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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齐杰哇哇乱叫,  另外三个偷狗贼也慌得直冒冷汗,忙大声喊着,“你们不能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你偷狗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犯法?”大伙儿挥舞着手里的工具,  一脸凶相。

  最瘦的那个偷狗贼长得也最贼眉鼠眼,  强行辩解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你的狗了?”

  大伙儿气得七嘴八舌地骂,  什么脏话都飚出来,  喷了四个偷狗贼一脸口水。

  可是他们说得对,  怎么证明是他们偷了村里那么多只狗呢?

  就算江茉家的狗被偷了,  在这儿找到,  他们也可以一口咬住他们只偷了这一只狗,  其他狗和他们无关!

  大家气得不轻,唾沫星子横飞,“不管了,先打他们一顿再说!”

  “对!偷了狗还死不承认!看我不打死他们!”

  瘦瘦的偷狗贼抱头道:“你们尽管打!要是打伤了我们,我们是可以告你们的!到时候把你们都送进去蹲大牢!”

  除了齐杰,  这三个偷狗贼都不是西丰村的,  反倒像是镇上的年轻人,还戴着□□镜,  穿着喇叭裤,打扮时髦,  说不定就是偷了狗还了钱,  才买来这些装扮!

  见他们偷了狗非但不承认,  居然还这副不要脸的样子倒打一耙。

  所有人都气炸了,  恨不得把他一拳锤烂。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忽然传来一声好听又轻飘飘的笑。

  偷狗贼们顺着笑声看过去,  是那个最先走进来的漂亮女人。

  她的容貌过于惊艳,  就算在昏暗的山洞里,  存在感也极强,美得天上的仙女,可她的心肠却像魔鬼!

  偷狗贼们看到她拎起一个麻袋,嫌弃地扔过来,“齐晔,给他们套上。”

  随后,四人被齐晔按住脑袋,想要挣扎,却像小鸡仔似的,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这个男人的手劲大得简直不像人!

  四人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那女人悦耳的声音,无情地嘲笑,像魔鬼在耳边低语。

  她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你了呢?”

  ……四人出奇一致地抖了抖,随后,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下。

  江茉转身走出山洞,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哀嚎声,乌云踏雪蹭在她脚边,摇晃着尾巴,仰着小脑袋无辜又懵懂地看着她。

  她蹲下来,揉揉踏雪的脑袋,“踏雪真乖。”

  她检查了一番,踏雪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有些勒痕,养几天就能好。

  可能这几个偷狗贼不敢在王家就杀狗,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用麻袋装着踏雪,把它的手脚和嘴巴都捆住,不发出任何动静,悄悄地溜到了这边的山洞里。

  前后脚的功夫,她和齐晔就来了王家,而踏雪也才刚刚被带走。

  江茉轻轻吐出一口气,从回村时一直就不太安宁的心神,终于被山洞里那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唤,安抚得平静下来。

  偷狗贼们,今天是真的很惨。

  村民们积蓄了多少天的恨意,在家的那些咬牙切齿,垂头顿足的诅咒,终于可以化为拳脚,落在实处。

  村民怒吼着,“叫你偷我家狗!你知道我家狗养了多少年吗?你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啊!”

  偷狗贼惨叫着,“疼疼疼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

  “你也知道疼?你打狗杀狗的时候,它不疼?你们真是疤瘌眼长疮,坏到一块去了!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们!”

  ——“啊!我的脚!我的脚断了!你们别打了!我们错了!我们赔钱!我们认错!行不行?”

  “行个屁!你有本事把我家的狗还回来!不然的话,我就要打死你这个胸前害疮,背后流脓的坏种!”

  ——“救命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偷狗贼凄厉的叫声,仿佛在叫魂。

  可被偷了狗的家家户户们,却也见不到他们家的狗,哪怕是一缕幽魂。

  宋秋她娘听闻抓到了偷狗贼,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尽管她瘦瘦弱弱的,却打得最凶,用脚踢,用拳砸,用嘴咬,哭着薅着,揪得几个偷狗贼哭天抢地,杀猪似的嚎。

  太疼了!

  简直太疼了!

  这些人打起人来一点儿都不留情!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打啊!

  可是西丰村的村民也不蠢,把几个偷狗贼的脑袋一蒙,他们根本不清楚哪一拳是谁打的,哪一棍子是谁砸的,总不能把全村人都关进治安室里去!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不打要害部位,不打脑袋,只是让偷狗贼疼,却不会要偷狗贼的命。

  就要让偷狗贼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让偷狗贼知道犯了错就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这四个偷狗贼里,齐杰是最小的,也是最矮最弱的,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经得起几下打。

  尽管大伙儿看在他是同村人的份上,没打他多少下,再加上王红芬又在旁边不停地哀求,喊饶命,抱着大伙儿的手和脚,所以大伙儿对齐杰下手都算轻的。

  教训他几下,他被吓晕过去,大伙儿就把他扔出了山洞。

  继续逮着那三个年纪大一些的偷狗贼打!

