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奇怪的香气
三人猝不及防被拖下水中,咕噜噜吞了几口水,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问天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还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冯公子,就是这个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
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哦,就是这个人将你们四兄弟所杀?”声音很冷。
那熟悉的声音道:“是的,冯公子,这小子厉害着呢,他。。。”
“哼!”声音里很是不满。
果然,那熟悉的声音不再说话,看样子他很是害怕这人,而这人又很忌讳听见别人比他强。
“但凭冯公子的煊赫家世,当然是不会把这人放在眼里了,这点属下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所以属下才来这儿避难,能承蒙公子收留,属下感激万分,万分感激。”他害怕那人生气,又不失时机的捧了一句。
那年轻的声音没再响起,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生气,所以那人也不敢说话了,过了一小会。
年轻的声音又冷冷道:“你知道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吗?”
“这。。。属下不知道。不过我见他时身边是两个男人的,现在怎么变成两个女人了?”声音里满带着小心。
听到这里,楚问天猛然想起,这声音是那黑风洞里逃脱的老二蛇精的,他到了这里声音没有了以前的底气,唯唯诺诺的,所以刚开始他没听出来。
“既然这样,你去把他弄醒,待我问一问。”声音里依然是冷。蛇精满口答应。
“不必了,我已经醒了。”楚问天主动开口说话,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正看到蛇精伸脚要踢他,一瞪眼,吓得他收脚回身躲到了一个人的身后。
那个人瞪了蛇精一样,神情里很不高兴,意思是:有我在,你还害怕什么。
这个人,二十岁模样,想是久住水下的原因吧,脸色发白,但五官精美,竟是个绝世美公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神情木然。
此刻他鼻端又传来了那股淡淡的香气,但究竟出自哪儿一时也闻不出。
仔细端详了一下四周,外面是一串一串冒着泡的水气,才知道自己是在水底,呆在一个与水隔绝的透明屋子里,四周长满了各色水草,绿油油的点缀着墙壁竟有说不出的浪漫气息,只是一看到那青年了无生机的脸这感觉就荡然无存了。
真不知道这种屋子是怎么造出来了的。
那个青年就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两边摆满了海里才有的珊瑚树,五颜六色的各种都有,还有水晶球,一个个在巨大的河蚌里闪着白光,地上铺着红红的毯子,整个布置不亚于龙宫,而那蛇精此刻就站在他身后,露出两个惊疑不定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他在想办法逃脱。
楚问天将二女拍醒才依次站起身来。那薛梦娇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楚问天和那青年都是一般的风姿卓绝,人中龙凤,但身边的一脸温和醇厚让人愿意亲近,而对面的却是面色僵硬,冷冰冰的一个人,心里不禁做了比较,还是愿意和身边的人亲近。高雪晴看了他一眼,不自禁的就往楚问天身后靠了靠。
薛梦娇看那青年目不转睛的看着楚问天,楚问天也是看着他,二人正在眼神上较力,她毫不示弱,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指着坐着的青年道:“你是谁,怎么住在水底?”她竟也看出了身在水底。
“哼。”那青年不屑说话,仍然用那冰冷的目光看着楚问天。
蛇精悄悄探出半个身子,说道:“这位是冯公子,他是水神河伯的三公子玉面蛟龙,住在此地造福一方的。”
薛梦娇连连点头道:“哦,是你们呀,原来是你们将此地搅得不得安宁,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你们。”蛇精脸色阴晴不定,嘿嘿着不言语。
她转头对楚问天道:“楚大哥,你不知道,这儿三年前原来太平无事,此地的渔民将这片水域看作是福地,每次都能满载而归,换成银子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可有一天突然有渔民在此无故连人带船沉入水底,第二天他才从水底爬出来,结果就说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话:‘水底有河神,不让我们在此打渔了,如果想打,则每月的初一十五要定时祭祀,还要塑河神的像建庙供奉,这样每隔二天才能下水打一次呢。’其他人没当回事,继续在此依旧打渔,哪料到每到中间鱼多的水域,人和船就蹊跷的沉入水底,而且第二天又都从水中爬出,说着一样的话,从那以后,那些渔民才明白这事是真的,就联合渔民凑钱兴建了这个河神庙,依着他们口中的样子塑了一尊像。我现在看着他的样子和那庙里的河神是一样的,你说这不就是他在兴风作怪吗?”
