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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宿醉


女侠且慢寒池金鳞卷第二十九章宿醉中午时分上山,一通嬉戏打闹后,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太阳移动到了天空的最西边。

    山脊的草坪上,夜惊堂单手撑着膝盖就坐,脸上多了三分酒意,慢条斯理拨着花生,还没丢进嘴,就被旁边晕乎乎的水儿,抢过去下了酒。

    水儿酒量本来很不错,但徒弟在跟前,不管抽到啥都选择喝酒,喝到现在也有点上头了,脸色化为酡红,眼神迷离间,不忘继续摇签。

    青禾脸皮比较薄,起初摸摸亲亲的,尚能接受,但中途玩的一半,水儿觉得来回就那几样,玩着没意思,又加了几根下下签。

    比如撩起裙子看腿、猫猫伸懒腰什么的,甚至还有抱着脑袋帮忙洗脸等。

    青禾哪里敢大庭广众玩这些,基本上轮到她抽签就选择了罚酒,半坛酒下肚,倒是放得开了些,哪怕和夜惊堂啵一下,也能接受了,此时正晕乎乎望着水儿,免得她作弊。

    而笨笨酒量并不算好,玩这么花确实放不开,喝酒的时候居多,现在已经晕头转向,枕在了师尊腿上歇息,抬手拿起掉下来的木签:

    “我看抽到什么了……倒立数到十?怎么还有这种鬼东西……”

    璇玑真人从头到尾不停杯,确实喝的不少,怕再喝下去,待会直接当着徒弟面乱来,见是不出格的事情,便撑着毯子慢悠悠起身,来了句:“不就是倒立吗,看好了。”,而后扎下去双掌撑地,直接稳稳当当倒立在了原地。

    这个签子,本意是考验酒后平衡性,正常情况下喝多了倒立肯定不稳。

    而璇玑真人基本上相当扎实,哪怕喝飘了,倒立这么简单的把戏还是没出错,身形笔直纹丝不动。

    但身体可以不动,裙子不行!

    璇玑真人刚倒立起来,绣着梅花瓣的雪色裙摆,就如同瀑布般往下罩住了脸颊,和煦阳光下出现了两条笔直长腿,以及白色蝴蝶结,连白老虎的轮廓都若隐若现……

    东方离人瞧见此景,本来还想来句:“怎么裤子都不穿?”,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迅速把裙子拉起来些,望向对面同样愣住了的夜惊堂:

    “夜惊堂!”

    “哦!”

    夜惊堂连忙抬手,偏过头去,示意不看不看。而旁边的青禾,则是嗤笑出声。

    璇玑真人也是倒立后,才发现问题所在,又迅速下来,把裙子盖好,拿起酒杯道:

    “罢了,我认罚。”

    东方离人把酒杯摁住:“都让这色胚看了,还喝什么酒……话说出门在外的,怎么连裤子都不穿,好歹是长辈……”

    璇玑真人脸上火辣辣的,不过有酒意遮掩,也看不出异色,把罚酒喝了后,就倒在了毯子上:

    “行了,先歇会吧,再玩该玩出事了。”

    东方离人确实喝了不少,此时也没多说,躺在师尊跟前,轻轻呼了口气后,便看着天空的流云闭上了眸子。

    夜惊堂喝的也不少,此时回去也没事,便在水儿旁边躺下来,拍了拍身侧。

    梵青禾还是有点羞的,不过见妖女都敢光明正大睡在夜惊堂旁边,她也没什么好怕的,靠在了夜惊堂肩膀上,被男人胳膊搂住,握住了她的……

    “……”

    梵青禾还想装作大夫的,但酒意上头,又怕旁边两个笑话,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任由男人抱着。

