身后跟着一个举着行李的小机器人。
机器人后面，有着长长一条队伍——长夜星队出战的队伍只有一支，但人数确实所有队伍里最多的，每个选手，有各自带着一到个随从机器人，场面，跟开火车似的。
……苏凉不知道他有几人听到了她方才的话，但可以确定的是，羽雪肯定听到了。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他显然对苏凉也有些意见。偶尔落到她身上的目光，绝对称不上友好。
……早知道我刚才就和林暖一起去餐厅了。
苏凉暗暗扶额，轻轻呼出口气。
起码有林暖么敏锐的感知存在，这种添堵的场景，她能早些避开。
当然，林暖对这事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从餐厅回来后，苏凉看了他一眼，劈头就是一句“我好想你”。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光凭这句话，就足够林暖嚣张了。之后的几里，偶尔再遇到临戈，他的脑袋都是昂着的。
给临戈整得莫名其妙的。
她这个愚蠢的同族，是终于吃错药了是怎么的？
值得庆幸的是，长夜星队虽然明显不喜苏凉，但在接下去的几里，他并未做什么多余的事。
事实上，他连大厅都很来——长夜星队的房都给排到了顶楼，他平时就在几层楼活动，食物都是让机器人给端上去的，自己几乎从不下楼。
仿佛铁了心要隔离自己一样。而用莫格的话说，他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丢脸”，又或许是懒得与其他队伍的选手交流。
而没有长夜星的人添堵，苏凉接下去几也过得十分舒服。在入住新备战区后没多久，她很快就找回了生活的节奏，每上课辅导自我学习练习场直播安排得满满当当，要抽空去找莫格聊，忙碌且充实。
和莫格的聊，自然是关于他位“长辈”的。从线上私聊发展成线下面聊，莫格明显了很多顾忌，透露给苏凉的情报也更多。
比如说什么他位“长辈”，实际他称为“老师”啊，对方虽说不住在东篱，但实际在东篱周边拥有独立的房产啊，他一群小孩其实都出自“老师”资助过的孤儿院，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孤儿院最终关闭，而他最后一群孩子，则都直接跟了“老师”，“老师”除了古诗古文，有他更多技艺，比如下棋牌搓麻将……等等。
当然，莫格也没有说很细。他总说这些都是前菜，餐得让苏凉自己去他老师儿“取”——如果前菜就给吃太多，餐的趣味就下降了。
苏凉对他的奇妙比喻不予置评，对于位“老乡”的存在，却是越发感兴趣——而如莫格预测，在苏凉搬进新备战区的第四，就接到通知，得知系统需要大更新，原定于一周后开始的倒数第轮式比赛，将迫取消。
不过苏凉他的休整时并未因此变多，委员会也并未如莫格所愿，给予选手外出闲逛的机会。取而代之的，他搞了一场非式的娱乐赛，用来填补时表的空缺。
苏凉是安戈儿听到这消息的。得知此事时，人都懵了：
“不是说系统要更新了吗？怎么能搞比赛的？”
“所以说是娱乐赛啊。”和她一起吃饭的安戈接口道，“通知是说，需要利用练习场来参与……练习场和式比赛是套系统，所以没影响吧。”
苏凉一想也是，到新备战区这么多了，除去用来熟悉环境的第一外，他后面的练习场直播一直没听过，确实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练习场不都是每个场景都互相独立的吗？”娜菲蹙眉道，“同一个场景内，可承载的人数有限制……”
“这个，似乎是硬件版本版本和设置的问题。”安戈不太确定地开口，“你都用过练习场，应该知道，练习场景是需要专门的硬件设备去登录的——这点和式比赛，其实非常不一样。”
确实……苏凉认同地点头。
她至今没搞懂式比赛的登入原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式比赛只有在睡眠状态下才可以进入。但练习场却并非如此——练习场的登入设备，更像是苏凉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种“游戏舱”或是“游戏头盔”，需要现场进行意识接入，得手动输入选手账号……
“种设备，已经更新换代过几次了。去年推出的最新版设备，其实已经能支持跨队联机和远程联机了。”安戈道，“但这种设备不普及，因为价格昂贵，目前也就只有几个比较大的备战区才有。”
而当前唯尚在运行的个备战区，东篱区和海诗区，恰好都配备了这种最新版的设备。这为娱乐赛的举办提供了必备的基础条件。
不过因为练习场内的时流速和式比赛不同，和现实基本同步，因此比赛的时长不会很长——这一来是为了避免选手的精神力过度消耗，来也是为了避免他饿死在登入设备里。
此外，练习场系统不能像式比赛一样，让观众选一个选手视角跟随，这也导致这场娱乐赛的计分方式和式比赛有了较大差别——只设一个赛区，观众的关注数和关注时长不再作为评分标准，最终排名纯由比赛获得的分数决定。
因为是娱乐赛，本轮将不涉及队伍的晋级问题。哪怕一支队伍在本次比赛全军覆没，他依然有资格参加最后一轮的决赛；此外，主办方首次在比赛加入了和观众的互动元素，幸运观众可以通过抽奖获得备战区外一些登入设备的临时使用权，进入赛区，与选手见面。
“而且观众也是可以通过比赛获得分数的诶。”黑乌阅读着系统刚发下的补充公告，啧啧称奇，“赛后可以通过得分兑换奖品……这轮的比赛真就奔着‘娱乐’去了。”
“感觉应该会是很放松的一轮比赛。”娜菲轻轻点头，“就是不知道具体规则会怎么设置？”
“具体规则我不清楚。”苏凉索片刻，撇了撇嘴，“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一般这种带观众参与的比赛，都不会难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苏凉的猜测是对的。
一周后，练习场内。
苏凉独自坐在一个凉亭里，身后是青翠的竹林，面前是光洁的石桌。石桌上是一堆“古诗文特色食物”，她半趴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的粽子。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腕表，表上是她此刻已经获得的分数。现在距离比赛开始才过了半个小时不到，而她腕表上的分数，已然达到了百一十分。
