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弑师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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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就是色、受、想、行识的五蕴,浮屠将此五蕴归结于剑意。此魔非但是属于内魔,又属于外魔。因为色,是外魔,受、想、行、识,是内魔,乃生死的苦果。阴,是旧翻译,盖覆的意思。因为色、受、想、行、识的五种,盖覆清净的真性。蕴,是新翻译,积聚的意思。因为色、受、想、行、识的五种,积聚生死的苦果。
但这阴魔,不外乎铯魔和心魔的二法。而一切众生迷着无情虚幻的铯魔,迷着有知妄想的心魔。从此颠颠倒倒,是是非非的产生众多的魔境出来。
心魔,即浮屠罹患之心病、罪恶之症结:此魔是身内所起的心魔。是属于内魔,乃生死的主体。所以最初修道用功的时,对于顺合的境界合于心意的,就起贪欲的心魔。对于违背的境界逆于心意的,便生瞋恚的心魔。
对于事相和理性,都不明白,就起遇痴的心魔。对于一切人物上,有喜着好胜的念头,就生憍慢的心魔。对于一切人物上,无彻底的明了,就起疑惑的心魔。对于人物上,着我着我所等,就生身见的心魔。对于人物上,执断执常,执有执无,就起边见的心魔。
为于人物上,拨无因果,就生邪见的心魔。为于修道用功上,错乱用心,非圣人果反计圣人果,就起见取的心魔。对于修道用功上,误入邪路,非出世因反计出世因,就生戒取的心魔。
这等心魔,全是见见思的烦恼魔中,所分的类别。若是细分,真真没有限量了,若要细言,真是极多极多,辞莫能穷的。而各种的行相,更是无穷无尽。
浮屠堕入魔道遭受的煎熬,亦如魔之形象,无穷无尽!他又将所受艰难困苦加害外人,当真恶性循环,仿佛无间轮回之缩影。
某一天,浮屠用残酷的手法虐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剑鬼,达成了隐瞒多年的夙愿。砍头的前夕,他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八字箴言,原封不动地奉还予恩师。浮屠笃信:我就是“风”,一波足可摧残如画江山、破坏成规定理的血色暴风!
此刻的樱花林内,浮屠病态犹存,越积越深:他玩腻了人头,就扔到树顶,随性地走了。杀人的像风来去自如,无拘无束。可怜的威廉,尸体被抛弃在樱花林,好比美人颜面一块碍眼的脓疮。
死者无人收拾,狂人影踪飘忽不定。忽隐忽现间,他路过寒山寺的山脚下,寺内的不动法师随即开眼,念道:“南无阿弥陀佛…魔终究是魔,本性难改,再无回头之路。”
法师原本深信,“佛门无不可度之人”,但稍稍感觉到大师兄那异于常人的气息后,不动的信念就为之动摇了。凡是跟这样的异类接触过,哪怕只是握个手,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何况,“假行僧”是领教过对方的厉害的!如今,浮屠外放的魔气,甚至超越了当初弑师时期,已然泯灭人性,无可救药。
狂魔一贯来去匆匆,似风一般捉摸不定,不动的心情因他久久难平,仿佛徒手挖矿地傻子,不知适可而止。法师挖掘出的,不外乎恩师惨死的画面,这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遮挡光明,好似长在骨肉上的刑具,剥夺他解脱的权利。
不管他如何念诵经文,心魔终究占据于心,使其挣扎,再挣扎!悔恼如火,憎恨似潮,一波波推波助澜,平复遥遥无期……
距今十四年前,那是冬天里的一个傍晚,剑鬼在“不动明王庙”门外偶遇一名孤儿。孩子的衣服单薄,身体冻得直哆嗦,可眼里找不出一丝畏惧,看不到一点哀伤。剑鬼端详了他良久,孩子的表情兀自沉稳硬朗,让人联想到庙里供奉的那尊庄俨肃穆的不动明王菩萨。
孩子既不肯折腰,也不理睬,更不乞怜,似乎不屑他人的施舍。由此,剑鬼认定此子非同一般,定是可塑之才。缘分使然,他便好言安抚,将孩子收为门下二弟子,取名不动,喻意“八风不动,慈悲心固,永不动摇”。
不动自幼聪慧过人,但凡师父所传授的剑术,他只需过目一遍即可使出。尽管仅为模仿,其动作总是毫厘不差,可圈可点。若恩师再稍作指导,他便能融会贯通,属于世所罕见的天才型剑士。
此等天才较之两位同门师兄弟,又似一时瑜亮,有所不及。且不说大师兄浮屠进步有如神助,单论小师弟消逝的悟性就远胜于他,这令不动倍感失意。其失落感犹如高中时期的全校翘楚,进入顶级大学后变作泛泛之辈,那般怅然若失。
之后,他靠不懈的努力赶上消逝,与其并驾齐驱。而大师兄则成了不动一生追赶的目标,纵使一直无法超越,他依旧孜孜不倦。