  -

  齐晔没动手,他守在山洞外,江茉身旁。

  江茉说,那些坏人,都用不着脏了咱们的手。

  里面的惨叫声,让江茉愉悦地翘了翘嘴角。

  好像踏雪也知道这是在为它报仇,微微摇晃起脑袋。

  只是它今天受了惊吓,还没这么快恢复过来,所以不像以前那么活泼欢快,紧紧贴着江茉的小腿边,偶尔抖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小脑袋瓜又想起了今天那可怕的一幕。

  忽然,一团东西被扔了出来。

  江茉和齐晔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

  更何况踏雪,它吓得直接跳起来,扑过去就咬住了那团东西!

  “啊——!!!”那团东西惨叫起来,“娘!救我啊!!!”

  江茉和齐晔这才看清,原来这就不是个东西,而是被扔出来的齐杰。

  他好惨,本来已经鼻青脸肿,身上也是红红紫紫的,并且吓晕过去了。

  没想到被踏雪这么狠狠一咬,又把他吓得痛醒过来!连忙捂着自己被咬伤的腿,哇哇大哭。

  他哪里这么疼过!太疼了!疼得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

  齐杰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又恶心又狼狈。

  就连踏雪都嫌他脏,咬他还臭呢!踏雪松了嘴,跑回江茉身边。

  江茉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齐杰哭得直抽抽,差点儿抽搐得再次晕过去。

  她轻哼一声,活该。

  江茉蹲下来,掏出手帕给踏雪擦嘴,“你说你咬那种东西干嘛,脏死了。”

  踏雪懵懂的大眼睛眨呀眨,歪起脑袋,把抓它的坏人咬过之后,它胆子大了,又转过小脑袋对着齐杰龇牙咧嘴的。

  齐杰再次抽泣大哭,“娘!娘我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他又要咬我了!又要咬我了!”

  王红芬闻声跑出来,看到齐杰满身是伤那腿上还那么大一个血窟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齐杰身边,“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别怕!娘在!娘保护你!!”

  她也快崩溃了,一头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胡乱蓬松着,同样很是狼狈。

  刚刚那里面那么混乱,山洞又小又暗,大伙儿情绪都激动得很,她说话都没几个人能听见,更难以护住齐杰。

  要不是看在齐杰年纪小,又是本村人,估计大伙儿都得打死他!

  不过,齐杰联合外头的人来偷村里的狗,这事怕是记在大伙儿心里,永远都过不去了。

  王红芬不敢再想以后他们一家在村里会有多么人憎狗嫌,她现在看着齐杰腿上那血淋淋的洞,心头也在疯狂滴血。

  “江茉!”王红芬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一头撞过来,“齐杰是你们弟弟呐!你怎么能让狗咬他!”

  江茉掀掀眼皮,无辜道:“踏雪被他抓过一回,有了阴影,刚刚忽然张口咬他,我哪管得了,谁叫他自作自受呢?”

  王红芬气得浑身颤抖,“我不管!你们家狗咬的人!你得负责!得赔偿!得赶快把我家齐杰送去卫生所!给医药费!住院费!”

  “……”江茉挑着眼尾冷冷笑,“那只怕是去不成呢,这么大的案子,恐怕齐杰得蹲一段时间的治安室,再看看要不要坐牢呢!”

  坐牢?!!!

  王红芬吓得魂都没了,这会也顾不上齐杰腿上还在流血,惊诧道:“什么坐牢?你说什么坐牢?”

  齐杰也吓坏了,扯着他娘的衣角,“娘!我不要坐牢!”

  江茉冷静无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勾唇道:“你们偷了这么多条狗,这是属于盗窃罪呀,盗窃其他公民家里的财产,懂不懂?当然要坐牢的。”

  齐杰浑身血液倒流,全身都在哆嗦,哭着喊道:“娘!救我!救救我啊!”

  王红芬面无血色,傻傻道:“坐牢?儿啊!娘不能让你坐牢!娘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苗!你怎么能坐牢啊!娘早就和你说了,踏踏实实待在家里,别老去镇上那一伙人玩!你还认什么大哥!你认什么大哥!”

  王红芬说着说着哭起来,一边打齐杰一边骂,“你说说你!你不听爹娘的话,你落着什么好处了?!什么都非要听你认的那个狗屁大哥的!现在好了!要去坐牢了!”