    呼~

    春日悠悠,山脊上的徐徐微风,吹拂着刚冒头的野草,刚还在打打闹闹的四人,东倒西歪躺在毯子上,很快都睡熟了。

    但安静了片刻后,可能是睡的不舒服,东方离人往旁边滚了些,手在毯子上摸了摸。

    睡梦中的夜惊堂有所察觉,就把胳膊摊开,用胳膊当做两人的枕头。

    而璇玑真人被夹在中间,可能是有点热,不知不觉就把衣襟解开了些,还翻了个身,腿搭在了夜惊堂腰上……

    ——

    与此同时,天琅湖。

    随着开春气温回升,天琅湖已经有了回暖驱使,但想要千里湖面彻底解冻,还得个把月时间。

    华青芷来西疆找药材,虽然过程还算顺利,但左贤王遭逢不测,局势直接乱了,如果不尽快离开,等南朝打过来了,有可能被困在城里了。

    为此眼见尚未封城,华俊臣便急急带着闺女和护卫离开了西海都护府,朝着湖东行进,怕路上出岔子,还专门跟着朝廷的队伍。

    落日西斜,广袤无垠的冰原上,漫长车队徐徐行进;前方带队的是两个太监,后方则是一群锦衣官差。

    跟着的官差,并非六部衙门的人,而是出自梁帝的近卫机构,燕京官吏一般称作‘十二所’,其由十二统领掌管,组织架构相当于黑衙和暗卫的结合体,属于天子的耳目喉舌。

    而数名官差的后方,则是从左贤王手底下的搜罗来的江湖高手,曹阿宁等人都在其中。

    虽然来接人时,十二所的官差话语狂傲,字里行间都是赏这些人一口饭吃,爱来不来,但实际上却非如此。

    连续几次对付夜惊堂,燕京已经把能拉出来的高手送干净了,连从王侯之家抓的壮丁都死完了,湖东道的武夫也不傻,明知进了十二所就得当炮灰等死,有点本事的哪里会稀罕这口皇粮。

    为此十二所现在面临严重缺高手的状况,为了在西疆搞点人手回去,寅公公专门跑去了左贤王府,替朝廷诉苦,开口讨要名册。

    新左贤王目前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搭理这群父王遗留下来的饭桶,新王登基也想给梁帝表现下,就大手一挥给了,他们这才弄来几十号武夫,带着一起回京。

    虽然对夜惊堂来说,这群人是杂鱼,但放在江湖上价值绝对不低,不说曹阿宁、贾胜子这些各怀神通的江湖奇人,仅是许天应这种半步八魁的苗子,都足够梁帝记住名字当步好棋用了。

    为此寅公公等人心情还算不错,路上一直在教导新人,往后到了燕京该如何为人处世。

    曹阿宁本就是宫里的太监,对朝廷那点规矩太过了解,为人也机灵,一路聊下来,都快叫寅公公义父了,说起来还真挺受两个总管太监的赏识。

    而队伍的最后方,则跟着和官差一起折返的湖东豪商或世家子弟。

    华太师因为在朝中任职多年,名望很大,走在队伍的中间,华俊臣此时正坐在马车里,提笔写着信。

    华青芷坐在车窗旁,不时回望着西疆,看犹犹豫豫的模样,像是想见夜公子和女王爷最后一面,又怕夜惊堂真追上来了,把这里的人又宰的干干净净。

    在回望良久无果后,华青芷收回眼眸,放下了帘子,转而看向小桌上的信纸:

    “犬子俊臣……”

    啪——

    正在埋头写字的华俊臣,听见闺女这话,当即抬起头来,拍了下小桌。

    华青芷表情一僵,连忙歉意颔首:

    “是女儿无礼,我只是读一句爹爹写的信。爹爹在写什么?”

