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李老头好话到这份上了，楚某人总算是心满意足，笑着一口应下来：

“李大爷您放心，甭说我跟人家姑娘没一毛钱关系，就是有半分钱关系，就冲着您老保护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态度，我也得让那姑娘好好跟您学...........”

“争取将来把您李家的绝学在楚家人咳咳，说错了，是在人柳家手里发扬光大......”

李老头轻扶直垂到胸际的白须笑而不语，朱老头斜了眼楚昊，没好气抬腿踹了他一脚：

“赶紧滚滚滚，喊人家姑娘过来拜师，娘的，你俩能不能说点人话，还他妈的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什么破玩意儿，好事儿全落你小子头上了，那女娃学了老李头这些本事，不就是留给将来你跟那姑娘生的娃么...........”

听着朱老头的骂骂咧咧，楚昊心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峨眉峰，还他妈的独照”？

得，还挺押韵，算算时间，朱老头跟天津站站长年岁差不多。

他笑着调侃了朱老头一句：

“得，朱站长，我现在就去抓捕深海一号，今晚务必马到成功..............”

“滚滚滚，搁这儿跟你大爷我玩个屁的谍战.............”

朱老头作势要拄着拐杖揍楚昊屁股，这厮忙一溜烟儿地跑到后院去找柳月梅去了。

见他离开，朱老头瞧了李老头一眼，笑眯眯道：

“我说老李，你老小子眼睛够贼的啊，还真让你捡到一块璞玉了，反正那小子不在，你跟我交个底儿，那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你个老小子一眼瞄中了........”

“咱俩谁跟谁啊，你就甭拿什么天眼鸡眼大皮燕子之类的糊弄我了，这话你就骗骗外人吧，老子可不信这些玩意儿，我猜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吧............”

李老头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和蔼老者模样，闻言哑然失笑道：

“我说老朱你个老泼皮，我可不像你，我没那么多失散的亲孙女，该说的我刚才都说了，那女娃跟我有缘，她的眼睛很特殊，是真正的法眼............”

“我自己就有法眼，是不是同类人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娃命中注定要拜在我的门下，继承我李家的风水衣钵.............”

“切！我看你老小子收那女娃为徒是假，多半是惦记上那小子了，你是不是打算把你家那个黄毛小丫头介绍给那小子啊，哎哎，咱俩这么多年交情，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小子可是个不安分的，比咱们年轻时候都要风流倜傥，你可别把自家孙女推火坑里头...........”

朱老头促狭打趣儿道，李老头摇头好笑说：

“老朱啊老朱，你都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怎么还跟当年一样百无禁忌，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世上有道门天眼，但这丫头能看破龟甲上的五幅图，我也拥有法眼却看不透，你可知这是何故吗............”

“哎哟喂，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这龟甲确实玄乎的厉害，看着像是跟雮尘珠有某种关系...........”

朱老头摊开手掌，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龟甲，有些惊疑未定。

李老头微微颔首，指头点在龟甲中心的眼珠子纹络上，若有所思道：

“我曾经在先祖遗留下的手札中看到过，所谓法眼其实是发源于道门，我们李家先祖的天眼是后天修行而成的，传给后代退化为法眼，其实追根溯源，远远比不上道门张天师一脉遗传下来的本命法眼..........”

“而张天师是世间极个别曾接触过雮尘珠的奇人，我怀疑张天师曾借助雮尘珠修行，否则凡人之躯缘何能活两个甲子，雮尘珠是凤凰胆，可以极大改变凡人的体质，张天师的天眼可能就是凭借雮尘珠蜕变的，继而遗传给了子孙后代...........”

“他们的法眼先天亲近雮尘珠，彼此存在某种神秘联系，那姑娘多半是张天师一脉的后人，这才能窥到龟甲上的五幅图.......”

“所以我猜测，那姑娘多半本姓非柳姓，应当为张姓，只是为了避祸才隐姓埋名，由道门正宗张家人继承我李氏风水衣钵，或许冥冥中暗含了某种天数........”

“我有种预感，消失千年的真正天师，可能在将来的某一日再次出世.......”

“天师下山龙抬头.......”

闻言，朱老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忽然联想到假以时日，楚昊这厮手握雮尘珠，身边还有个道门天师，好家伙，这是要白日飞升的节奏啊......

而白日飞升，正对了那本线装书里袁天罡临终前的神秘一卦：

“半阴半阳，白日飞升.......”

几乎是同一时间，朱老头和李老头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颤声道：

“黄帝御♀三千，白日飞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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