  齐杰和他娘抱头痛哭,“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红芬忽然想到什么,松开齐杰,忽然往江茉这边扑。

  齐晔警惕地看着她,强健有力的手臂把江茉护在身后。

  没想到王红芬并没有别的意思,反而扑通一下,跪在了江茉面前。

  “江茉啊!是婶婶错了!婶婶以前不该那么对你!婶婶知道婶婶不对,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但小杰他还小啊!他是你的弟弟!你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坐牢啊对不对!”

  “……婶婶知道你一向最有办法的!你脑子那么灵,求求你!算婶婶求求你了!你救救齐杰吧!他不能去坐牢啊!不然他一辈子不都毁了吗?”

  江茉冷漠地勾起唇角,身后的山洞里,还不断传来偷狗贼的惨叫声,他们已经开始一边喊疼,一边喊救命,一边求饶。

  都说自己再也不敢了,求村民们收收手,不要再打了,真的要命了!

  齐杰听着自己平时崇拜的大哥被打得那么惨,那么低声下气的求饶,又想到自己要去坐牢,双重打击下,他身体都抖成了筛子。

  江茉漂亮的脸蛋依旧冷漠,事不关己,双手抱胸,“坐牢不是挺好的么?你们教育不好儿子,就去牢里,有的人管教。”

  王红芬浑身颤抖,匍匐在地上,声音里哭腔明显,“江茉!你不要这么狠的心肠啊!求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赔罪!我和你叔叔就这么一个儿子,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都成!他要是去坐牢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江茉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挑起唇,“想不坐牢也是可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说过吧?”

  王红芬愣愣地看着她,王红芬没文化,她不动。

  齐杰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拖着那条还在血流如注的腿过来,“我懂!我懂!江茉姐!我坦白!只要不坐牢,我什么都坦白!”

  江茉瞥了他一眼,轻哼道:“行啊,这儿也没纸笔,你就写血书吧。找几块平坦一点儿的石头,把你们偷过多少狗,都是谁家的,怎么偷的,都写清楚。”

  “……对了,要是你们还干过别的坏事,也都写下来。”

  齐杰明显身子一颤,眼神躲闪,用手指沾了沾腿上流下来的血,在王红芬连滚带爬给他找过来的石头上,开始写。

  江茉一看他这样,就什么都明白了,她讥笑道:“你要是有所隐瞒,被查出来,非但不能减轻惩罚,还会更严重。”

  “……相反,如果你现在写出来,那就是检举揭发,就算你参与了那些坏事,也是他们坐牢,懂吗?”

  齐杰愣了愣,随即握紧手指,微微激动道:“我懂!我写!”

  都到这会儿了,当然是保全自身更要紧。

  什么大哥,什么兄弟,都是可以出卖的!

  齐杰在石头上飞快写字,山洞里哀嚎求饶声也显得越来越没力气,但动静却没停。

  江茉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笑容轻蔑。

  齐杰一边写,她也一边随口问了几句。

  齐杰现在什么都听她的,把她当成了救星,所以她问什么,他都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原来,除了齐杰,另外三个偷狗贼,有两个是来自镇上,还有一个来自邻村。

  他们都比齐杰大了几岁,但同样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

  因为懒惰,也不爱干活儿,在如今的形势下,就想发大财,赚大钱。

  可他们哪有那头脑,只会些偷鸡摸狗的本事,在齐杰所认的那个“大哥”的带领下,四人渐渐成了团伙,在好几个村都偷过狗,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条狗!

  这些狗,大部分都是剥了皮卖给了狗贩子,狗贩子会把这些狗带去集市上卖。

  卖了钱,大家再分钱!

  这行当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又轻松又赚钱,一时间吃喝玩乐,得意忘形,什么时髦行头,都置办起来,快活极了。

  今天,他们四个是来齐杰家玩,蹭吃蹭喝的。

  王红芬很不乐意齐杰和他们玩儿,虽然齐杰能赚到钱,可也是外头胡吃海喝花光了,没拿过一分钱回到家里!

  而且那可是偷狗啊!王红芬虽然坏,但也没做过这种事,她总觉得心惊胆颤的,生怕齐杰被人抓住。

  村里那些人对于偷狗贼的怒火她瞧得清清楚楚,每次他们痛骂偷狗贼时,她都紧张得不行。

  没想到他们四个,听到隔壁王有根家的动静,发现了那两条一直想抓却从来没得逞过的好狗!

  这两只狗的毛发那叫一个油光水亮!喂得也好,一看就肉多,好吃!

