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引猪入室(2)
窗外夜色正酣,寂寞的路灯孤独地在寒风中颓然伫立,凛冽的北风肆虐着都市的夜空,厚实的窗帘仍挡不住一声声凄厉的呼号。
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大马力的空调吹出了暖融融的春意,寂寞的冬夜身边还有一个失意的美女,三杯两盏热茶下肚,体内窜动着一股沸腾的热流,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不安与骚动。
窥视着微敞的房门,朱小毛解下了西服,又脱下了高领毛衣,他满面通红,连呼吸都变得非常急促。
“好了吗?”朱小毛的脸上闪动着坏坏的笑容,声带在急剧地颤抖着。
“再等一会儿”耳边传来了孔白婉转而羞涩的娇啼。
“快点儿,我等不及了”朱小毛急切地催促道,被空调的暖风正面一吹,浑身顿觉臊热异常,忍不住抓耳挠腮,宛若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公猴。
“再等一会儿嘛,就一会儿,马上就好了,死猪”孔白的嗓音甜得发腻,四个+号是跑不了的了。
如一匹行将饿毙的恶狼一般,朱小毛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窜动着,泛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门,心一直在疯狂地跳动,满脸通红,气喘如牛,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女人真磨矶,多大点事啊,咋就不能利索点儿呢,急死我了”。
“好了”孔白微笑着探出了头。
颀长的雪项如白玉般晶莹通透,睡袍的“V”型领口敞露着一片粉腻的细嫩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勾人的微弱肉光,她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有如醉酒般红晕迷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粉汗,琼鼻气息沉重地歙张着,十足给人以惊艳之感。
“哟嗬”朱小毛一声怪叫,疯也似的窜了进去。
谢天谢地,孔白终于把水烧好了,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了,爽哪!
哗哗的流水声中夹杂着几波快意的**,门隙里飘出了一大段在孔白听来不堪入耳的歌声,听得出来朱小毛很是惬意。
孔白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拿着衣架,从沙发上挑起了朱小毛的脏衣服,把它扔到了角落里,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就象摆了一缸臭豆腐,熏得孔白差点儿晕过去.
“喂,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别老是猪啊猪个没完,行吗?”孔白敲了敲门大声提醒道。
“我哪说猪了?”朱小毛也在里面反敲。
孔白一听开始生气了:“没说猪?那你刚刚唱的是什么?”。
“黄梅戏啊,你哪只耳朵听见‘猪’了?”。
“是,你是没说猪”孔白气乎乎地一脚踹到了门上:“可你唱的是‘打猪草’,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你这人毛病太多了,猪跟你有仇啊?是抢了你老公还是霸占了你的人啊?”朱小毛小声地嘟囔着。
在孔白的呵斥之下,朱小毛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尽管心里不服气,但为今之计也只有顺着孔白,反正与猪有关的东西统统不能提,一提她就跟你急。
孔白调了杯“鸟窝”咖啡,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无心地翻动着遥控器,心早已飞向了九霄云外,不过很快她又觉得不适应了,耳根子是清净了,但心里却是空落落的,隐隐有些不安。
看看时间,朱小毛进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流水声仍在耳边绵绵不绝地回荡着,照这速度恐怕连皮都快洗脱了,但朱小毛还是没有出浴的迹象,与孔白的自恋确实有得一比。
“喂,有完没完啊?水很贵的”孔白忍不住又敲响了门。
没有回应,水流还在哗哗直响。
孔白狐疑地坐回了沙发上,恰巧电视里正播放有人洗澡时煤气中毒的新闻,孔白惊得跳了起来,快步跑向了卫生间,猛敲了一阵后仍没有回应,“不好”孔白吓得花容失色。
要不要强行闯进去呢?孔白犯难了,万一这伙计是装出来的,那……
犹豫再三后孔白还是用尽全力踹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她魂飞魄散。
朱小毛赤身裸体,蜷曲着侧躺在浴缸里,水已经快满到他的鼻子上了,他面色苍白,牙关紧闭,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胸口,任凭孔白如何呼喊摇动就是没有反应。
“死猪,死猪”、“朱小毛、朱小毛”、“小毛、小毛”……
