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油门，两只脚控制的是方向舵，您手中的操纵杆会令头顶上的旋翼倾斜，以提供向上飞行或者向下飞行。不过我强烈建议您，第一次飞行的时候不要做那些奇怪的动作。”

张四行耐心的一遍遍教着乔纳森上尉苹果机的飞行要领。

“另外，重要的是这个按钮您不要按，它安装了两挺用捷克式改装的机枪，我想您没什么人要杀吧。”

听到这样小巧的苹果机上居然还安装了武装，手握着操纵杆有些局促的乔纳森上尉一怔，追问：

“我真没想到，这样小巧的机体上安装了两挺机枪。”

张四行耸耸肩：

“上尉，您知道我有许多恨我的敌人，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另外……”

指指自己耳朵上扣着的耳机，

“您要是飞不远的话，那么我总在无线电那边，有问题随时问我。”

“好的，放心吧我不会飞远……”

虽然乔纳森上尉如此说，但明显底气不足，一付没什么把握的模样。

“嗡嗡”

但苹果机终于还是被乔纳森上尉发动起来，身后的推进的螺旋桨发出声音。随着他推动油门，旋翼发出的尖啸开始变强，这时不用无线电已经听不到声音。

苹果机向前滑跑，并变得越来越快。

乔纳森上尉时时用眼睛看着眼前的速度表，因为张四行告诉过他，只有速度表达到三十迈以上才可以拉操纵杆。

这令他有点紧张，担心自己拉的过早会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事实上不会产生危险，因为达不到足够的速度，迎风旋转的旋翼根本不会产生足够的升力，要根本不会飞到天上。

随着苹果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头顶上的旋翼旋转也越来越快。

终于达到了预定速度，乔纳森上尉按张四行说的那样，“轻轻”拉动操纵杆。

“呼”的一下，苹果机就像是突然解除了大地的束缚，它猛得挣脱大地向天空升去。

那感觉就像是乘坐快速电梯相似，而这时乔纳森上尉的耳机中传来张四行的声音，

“怎么，乔纳森上尉您想直接刺破天空吗，不然的话拉操纵杆就不要拉那么重。”

随着乔纳森上尉放松操纵杆，苹果机立即就在天空稳定下来。也不算太稳定，毕竟作为超轻型飞行器，很容易受到附近气流的影响。

这不需要多少操纵，只需要稍稍动动操纵杆，就能抵抗附近气流的造成的影响。

苹果机稳定下来，前面透明的大有机玻璃罩子阻挡了寒风，这令头一次飞上几百米空中的乔纳森上尉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

大地如同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虽然经常在这一带海域巡逻，但他从没想到过从天空看大地居然是这个模样。

不久他就在青翠的山林中看到了一群群野生动物，作为一个巡逻舰的舰长，乔纳森上尉是一个狩猎爱好者。

他看到天猫在追逐着鹿，北美驯鹿，驼鹿，麋鹿，和驯鹿，还看到棕熊拖着一冬天饿瘦的身体，正在一头野牛身上的据尸大嚼。

如果这架小飞机还能载另外一个人，最好是我十四岁的女儿。那么我可以让她来驾驶这架苹果机，而我则用猎枪……

那真是一种奇特的感觉，至于猎物怎么找回来，暂时他还没有想，但这个想法还是令他感觉这架苹果机实在是一种神奇的飞行器。

他的手指下意识摸了摸机枪的按钮，可随即理智又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山林中也许有别的猎人，而且机枪应该不容易控制。再者这架超轻型飞行器，会不会因为机枪的后座力而被掀翻，都是他心中没底的事。

“张校长，我去海上飞一下没问题吧。”

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乔纳森上尉感觉到海上飞行不算安全的选择，作为一个老在海上跑的人，他可是知道海面上的风会常常变幻，因此感觉还是问一下张四行的好。

仿佛猜到他的心思，张四行懒洋洋的回答：

“除非您想让我们中午的时候有些鱼虾作为配菜，否则还是不要轻易用机枪射击。”

其实乔纳森上尉还真有这样的打算，用机枪打山林中的野兽或者可能会打着什么人，但到海上进行一次射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听到被张四行猜透了心思，乔纳森上尉哈哈大笑着回复：

“如果您想的话，我想张校长和几位女士一定愿意尝尝我们阿拉斯加海里的动物，它们的味道保证让你一吃就忘不掉。”

在乔纳森上尉的笑声中，苹果机转向碧蓝的大海。尽管常年在海上巡逻，可乔纳森上尉也从没有这种从高处鸟瞰大海的感觉。

平时波涛不定的海面，从几百米高空望下去，却平静的像一面镜子般。虽然海面还是有不少波浪，但对于乔纳森上尉而言，这样的海面还是令人心旷神怡。

飞了没多久，乔纳森上尉就在海湾中发现了已经下锚的巡逻舰。心中突然涌起恶作剧的想法，他驾驶着苹果机下降。

是的旋翼机没法像直升机或者固定翼飞机那样大角度俯冲，因为它需要头顶的旋翼提供升力。但它可以陡降、陡升，从视觉效果上和俯冲也差不了多少。

“呜……”

巡逻舰上的水兵们显然感受到危险，甚至巡逻舰上响起了警报的声音。可在天空掠过的乔纳森上尉目光中，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水兵实在是缺乏训练。

那些笨蛋，我已经飞到他们头顶上，他们居然连盖着机枪的帆布枪衣都没有解开。

尽管心中嘀咕着，可也没有阻止他恶作剧的心思。当苹果机以极底的高度掠过巡逻舰上空时，他向手下的水兵们挥着手：

“哈喽……小子们，你们好吗……吆喝……”

水兵们当然没有听到他的一大串话，不过还是听到他最后的欢呼：

“那是舰长吗，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

“舰长吗，天上的人是他，见鬼他难道忘记了，他是个水兵吗？”

可就在大家都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海岸边上响起了响亮的炮击以及步枪清脆的射击声。

飞在空中的乔纳森上尉惊讶的把目光转向海岸，这时耳机中传来张四行的喊声：

“不要回来，乔纳森上尉不要飞回来。我们受到了袭击，还是那些该死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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