  四人合计一番,再加上齐杰本来就讨厌江茉,他提议道:“这狗咱们抓来不卖,自己吃掉!”

  其他三人也无所谓,多一条狗少一条狗,他们赚的钱多着呢,也不缺这一条狗的钱。

  听说齐杰怎么被这狗主人欺负之后,兄弟们意气上头,都决定抓了这狗,先虐再杀!然后煮一顿狗肉火锅,吃个痛快!

  然而,村里到底人多眼杂,王有根又看得紧,四人趴在墙边蹲了一天,才找到王有根去撒尿的好机会,终于得逞!

  这狗当然不能在村子里杀,更不能在村子里吃。

  一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溜到这个山洞来,又花了不少功夫。

  捡柴火烧锅子,好不容易把水烧开,正打算把这狗烫死剥皮呢!

  江茉和齐晔就带着乌云冲进来了。

  齐杰回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幕,仍然不能平静,正写着血书的手直哆嗦。

  而且齐杰的确不禁吓,江茉随口一诈,就把他们四人干的那些行当全摸得清清楚楚了。

  四人不止偷狗,而且还偷钱!

  那位“二哥”学了些扒手的本事,教会了齐杰还有另外两人,平时偷不到狗,又想吃香喝辣的时候,他们就去县城里人多的地方偷钱!

  广场集市能偷!公交车上也能偷! 

  偷完就回镇上,谁也找不到他们。

  齐杰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把哪一天,在哪偷过多少钱,都写下来。

  没别的,就因为他是小弟,每次分得钱最少,所以他心里一直挺计较的,才记忆犹新。

  -

  这时候,里头的动静也渐渐小了,村民们打得也累了,解了气,纷纷走出来。

  最后几人把那三个偷狗贼也提溜出来,让他们好好跪在地上!

  三个偷狗贼已经鼻青脸肿,不成样子,还都被打哭了,特别狼狈,浑身哪哪都疼。

  一个个都仿佛被打傻了,不会说话了,怔怔地望着前头,万念俱灰,追悔莫及。

  看到江茉和踏雪,三人又受了刺激,发起抖来。

  大概此时此刻,他们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今天不该偷这条狗!

  真是……造孽啊!以前从来没被抓住过,他们才胆儿越来越肥,越来越觉得自己牛哄哄的。

  今天怎么就阴沟里翻了船!栽成这样!

  -

  天色眼看着要全黑了。

  公安特派员周志元骑着自行车,终于赶到。

  看到三人被打得都快没人形了,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看到穿着公安制服的周志元出现,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嚎啕大哭。

  镇上也就这么一个公安特派员,他们经常躲着他的,所以也认识。

  开腔便开始诉苦,“周特派员!您可要管管啊!我们偷狗是不对!我们认罚!可是……可是他们怎么能打人啊!还把我们打成这样!”

  周志元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这些人偷了东西,被受害人抓到,一顿暴打,确实活该。

  不过这打得也太惨了些……

  他下意识看向江茉。

  江茉正揣着手,也委屈巴拉地说道:“周特派员,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呀,我只是让齐晔绑着他们,等您过来把他们抓走,怕他们跑了,才给绑那么紧,套上麻袋的。”

  “……后来我和齐晔就出山洞了,也不知道里面谁进去过呀,他们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啊?”

  三人愤怒得快出火来,惨叫着,“就是他们打的!他们打了我们!”

  江茉冷眼看过去,“哦?那你倒是说说,谁打了你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哪个人打了你哪里,你倒是说出来呀!”

  三人哑口无言,他们被蒙着脑袋,怎么看得清!

  正这时候,他们想起齐杰,“小杰!你后来出来了呀!你看到了这些人打我们,对不对?你快说啊!”

  江茉拍拍手,笑道:“说起这个,你们亲爱的小弟齐杰,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们呢。”

  齐杰低着头,躲闪的眼光不敢看他三个兄弟。

  三个偷狗贼错愕地看着江茉指尖点了点几块带血的石头,上面好像还写了不少字。

  江茉轻声微笑道:“周特派员,齐杰已经提前把他们的犯罪行为写下来了,您可以看看。现在正是严打时期吧,又临近春节,啧啧啧,见过不怕死的,也没见过他们几个这么不怕死的呢。”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又啧啧道:“也不知道要判几年,还有那个年纪最大的,还犯过流氓罪,哎呀真是不知道他们几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好好的饭不吃,非要去吃牢饭。”

  牢……牢饭?!

  三个偷狗贼已经彻底呆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用眼神杀了背叛他们的齐杰,还是应该磕头认错求原谅。

  他们不想坐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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