    华俊臣自然也没和闺女计较,拿起信纸:

    “做人要讲信义,陈岩鹰命大,碰上夜惊堂都活了下来,这帮忙举荐的事儿,自然还得去办。这是以你爷爷口吻写的信,你看看有没有遗漏,没问题待会就交给寅公公,让他帮忙带去燕京通通门路。”

    华青芷接过信纸打量,可见上面写的是在西海都护的遭遇,把找雪湖花花株的事儿略去了,只说找药材,忽然被王庭余孽杀上门。

    而陈岩鹰陈大将军,身怀万夫不当之勇,据敌于刑狱之外,摆出梁太祖传下来的六合阵,亲自陷阵与王庭余孽大战三百回合,虽败犹荣……

    “……”

    华青芷看着满纸胡扯,表情颇为怪异,把信放了回去:

    “爹,陈岩鹰都能和夜惊堂大战三百回合的话,国师哪里轮得到项先生做。还有六合阵抵御重骑兵的战阵,需要骑兵、弓弩手、重甲枪兵、刀盾兵配合,陈岩鹰一个小守备,哪里来的这么大军权?”

    华俊臣虽然出身世家,但自幼尚武,文韬武略一样没学,军事上的积累都是和燕京纨绔子吹牛时得来,见闺女这么说,他眨了眨眼睛,做出欣慰模样:

    “看来在国子监学的还行,为父还以为你看不出这些瑕疵。为父只是考考伱,若换做是你,这信该怎么写?”

    华青芷略显无奈,把笔接过来,开始帮父亲写信。

    华俊臣见此也不在班门弄斧,转身看向外面的冰原,想了想又道:

    “青芷,你和那夜大阎王,在云安有多少交际?上次在刑狱,为父感觉你们挺熟悉的样子。”

    华青芷神色如常回应:

    “女儿刚到云安时,在王神医哪里碰到了夜惊堂,写了一首我没听过的好诗,说是从西北王庭得来。我心中好奇,就让华宁跑去白马书院,取了些史册过来,结果晚上夜惊堂就查过来了,幸好和我认识,不然还得把我抓紧牢里关几天……”

    华俊臣若有所思点头:“原来如此……丢几本书,以夜惊堂的身份,怎么会亲自去查?他会不会从你入京开始,就瞧上你了,故意在找机会接近?”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示意自己的腿:

    “南朝女王爷那般倾国倾城的女子,都得倒贴,夜公子凭什么对我一个残废一见钟情?爹你别想太多。”

    华俊臣摸着下巴道:“爹这是三思而后行。你回去后,最多半年腿就能养好,到时候你爷爷肯定要安排婚事。你和夜惊堂没关系也罢,若是有关系,夜惊堂知道华家把你许了别人,那就是夺妻之恨,指不定过些日子就提刀上了门……”

    “……”

    华青芷听到这话,眼神倒是动了动。

    她和夜惊堂自然是一清如水的关系,但如实说的话,家里把她许人就没啥顾虑了。

    而要是透漏夜公子对她有意,爹爹见识过夜公子的杀人不眨眼,家里商量时肯定会犹豫下,而她自然就不用被相亲之事困扰了。

    念及此处,华青芷眼底显出三分迟疑,想了想从身侧的盒子里,取出个碧玉小乌龟:

    “女儿也不清楚夜公子的意思,但他离开云安之前,专门送给我了一个礼物。”

    华俊臣听见这话,心理就咯噔了下,接过碧玉小乌龟打量片刻,又疑惑道:

    “对姑娘有意,多半送簪子,这送乌龟倒是头一回见……啥意思?”

    华青芷知道没啥意思,就是象征长寿,相用典故来曲解到姻缘上都很难,当下又从盒子里取出了把匕首:

    “还有这个,是女王爷送的‘清鹤’,南朝才女顾颜的东西,爹爹听说过吧?”

    南北两朝第一情种的典故,华俊臣自然听说过瞧见匕首,心头便大抵确认闺女是被夜惊堂看上了,想起那段故事,眼底又有些唏嘘:

    “因为两国交战,顾颜等着意中人,一直等到五十岁才终成眷属。你若也为此苦等三十余载,为父和你娘还不得心疼死……”

    绿珠一直坐在旁边,此时接话道:

    “老爷放心,夜公子若真对小姐有意,哪会和书呆子一样等三十年,指不定明年就打到湖东道了……”

    “……?”