孔白哭了,哭得很伤心,也很无助,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只能袖手旁观,她非常果断地采取了行动,什么世俗伦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时候统统都是狗屁。
朱小毛又做梦了,在梦里他赤条条地横躺在一块宽大的砧板上,旁边站着孔白,她满脸都是狰狞的笑容,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眼前闪过一道道冰冷的寒光,孔白狂咽了一下口水后刀尖慢慢地划向了他的肚皮。
“呀”朱小毛吓得坐了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孔白,失声问道:“你,你干什么哪?”。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沙发上,身上还压着一床厚实的棉被,被子很湿,感觉浑身非常不舒服。
孔白也被吓了一大跳,此时她正戴着听诊器,冰冷的听筒在朱小毛的上半身游走着。
难怪会有一个这么可怕的梦啊,朱小毛猛地一个激灵连忙用被子盖住了全身,心里暗叫好险,不过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跑到沙发上来的,明明记得还在卫生间里洗得酣畅淋漓呢。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孔白心有余悸地长舒了一口气,除了欣慰之外,浓郁的羞怯感在心头正逐渐泛起,一抹红晕瞬间飞上了脸颊,笼罩着一层鲜艳的玫瑰色。
“你再这么摸下去我就得死了,痒死的,哈哈哈”朱小毛笑得直抽搐,他拨开了听筒,又把被子往肩头拉了拉。
“你这头死猪,别动”孔白不管不顾,听筒又一次伸进了棉被,朱小毛想挣扎,不过头上挨了重重一个爆栗。
“我说,你在忙什么哪?”朱小毛好奇地问道。
孔白稍稍皱起了眉头,不相信地说道:“怎么这么响呢?”。
朱小毛又好气又好笑:“废话,你把听筒放在我的肚子上,不响才怪呢,饿得呗”。
“别动,躺好了,我给你听听心跳”孔白虎着个脸,非常不高兴。
“对了,你这一招该不是独创的吧?”朱小毛嬉皮笑脸地看着孔白。
“我妈,我妈以前是医生”孔白抽动了一下鼻子,眼圈有些泛红。
朱小毛略一点头:“哦,不过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啊,我可以肯定你妈的医术非常糟糕”。
“为什么?”。
朱小毛一掀棉被,露出了上半身,手指着听筒说道:“哪有把听诊器放在肚皮上听心跳的?”。
孔白疑惑地摇了摇头,抿嘴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好象都是这么做的”。
“啊?敢问令堂以前是哪家医院的高人啊?”。
孔白:“畜牧兽医站”。
“哦,那我能理解,你接着听吧,听完了告诉我有几个月的身孕了”朱小毛笑着捂住了嘴巴。
“死猪”孔白放下听诊器,又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说话间敲门声响了起来,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门外响起了久违的“小兔乖乖”。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令孔白又爱又怕的苹姐了,她叫刘苹,和孔白同年,一个非常男性化的都市白领,据说家庭条件比较优越。
孔白一听慌了神,朱小毛也一样,这会儿他正赤身裸体呢。
“喂,快把我的衣服拿来啊”朱小毛急得想掀被子跳下来,不过他不敢动,孔白正在旁边无助地看着他呢。
“来不及了”孔白想起昨晚她就已经把朱小毛的所有衣物都放进了洗衣机里。
朱小毛急坏了:“那怎么办啊?要被大灰狼看见我这副样子,那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孔白急中生智,伸出双手很轻松地就把朱小毛连同被子一块儿抱了起来,急匆匆地进了偏房,狠狠一丢,把朱小毛扔在了表妹睡过的床上。
不料她用力太猛了,就跟扔沙包一样,致使朱小毛与墙壁来了个“激情相吻”,“咚”一声闷响,疼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这力气,不去杀猪真是浪费人才啊”朱小毛愤愤地埋怨道。
静默了片刻之后,客厅里传来了大灰狼的呵斥声,孔白又哭了,哭得稀里哗拉,朱小毛裹着被子趴在门后在偷听,眼瞅着大灰狼越来越凶,几乎开始咆哮了,而孔白只是一味地哭个不停,急得朱小毛都上火了,他狠了狠心,裹紧了棉被,一咬牙拉开房门蹦了出去。
美女有难,这个时候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于是朱小毛果断地站了出来。
一幕“英雄救美”的另类大戏即将闪亮登场。
“叭叽”,慌忙间朱小毛踩到了被角,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倒在地。
完了,春光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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