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主动示好
“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身体安康,延年益寿。“尉迟笑微微俯身,向着尉迟鸣的方向行礼,尉迟宸跟着稍稍俯身,只是一个字也没说,便去自己座位坐下了。
尉迟笑是尉迟鸣的儿子,身份自然不能跟身为皇弟的尉迟宸比,所以他的座位在稍微后面一些,他俩都坐下后,尉迟鸣便没有再看其他座位,直接问向身边的太监,“人都齐了吧?齐了就开始吧。”
这么大场合,来陪同的太监自然不是小福子,而是尉迟鸣身边的大太监:福如海。
“皇上,这......大皇子还没到。”福如海眼眸转了一圈,似是有些犹豫地说道。
能稳居太监总管这么多年,他可不是没有本事的,皇上在意的人要在意,皇上不在意的人......那也得换个法子在意,在这深宫内,指不定谁是最后的赢家,更何况这大皇子,可是太后的宠孙。
“琰儿呢?”尉迟鸣听了他的话,眼眸再次抬起,此时才发现中间还有空位。
莫夕瑶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尉迟宸和尉迟笑中间隔着不少位置,仔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八个。
来的路上,青幽给她普及过,今日出席寿宴的只有八妃,根据尉迟的规矩,其子嗣,但凡未成家的便要坐于母妃左手方,现在八个位置只有一个空着,不用想都知道是属于宁妃的,那么这个‘琰儿’是何人也不难猜了。
“回皇上话,奴才刚刚听说,大皇子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惜宁宫陪着宁妃娘娘,此时,只怕还在惜宁宫呢。”
哟,刚刚问尉迟笑的时候是‘派人去问’,这会儿就变成‘听说’了?莫夕瑶眼角稍稍一抬,不愧是大太监啊,会说话。看尉迟鸣的态度就知道,对尉迟笑和尉迟琰完全不一样。
“他这是跟朕耍性子呢?”碍于有外人在,尉迟鸣只能装作开玩笑地说道。
当日事情结束后,他就派人将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莫夕瑶胡扯的那些话,他知道是假的,但宁妃滥用私刑却是真的,他有心要让她吃些苦头便没有及时放出来,琰儿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算了,他也好些年没回来了,就让他先陪着宁妃吧。”
宁妃的惩罚也够了,孩子难得回来,说到底,尉迟鸣心中还是有着不舍,想着不打扰他们母子了,晚上再去叫他们。
只是,他这话说了一半,让别有用心的人听来,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皇上寿辰,这是多大的事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出席的,工部尚书:沈云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希望自家女儿-宁妃、孙子-尉迟琰,被赋予众望。
可如今呢?皇上显然并不在意他们是否会来参加,他不甘的目光转向莫夕瑶。
若不是这个大漠皇子,今天怎么会是这番场景!
福如海尖锐的嗓音响起,午膳终于开始了,一轮轮的歌舞表演,精彩绝伦,莫夕瑶因为之前吃了不少,又没怎么运动,所以现在压根没有心思吃,只专心地欣赏着殿中的美人,自然,也没注意到,一道含着阴谋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终于,一番表演结束的时候,沈云天站了起来,“皇上,臣听闻大漠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年纪轻轻便能辅佐大漠王,不知今日能否有幸欣赏到大漠皇子的才气呢?”
尉迟鸣眼角一动,“爱卿的意思是?”
“臣奢望,不知能否跟皇上沾沾光,欣赏一下大漠皇子的表演?”沈云天笑着,那般谦卑,却是一点也没让莫夕瑶感觉到舒适。
在现代她可是总裁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今日她是一身女装,必然要好好表演一番,涨涨粉,但可惜啊,她今日是一身男装。
而且吧,她自己主动丢人不要紧,她不喜欢别人让她丢人。她堂堂大漠皇子,像个戏子似的在殿中表演这算怎么回事?回去被大皇兄知道,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好不好!
“嗯,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将尉迟鸣讶异、莫尚天满不在意的表情尽收眼底,莫夕瑶挪了挪坐姿,笑得很是温和,让众人以为她一定会答应一般。尉迟宸淡淡瞥了一眼,却是与众人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看过惜宁宫的那场戏,他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位大漠皇子,绝不是笑得温和时便真的温和。
可惜,这一点沈云天不知道,他天真的以为莫夕瑶就是这么好欺负,心里已经得意地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陷害莫夕瑶,走神间忽地听莫夕瑶问道:“不过,这位大叔,你是以什么理由要求本皇子表演呢?”