难怪此地渔价贵的出奇,原来是这个人约束渔人打捞,求大于供,价格自然上去了。
楚问天曾专门进庙看过,河神的样子还记得清楚,经她这么一说加以比照越看越像,但听她之言,这人倒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尤其是这次他们也惹他,竟然也被他们拖下水来,这人如此强势毫不讲理,难道说任何人只要一靠近水中央就要遭覆船之灾吗?
楚问天脸上现出怒色来。
“此地渔民又没有妨碍你们,他们只是为了生计,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儿的鱼虾鳖蟹都是我的子民,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容易就取了它们的性命?”他口气生硬,让人不容置疑。
“他们干的就是以此为生,你不让他们捕鱼让他们如何营生?”
“哼,这是他们的事,我不答应谁也甭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条鱼一只虾。”语气更是霸道。
楚问天欲待和他相辩,看他那冷酷的眼神知道也是白搭,说道:“那个姑且不论,我们好好在此划船怎么也被你弄下来了?”
“难道那帮愚民没告诉你们这水域中央是块禁地吗?”他脸上有些吃惊,感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派胡言。”他怒道,“三年前你们干嘛了?现在说这儿是禁地就是禁地,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冯公子听了脸色铁青,青筋暴露,在他极白的脸上特别明显,楚问天不禁心里加了几分小心,高雪晴也捏了捏他的胳膊叫他注意,然后松开了手。
蛇精突然站出来道:“我们冯公子的家族是统管天下江河,今天来了这里自然是由我们冯公子说了算,你们外人横加干涉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家冯公子吗?要赶我们家公子走吗?”前面几句还有点道理,后面简直就是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他是唯恐这儿不乱,打起架来才更好,只有将这两方挑拨起来,变成敌我对立,那自己留在这儿才更有理由和价值。
果然那冯公子冷冷道:“莫非你此来是要管管闲事吗?”
楚问天自从看到那蛇精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了他心里的盘算,如今明知那公子中了蛇精的圈套,却又无法明言,因为看他那刚愎自用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听不得别人劝,可是见那冯公子的嚣张样子,自己又气不打一处来。
也昂然道:“管闲事倒不敢,但我与他有点私人恩怨,想借贵地和他做个了断。”一指那蛇精,吓得他又缩回了椅后。
“哦,是吗?”他转身看了一眼蛇精,那蛇精连连使眼色让他不要答应,他又说道:“既然是你们俩的私人恩怨,我就不便阻拦。”那蛇精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板着椅子用近乎哀求的眼色看着他,楚问天也没料到他会如此说。
“但是,我这贵地可不能让人随便厮杀。”故作沉吟状,那蛇精这才喜上眉梢,“不如这样,等他什么时候上岸了,你再和他解决你们的私人恩怨可好。”又仰头作询问状,虽然说话客气,但这番举动让人看起来越发生气。
薛梦娇斥道:“难道说他一辈子不上来我们就要在岸上等一辈子吗?”
冯公子以手支颐,轻松顾盼却不言语。
薛梦娇看了更加来气,骂道:“放屁。”
楚问天和高雪晴二人不约而同的暗呼一声“糟了”。
果然,那冯公子勃然大怒,从椅子上立起身子,向着薛梦娇虚空劈了一掌。一股水柱呼啸着打向薛梦娇,楚问天早有防备,击出一掌接了下来。
这二人一个用水,一个用火,正是相克的两种玄功,这一撞击,就看谁的本领大了,只听“轰”一声响,楚问天噔噔噔后退了三步,冯公子身下的椅子晃了几下咯吱作响,表面上是楚问天吃了亏,其实他半路接的那一掌是仓促而为,所以这下是旗鼓相当,谁也没赚着便宜。
奇怪的是楚问天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比之前的浓了许多,可眼前不容他细想那香气的来源。
冯公子一击不成,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死死盯着楚问天,脸色僵硬眼神凌厉,那二女看了手心里不禁冒出了汗。
也不知道为何,楚问天一碰到这种眼神,脑海里反而升起一股兴奋来,他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内心里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渐渐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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