她知道这轮比赛应该不会太难……但这也简单了，简单到无聊。
苏凉默默想着，没忍住伸手掩嘴，了个呵欠。
——轮守。这就是这把娱乐赛的主要规则。
选手人一组参加比赛，一人守在“营地”内，迎接来自其他人的挑战；另一人则负责出去，挑战其他营地的守门人。胜利一次即可获得十分，在其一方拿满三百分后，人位置必须交换。最终计算人总分，以确定队伍排名。
苏凉这次和林暖抽到了一组。她负责“守”，林暖负责出去“攻塔”。就在苏凉位置的前方几步之外，一扇光门漂浮在空，时不时就会有其他选手从光门走出，苏凉发起挑战。
……或者做些别的。
事实上，从开局到现在，苏凉连一次经架都没有过……这和这次比赛的奇葩设置也有点关系。
当其他人穿过光门，来到苏凉跟前后，他可以选择直接发起挑战，也可以选择进行一次“抽卡”。抽卡共有四种结果，“许愿”、“偿愿”、“言灵战”、“非言灵战”。每种卡片都对应不同指令——
“许愿”，即对方可以要求苏凉为自己做一件事，且这件事必须使用言灵来完成。如果苏凉做到了，算苏凉胜。
“偿愿”，和“许愿”相反，由苏凉来要求对方用言灵做一件事，如果对方做不到，则算苏凉胜。
“言灵战”，这个就相当于普通的“挑战”指令，抽到以后开就是，当然也可以直接选择投降。
“非言灵战”，即是允许选手用非言灵战斗的方式来一决胜负，具体是个什么形式，由位选手自己商定。因为练习场本身具有可以直接“模拟造物”的功能，所以要实现这点也不算很难。
而苏凉不知道是系统算法有误是怎么着……从刚才起，所有进入她营地的选手，基本都只抽到了一种卡面。
“许愿”。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抽到“许愿”卡的人里，不管是选手是观众，提出的要求都极其相似——请给整点吃的。
……这样的事来一次就算了，关键是来了十多次……苏凉一时都有点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守，而是在开小卖部。对方来了，点单，自己出货，完事腕表响下，显示“您有一笔收款已到账”，一套流程便算走完了。
最大的例外是临戈。她是唯一一个抽到“言灵战”卡牌的人。结果苏凉刚起身准备迎战，就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
“喂！”苏凉赶紧叫住她，“你等等，架呢！”
“什么架，又不过。”临戈一条腿都已经跨过了光门，闻言头也不回道，“我闲的么……投了投了。”
苏凉：“……”
不是，虽然这不是经比赛，但也不至于这么糊弄吧？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只想过来整点吃的，或者像临戈一样……呃，没追求。
有人也会提一些比较有品位的愿望，比如现场看看其他的一些“特产”，她的竹子、凉亭和石桌就是这么搭起来的。
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自称“莱恩”的观众，他的要求尤为特别——他在抽到“许愿”的卡片后，很认真地请求苏凉，能不能再升起一轮月亮给他看。
“我希望能看到种圆的，很明亮的。”莱恩一边说一边比比划划，不知是因为激动是什么，他有一点点口齿不清，“当然我不是说弯月不好看，种月亮也极具美感。我记得有‘上弦月’和‘下弦月’的说法？太形象了，形象又浪漫，我很喜欢的一句诗，‘月在梧桐缺处明’，我觉得这个场景就是要缺了部分的弯月才好看……”
他越说越兴奋，苏凉不得不小声叫停了他，旋即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月亮’。”她轻快地说着，抬眼看了下空，“圆月是吧……”
好石桌上有先前招待其他选手用的酒壶，她当即便将它拿了起来，倒出一盏，对举起，似是遥敬一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不知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轻声念着，下一瞬，便见空层云拨开，一轮圆月缓缓露出，莹润皎洁。
因为场景里是白，月亮的光辉掩盖了不。尽管如此，苏凉仍是怔怔看了许久，一旁个叫做“莱恩”的观众，亦是着迷地望了半。
“我知道所谓的‘月亮’，本质只是一颗卫星。”他默了良久，叹息般地开口，“真让我惊艳的是，你竟然赋予了一颗卫星么多的意义，么多浪漫的含义……在你的文化里，它可以是孤独，可以是团圆。可以是念，可以是豁达。可以表达悲伤，也可以表达喜悦。有的时候，读着你的诗词，我会忘记这只是一颗卫星……它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守护神，或者是某种富有灵性的精神体……”
莱恩说着，深深吸了口气，旋即露出一个不好意的笑容：“抱歉，我太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有的事。”苏凉却是顿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复，“我很高兴听到你说这些。这让我觉得很自豪。”
她说着，又遥遥望了一眼挂在空的圆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脑莫名闪过这句话，眼神微黯。她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转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莱恩，随即拿起了一个空着的小碟子。
“小饼如嚼月，有酥与饴*。”
她低声念着，紧跟着，便见小碟里光芒微闪，几块圆形的酥皮糕点，静静躺在碟。
莱恩一愣：“请问这个是……”
“月饼。”苏凉说着，将碟子往他面前递了递，“今大酬宾，买一赠一，有兴趣的话不妨尝尝——这是我的特产，和圆圆的月亮，最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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