    华俊臣直接无语,但想想又觉得不无可能,斟酌良久后,还是叹道:

    “两国交战不是小事,一旦站错队,华家几百口人的命,可能还不如路边草芥。你也不小了,婚配之事,心头应该自有主张,为父以后也不多说,你自己看情况安排……”

    华青芷见爹爹被糊弄住了,自然也不再胡说八道,把礼物收了起来,安心的写起了举荐信……

    ——

    不知不觉,太阳落下山头,月亮又从天边升起,山脊上多了几分寒意。

    夜惊堂周身都是温香软玉,并没有感觉到的气温的降低,睡的非常舒服,手上握着两个软团,因为夜有所梦气血上涌,憋的有点难受,还在怀着佳人身上蹭来蹭去。

    而身侧,东方离人靠在肩膀上熟睡,因为武艺较低尚不能寒暑不忌,随着夜风吹拂脊背,身体微微缩了缩,而后便慢悠悠清醒过来,眼底出现了星空与月色。

    “呼……”

    宿醉过后,东方离人头有点晕,都忘记了此时在哪儿,尚未缓过来,眼神便是微微一呆,而后便慢慢浮现出震惊!

    借着月色看去,她身上的裙子已经散开了,露出了银色胖头龙肚兜,夜惊堂左手环着她,手绕过肩膀放在肚兜里。

    而对面的梵姨娘也差不多,红黄相间的纱裙还算完整,但领子散开了些,夜惊堂以同样姿势环着,手也放在怀里。

    如果只是如此,那倒还正常,无非羞人点。

    但让东方离人震惊的是,冷艳动人的师尊大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夜惊堂身上,白裙基本全散开了,搭在了腰间,只穿着镂空薄纱的白色小衣,紧紧贴在男子胸口,脸颊贴在肩膀,睡的还挺香……

    “啊!”

    东方离人震惊之下,一头翻起来,迅速把裙子合上,眼神慌乱,迅速回忆起刚才干了什么……

    和师尊一起喝花酒,玩那些羞死人的把戏……

    越玩越大,然后喝醉了,师尊还倒立,结果裙子滑下来了,走光了……

    然后就睡着了呀!怎么会……

    东方离人正努力回想睡着后有没有干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躺着的三人也有了动静。

    笨笨一声尖叫,夜惊堂就惊醒了过来,本来想翻身而起查看,发现身上还趴着水儿,表情又是一僵,愣在原地不敢妄动了。

    梵青禾则是微微一缩脖子,睁开眼眸茫然打量,而后也看向了衣衫半解趴在徒女婿身上的水儿道长:

    “??”

    璇玑真人自然也醒了过来,本来还保持着闲散模样,想慢悠悠坐起。

    但略微起身,她就发现浑身凉飕飕的,眼神微变,迅速趴了回去,抬头怒视近在咫尺的夜惊堂:

    “小贼,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

    夜惊堂人都是懵的,把手从青禾怀里抽出来,略微抬起:

    “我不知道呀,不是喝酒来着吗,怎么……”

    璇玑真人脸色涨红,无地自容之下,都不敢看离人的脸色,起身单手捂住胸口便往外跑,想溜之大吉。

    “诶?”

    夜惊堂起身想拦住,结果被笨笨一个眼神瞪的定在了原地。

    东方离人都懵了,不过瞧见师尊羞愤欲绝之下想跑,还是起身跟上,抓住了师尊的手腕:

    “师尊,你做什么?”

    璇玑真人都不敢停步,拽着离人往外跑:

    “我……我回玉虚山,你不用管为师,去收拾夜惊堂就行了……”

    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是该收拾,但在此之前,得先把事情说清楚。

    她跟着师尊小跑,询问道:

    “他喝醉了,干出这种荒唐事不稀奇。师尊酒量那么好,怎么也醉了?”

