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萧炎
“鲁王殿下驾到!都给我住手!”
众人听见这话,心中都是一惊,纷纷下意识地循声望向门口,却见此时院门口已多了五人,其中三人点燃了他们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火光下,那五人的样貌打扮清晰可见。当先那人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黄金锁子甲,背披火红披风,腰挂金饰重剑,面容俊朗,气度非凡,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想必便是当今圣上的次子,被册封为鲁王的萧炎。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只是神情严肃,双手紧握着腰间所挂的两把长剑,似是在时刻戒备。至于剩下的三人,皆作兵丁打扮,所穿的乃是禁卫军的盔甲,显然隶属于皇城禁卫军。
此刻院中打斗的双方皆是江湖势力,素来不服朝廷管辖。因此见到鲁王萧炎,也只是微微一惊,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但一想起他不仅被封为鲁王,还兼任了皇城戍卫统领,手握三千皇城外围禁卫军的统辖权,顿时不敢妄动,当即都停了手,生怕一个不慎,便丢了性命。
胡乃拉达见鲁王驾到,心中奇怪:“我这宅院位置十分偏僻,皇城戍卫巡逻时一般都不会走到我这里,今天怎么……”但他仗着自己的大凉国特使身份,倒也没存什么敬畏之心,不过自己终究是一国代表,不能缺了礼数,当即快步上前,稍稍向萧炎欠了欠身,用他那略显生涩的汉语道:“见过鲁王殿下。不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萧炎还了一礼:“特使好。我夜间得报,说此处颇为吵闹,似乎有人正在厮杀,便亲自过来看看。”正想要继续说下去,他身旁那俊秀少年忽然对着众人大声喝道:“汝等草民,见了王爷,为何不下跪行礼?”
地府中人听了这话,都不禁哑然失笑。其中一个黑衣人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又不是阎王,我们这些小鬼凭什么要……呃!”话还未说完,忽觉喉头一阵剧痛,接着便看见那青衣少年正站在自己身边,手中双剑已然出鞘,剑刃之上更是沾了两点血迹!
“咳……咳咳……”他指着那青衣少年,本想说话,但喉管已然被割破,鲜血直流,呛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不一会儿,鲜血流尽,他整个人便瘫倒在地,没了呼吸。
青衣少年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冷笑一声,道:“这就是对王爷不敬的下场!”接着纵身一跃,站回到萧炎身边。
地府众人见他居然如此嚣张,二话不说就杀了己方一人,都不禁勃然大怒,随即一齐望向崔珏与曼珠沙华,只等他们俩一声令下,就要将这青衣少年碎尸万段。
曼珠沙华见自己的手下都一同看着自己,显然在等着自己作出回应,当即便要下令出手。哪知还未等到她开口,崔珏便按住了她的手:“首领有令,不可得罪朝廷势力。”曼珠沙华心有不忿,推开他的手,道:“我只杀那个小鬼头。”崔珏仍是摇头道:“你杀不了他的。”曼珠沙华“哼”的一声,冷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武功会不如他?”崔珏道:“不是。鲁王今天带来的人,绝不会只有这点。你可千万不要妄动。”
正当二人低声交谈之时,萧炎忽然咳嗽了一声,接着便听得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众人一惊转头,却见一众手持长枪的军士正自大门走入,不一会儿便将众人围在了垓心。那些军士的着装与萧炎身后的三名禁卫军并无二致,显然都隶属于皇城戍卫,是萧炎的部下。众人见了这等阵势,都不禁一愣。
只听萧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剑驰,你又何必杀人呢?”那名唤剑驰的少年说道:“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他们又怎会……”话还未说完,便给萧炎笑着打断了:“要下马威何用?为官当以德服人,通过暴力的手段来威慑他人,这并不是可取的方式。”剑驰听罢,顿时面有惭色,只得应道:“是。”
一旁的曼珠沙华听了他这番话,不禁冷笑道:“原来殿下所谓的‘仁德’,指的便是这些手持兵刃的士兵啊!受教,受教了!”
萧炎循声望去,见到曼珠沙华那妖艳的面容,不禁一愣,接着便微微一笑,问道:“阁下是谁?”
曼珠沙华刚想自报家门,一旁的崔珏却抢先道:“我们都是特使的部下。”
“哦?当真?”萧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他接着看向胡乃拉达,笑道:“没想到特使手下竟有那么多能人异士,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胡乃拉达尴尬地笑了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萧炎接着望向丐帮众人,问胡乃拉达:“那这些乞丐,又是什么来历?这地上……怎么又躺了这么多尸体?”胡乃拉达尚未回话,崔珏便向萧炎躬身一礼,道:“启禀殿下,这些乞丐,都是丐帮中人。他们今日夜闯特使府,便是想暗杀特使,造成动乱,好让他们从中得利。”
“什么?乞丐帮?”萧炎瞪大了眼睛,显然无法相信自己适才听见的那段话语:“乞丐竟也会拉帮结派?那可真是奇了。”
崔珏阴恻恻地一笑,接着说道:“岂止是拉帮结派?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少说也有十万帮众。他们密谋造反许久,这次便想趁机刺杀特使,挑拨两国关系,好让他们有机会起事。而这位仁兄,便是这丐帮的帮主,乔十青!”说着便伸手指向乔十青。
一旁的洪云风听他颠倒是非,破口骂道:“姓崔的,你可别满嘴喷粪!你们与西羌人……”话还未说完,便给崔珏打断了:“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你以为当真能逃过王爷的法眼?”洪云风“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道:“这话该我对你说!”崔珏冷笑道:“我看你若痛痛快快地将事实全盘托出,还能留个全尸!否则……”
丐帮众弟子听他巧言令色,竟给素来忠义为先的丐帮扣上了反叛的罪名,心中都十分恼怒,当即对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那崔珏只是微微冷笑,看着恼羞成怒的丐帮弟子,一言不发。
他一瞥眼间,看见乔十青与蒋一峰只是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得意:“我这番话,竟把丐帮这两个首脑人物都说得哑口无言,甚好,甚好。”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扬,得意地笑了起来。
萧炎见众乞丐又吵闹了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刚想要喝令他们安静,身旁的剑驰却已先大声喝道:“都给我住嘴!”说话时加上了内力,顿时将众丐的叫骂声压了下去。萧炎见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对他微微点头,以示认可。
他接着手指丐帮众人,对身边的士兵道:“把他们带回去,严加审问!”
“什么!”丐帮众弟子听了他的命令,都是一惊。洪云风先是一愣,接着便对乔十青道:“帮主,我们替你拦住他们,你快走!”说着便摆开架势,想要做最后的抵抗。哪知乔十青将他的手按了下去,接着向前走了几步,对众丐帮弟子大声道:“丐帮弟子听令!全部束手就擒,不得反抗!”
“帮主!”丐帮众弟子听了这命令,心中颇为不服。乔十青见他们面有不忿之色,怒道:“我说了,不得反抗!”随即率先负手走到两名士兵面前,任其将自己五花大绑,没有丝毫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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