如此这般过了数年,当不动年满十五岁,已将恩师毕生技艺全部领悟,达到剑术大成的境界。是年,他决定旅外修行,以苦行僧的身份寻求突破。获得恩师允许,他们师徒便天各一方。
不动踏遍了千山万水,从中参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而上天也在此时为他安排了一段美好姻缘,让不动在躲雨的屋檐下,邂逅了他的一生挚爱——林妙善。
这位少女不仅外表端庄秀丽,还练就一身精妙绝伦的剑术。两人由剑相识相交,很快坠入爱河。他们携手走过小桥流水,相伴度过良辰美景,有至死不渝的海誓山盟,说不尽地情话,道不完地恩爱……
俗话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动和妙善亦不可免俗。他俩在坠入情网以后,彼此的剑术皆渐渐荒废,终日只知沉浸于情爱,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某夜,两人比肩坐在屋顶观星,不动跟爱人讲述一则寓言:
小说《阅微草堂笔记》记载:有人与一狐精相恋二十余年。一日,狐精算出缘分将尽。她没有选择与恋人安度余日,而是提前三日离去。她说:“我留下这三天的缘分,是为能再多一次相会。”
数年后,她果然来了,欢洽三日后洒泪永别。
留下三日的欢聚,实际上是延长了数年的缘分。所以,有人评价狐精:善留其有余,值得世间惜福者学习。
故事出自恩师剑鬼之口,他用此教育弟子:狐狸尚知留缘,处世为人就更要注重保留余地。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的哲学?每餐留下几分饱,才有健康的身体,享受更多的美食;待人留下几分余地,才有转圜的可能,谋取未来的共赢…善留其余,才能年年有余。
光阴似箭,两年甜蜜时光譬如捧在手心的水,不可挽回地流失。
他俩行将完婚了,可不动却忽然心神不宁,继而一连做了多个恶梦,均与师父遇害有关。屡屡午夜梦回,他必惊出一身冷汗!这种莫名的忧虑,连同多年师徒情分的羁绊,令不动心烦意乱。
他有预感,恩师可能就要面临危险,故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也要回去一趟。可他又担心会连累妙善,遂不告而别,只身一人返回师门,探望师父。
经过连日奔波,不动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回到了当年的学艺故居。他跨过久违的门槛,熟悉的院子里有股陌生的骇人魔气如潮水迎面涌来,浸透全身!滔滔魔浪里,似乎还掺杂丝丝血腥味?
不动透过门窗,可见屋内一条人影独立,其人体型瘦削,手上把玩着一颗球状物。看样子,颇像大师兄浮屠,但气息却全然不同。当下,不动提刀破门而入!
接下来,他撞见的变故,便如烙铁印在心头——屋内到处血迹斑斑;一具无头尸横卧着;他的大师兄浮屠手捧师父的人头,在喃喃自语……
“师兄,你做了什么?!”不动爆发雷霆之怒,怒气形成一尊不动明王,照耀满堂白光。
“我把师父杀了……”浮屠的语气出奇的平淡,就跟没事似的,“我不杀他,他早晚会杀了我的……”
“浮屠!你疯了不成?!”不动怒吼道,“你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他老人家怎么会杀你啊?!”
“他已经‘杀过我无数次了’……虽说是‘梦’,可梦久了就会成真。”蓦地,浮屠瞳孔的兽性,像飞镖射向不动!“我杀他,一半是出于‘自卫’,还有一半是为了印证一句话。
“师父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我已经用行动向他证明了——我就是‘风’,我才是主宰。”
“把师父的首级放下!”不动宛若执法金刚步步胁迫浮屠,口中怒喝:“我叫你把师父的首级放下!”
“好,我听师弟的。”浮屠慢慢放下恩师的头颅,屋内霎时铿铿锵锵,刀剑交锋堪比沙场流矢……
激烈地剑术拼斗,仅片刻又沉寂落寞。双方只交手了三招,不动就五体投地,奄奄一息。胜者浮屠不留恋此地,毅然决然地摆脱门户,去得无影无踪。
“锋神会上见,记得叫上消逝……”此话是他嘱咐,算作履行最后一次大师兄职责。
当晚,不动在地上躺了一夜也没合眼。从前经历的往事如同雪地里的足迹,引他返程,一枚接一枚地清点……
直到隔天,他模糊中看到师父的首级,神志才略微清醒。为人徒子的他,未敢耽误片刻,马上撑起重伤的身体,请来一位入殓师,将恩师剑鬼的首级重新缝合,整理好仪容,然后下葬。
不动将恩师的后事处理完毕,未等自身伤势复原就展开苦练,只为补回两年来沉迷情海所丢失的修为。他在恩师的坟前发下重誓:“不惜斩断情根,也要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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