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由检见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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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此时也是懵逼,本来县老爷还要打自己,可是一转眼,人都跑没影了,连衙役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趴在公堂上起不来,哎呦呵。
此时又来了个娘不唧唧的家伙,问自己。
“还不回大人的话。”许有乾见高杰不说话,赶紧呵斥。
“滚一边去。”李公公呵斥许有乾。
转头,又一脸温柔的问道:“你别怕,我是你故人的朋友,是来救你的。”
“大人真的是来救我的。呜呜呜,大人救我呀!我真的没钱还呀!”高杰听说是来救自己的,一肚子的委屈再也忍不住。
“好好好,你别怕,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高宁。”
“您认识她?高宁现在在哪?她还好吗?”高杰的妹妹前些年被官府抓走,后来就再也没有音讯,高杰以为早就死了。
“这就是对了。”李公公见不错,大喜,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哎呦,都是死人呀,还不快把高大人扶起来,快叫太医呀!要是高大人有个什么好歹,你们都小心脑袋。”
许有乾这下懵逼了,连杨鹤、洪承畴都有些懵逼,还是洪承畴反应快,回过神来,也赶紧吩咐:“快快,快找个软和的辇来,请太医,请太医。混账东西,动起来,快扶李大人。”说着洪承畴亲自上前帮着扶起高杰上辇。
众人把高杰扶上,浩浩荡荡离开。
许有乾送到门口,李公公突然回头,似笑非笑,道:“许大人做的好事,等着陛下赏你吧!”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延绥巡抚府邸,洪承畴早就吩咐备下一桌丰盛的佳肴。
李公公坐上座,杨鹤和洪承畴陪着,二人起身,敬酒,道:“天使辛苦,下官敬您。”
李公公笑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次是杂家第一次出皇差,得亏有两位大人,才这么顺利,杂家回去一定向陛下禀明二位的功劳,等着升迁吧!”
“多谢天使。”
“多谢天使。”
二人齐声道谢。
看着一桌子的佳肴,李公公扭捏起来,“今年陕西大灾,一路行来,百姓饿殍遍野,这过分了,过分了哦!”
这话听得二人直冒冷汗,这饿殍遍野四个字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别说升迁了,只怕立刻就要办一个失职之责,夺职下狱都是轻的。
“这陕西天灾,下官们也是焦急,已经在筹措救灾粮食,无奈如今中原各省都不宽裕,也会无奈哦。”杨鹤告罪。说着一挥手,让人抬进来一口箱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天使回去美言几句,下官替陕西三边的官员谢谢大人了。”
看着箱子分量,李公公顿时呵呵笑起来,“你看你们这是做什么,杂家不过是感慨了一下而已,你们的难处杂家知道,杂家知道,好说,好说。这天灾哪年没有,死几个百姓也是正常,只是不要闹出乱子才好。”
“天使高见,高见。”杨鹤这才舒了一口气。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杨鹤跟微醺的洪承畴使了个眼色,洪承畴连忙起身给李公公斟满酒杯,旁敲侧击,道:“这位高大人原也没看出什么,没想到竟然是个贵人,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
此时李太监已经喝得迷迷瞪瞪了,摆了摆手,呵呵乐起来,“他有什么什么呀,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
“哦?此话怎讲?”杨鹤接茬。
“他有个妹妹,名叫高宁,新皇登基,得了圣宠,这不?我就来接我们这位国舅爷了!”
杨鹤和洪承畴这才明白,这位乡野村夫的欠款案件,是如何惊动宫廷的。
“哦对了,让你们找的其他几个人,得接着找,不能耽搁。”
“李公公,这只有名字,连个籍贯都没有,属实不容易呀!”杨鹤为难。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总之一句话,皇帝陛下要的急,办成了,自是景秀前程,办不成,呵呵额——我也帮不了你们哦。”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半夜,酒散,李太监回去休息,暂且不提。
可是杨鹤与洪承畴哪里睡得着,皇帝要找高迎祥、张献忠,可天大地大,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大人,陕西大旱连连,如今各地渐渐不稳,皇帝这时候点名找这两个人,莫不是周文王梦飞熊?”
“扯淡,我看,说好不,就如同高杰一般,又是两个小舅子。”杨鹤对于洪承畴的话嗤之以鼻。“给我们吩咐各地州府,先从户籍名册里找,把这个名字的,都给我找到,带来。”
朱由检的刻意寻找,后来居然成为激化明末农民起义提前爆发的引子。,暂且不提。
话说,李太监不敢耽搁,在杨鹤的派兵护卫下,带着高杰日夜不停的赶回京城。
天启七年十月初一,养心殿。
朱由检打量下跪的高杰。
一身崭新的锦衣卫百户的飞鱼服,跪着低头,身躯略微有些颤抖。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多礼数。”朱由检看到高宁的家人,倒是有些亲切感。
“草民不敢。”高杰进宫前虽然也接受了培训,可是一个乡野草民,进县衙都害怕的,突然来到皇宫,不论是谁,说不怕那是假的。
“扶起来,扶起来。”朱由检示意,王承恩赶在小太监前,先一步上去,将高杰扶起来。
高杰身材高大,皮肤粗糙,健康的小麦色,由于长期做农活,当驿卒,面相比同龄人显老。
“你是米脂李继迁寨的人?”朱由检端起一碗茶。
“俺老家是李继迁寨子,不过生活所迫,这些年大灾连年,朝廷赋税重,活不下去了,就进城谋生。”
“放肆,莫要胡说。”王承恩听高杰说什么大灾连年,赋税重,活不下去,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喝止。
“草民口无遮拦,请陛下恕罪。”高杰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可是被呵斥,还是本能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快起来,快起来。”朱由检赶紧安抚,随即又斥责王承恩:“你个老货,还不许人说真话?朕就听不得真话?下去。”
王承恩连连请罪,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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