嗯?沈云天一愣,刚要重复之前的说辞,却被莫夕瑶抢先道:“哎!可别说是为了给尉迟皇庆寿哦,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你提这个要求,想必想看的也是你,可不能把屎盆子扣在尉迟皇头上哦。”
她笑得温和,语气也越发温柔,但此时,有些眼力的人,已经听出了她话语间的不悦,因为她最后一句是:“这可是大不敬,要治罪的吧?”
莫夕瑶稍稍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子,虽然这人没啥颜值,但她看出来了,这人喜欢配合她。
男子猛地一怔,从未想过莫夕瑶会主动找他帮忙,一时激动,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对面有人说道:“是啊,在尉迟,这就是大不敬。”
谁?莫夕瑶眼神一顿,心中划过一丝讶异,因为对面坐着的都是尉迟王朝的人,她可从没指望对面会有人帮着她,对付尉迟的大臣,疑惑的眼神转去,莫夕瑶眸光对上的正是尉迟笑如沐吹风的笑颜。
这是......
尉迟笑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示意,莫夕瑶也赶紧端起杯子,见尉迟笑仰头一饮而尽,她才恍惚的意识到,尼玛!美男这是主动示好的节奏啊!泡妞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她看上的美人主动示好耶~
莫夕瑶别提有多激动了,两只眼睛像点了蜡烛似的,明亮无比,喝完一杯后,赶紧又斟满一杯,回敬尉迟笑。
两人之间,笑意满满,情谊无限,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上座有一人,在听到尉迟笑出声后,手竟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沈云天更是气得脸色冰冷,皇位之争,本就在尉迟笑和尉迟琰之间最为激烈,他一直都不喜欢尉迟笑,但看在尉迟笑平时从未针对过他的份上,两人之间并没啥摩擦,但怎么也想不到,尉迟笑会在这时候跳出来帮着外人,打他的脸。
合着还是当着皇上和众国使臣的面,他气得肝肠寸断,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弯身向尉迟鸣请罪。
“皇上明鉴,臣绝无不敬之意,只是想让皇上开心而已,考虑不周,请皇上恕罪。”
自家国法如何,尉迟鸣还不清楚么,权当是尉迟笑闹着玩,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话到嘴边尚未说出,便听尉迟笑接着道:“哎,我说沈大人,您冒犯的是大漠皇子,咋只给父皇道歉呢?本王倒觉着这事儿主要还得跟大漠皇子道歉。”
哎哟,懂事儿~莫夕瑶盈盈一笑,再次举杯,尉迟笑也不客气,迎着众人诧异地目光,很是淡定的举杯共饮。
尉迟鸣对尉迟笑可不仅仅是宠爱那么简单,他能容忍尉迟笑所有不伤国体的玩闹,因此只是无奈一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故而,沈云天只能忍着无限的不甘,向莫夕瑶低头。
“请大漠皇子见谅。”
“好说好说。”莫夕瑶点点头,目光却从未在沈云天身上停留,她现在满心思的,都是跟尉迟笑拉近关系呢。
歌舞继续,吃喝玩乐继续,这一小段插曲,似乎不曾影响任何的心情,尉迟鸣继续他和莫尚天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莫夕瑶继续她和尉迟笑之间的眉目传情,其他人,各自沉浸在自己想做的事情里。
只有尉迟宸,端坐在上方,脸色愈发寒冷,他厌烦这样的热闹,厌烦这样虚与委蛇的场面。
几轮表演结束,终于到了最后各国献礼的环节,福如海尖锐的嗓音一次次响起,各国的礼物也一一被礼部接下,轮到大漠的时候,莫夕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种事情反正父皇会准备的,可惜,有些人就不准备放过她。
“听闻大漠皇子此次前来带了不少东西,不知给皇上准备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啊?能否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沈云天借着热闹劲儿,再次开口。
莫夕瑶这会儿真专心于跟尉迟笑用嘴型交流呢,一听被提名,心里真是火大无比。
“我说这位大叔,你事儿可真多啊,我送不送礼跟你有关系吗?今天是你过寿嘛?尉迟皇都不问,你咋这么积极?”跟莫夕瑶吃过一顿饭的人,此刻都不会意外她如此的直接。
沈云天也只是愣了一秒,想起那晚莫夕瑶怂珍妃的劲儿,心里也就适应了,只是要接话,还真是困难。
“浩儿,不得无礼。”幸好,莫尚天及时开口,沈云天才缓了口劲儿,不过,也真的是一口。
因为莫夕瑶在听到莫尚天的话后,脸上的不悦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温和无限的笑容,“这位大叔,不好意思,刚刚失礼了,现在我要很有礼貌地跟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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