    璇玑真人等到跑远了,才敢停步,回头无辜道:

    “为师吃这么大亏,你还护着他,怪我不该喝酒?”

    “……”

    东方离人倒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师尊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主动往男人身上爬。

    夜惊堂被压在下面,姿势和睡着时没太大变化,看起来可不像是主动把师尊抱过去的……

    东方离人眼神忽闪,一瞬间不知想了多少东西,看师尊的眼神,也越来越狐疑。

    而璇玑真人本来还能伴做受辱师尊,但终究心虚,在笨笨眼神注视下,气势慢慢减弱,脸色也越来越红,开始目光躲闪。

    东方离人并不傻,见师尊神色不对,回头看了看后眼神严肃起来:

    “师尊,你是不是也对夜惊堂有意思?”

    也……

    璇玑真人见离人点破,本想否认,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现在还瞒着只会出大事,纠结片刻,还是坦白道:

    “也不是有意思。去年我给钰虎找鸣龙图,在追妖女,结果中了春药。夜惊堂不是在追邬王吗,碰巧把我救了,我当时不知道他身份,然后就……此事怪青禾,是她乱下药,才弄成这样……”

    东方离人听见言语,眼底愈发震惊:

    “你们在邬州就好上了?”

    璇玑真人若有若无颔首:

    “我后来发现他是你意中人,本想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当没发生过,但肌肤之亲根本忘不掉……你也别怪他,是为师按耐不住凡心,主动亲近的他,还不让他和你说……”

    “……”

    东方离人听见这些,眼神很是复杂,觉得自己该很震惊难以置信,或者悲愤交加。

    但可能是师尊的离谱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发现师尊干出这种荒唐事,她吃惊是有,但心底里真半点不带奇怪的。

    东方离人想训两句,但她就这么个师尊,总不能厉声斥责把师尊骂走。为此斟酌了下,还是眼神复杂,尽力心平气和道:

    “师尊,你是当朝帝师,玉虚山的接班人,怎么能犯此大戒?我心胸宽广,能理解你在山上苦修多年寂寞,但其他人呢?太清真人知道不得把你逐出师门?姐姐知道不得把你吊起来打?”

    璇玑真人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小声道:

    “钰虎知道这事……”

    “哈?!”

    东方离人一愣,满眼难以置信,想想又凑近几分,低声道:

    “姐姐知道?她怎么收拾你的?”

    璇玑真人眨了眨眸子:

    “也没收拾我,因为夜惊堂屡建奇功,还把我当奖励赏给他了……”

    “啊?”

    “唉,帝王之家吗,姑侄联姻的都有,我和夜惊堂无亲无故,这也不算大事。钰虎对夜惊堂好像也有意思,这么大方,估计是想让我这师尊帮忙分忧,以后帮她管着后宫……”

    “……”

    东方离人听到这里,忽然清醒了几分,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师尊乱来的问题,而是姐姐后来居上的问题。

    虽然彼此是姐妹,什么都可以对半分,但凡事总得有个主次。

    师尊就算进了门,也无非家里多双筷子,以后得听她的,压不到她头上。

    而姐姐就不一样了,师尊不帮她撑腰,她不就成了家里多的那双筷子……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感觉到了压力,想想蹙眉道:

    “师尊,你以后若是真进了门准备站那边?”

    璇玑真人瞄了瞄离人:“钰虎要做什么,我这当师父的也拦不住,向不向着区别不大。你自幼明事理,没钰虎那么霸道,还体贴为师,为师自然向着你。”

    “……”

    东方离人眨了眨眸子,本想再说两句,但看在师尊懂事的份儿上,想想最终还是算了,转身道:

    “唉……行了,回去再说吧。梵姑娘知不知道此事?”

    “她亲手给我挖的坑,自然知道。放心,以后她不听话,为师帮你治她……”

    东方离人揉了揉眉心,觉得情况确实有点乱,当下也没再说什么,快步回到了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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