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冷笑1声，然后又向他展示了，1105室中，大理石地板和天花板的圆形痕迹。

“你以为自己得计？”方云又打击他，“将高空吊装机拆分之后，然后运进公寓之中，再组装成形，然后趁凌晨时分，大家都在睡梦之中时，将王强的尸体打包好，用吊装机吊送到楼下，然后用货车运离。”

武岩采用的吊装机，处于室内的部分，是1根圆柱体，它顶住天花板和大理石板，利用这样的固定方式，可以吊装至少半吨的重量。

1般家庭软装时，1些大型的沙发、桌椅，因房门太窄，根本运不进去。就只能用这种高空吊装机，通过窗户将这些家具，搬运进来。

“你只要动1动，必留下蛛丝马迹。”方云厉声喝道：“到了如此地步，你还不肯坦白交待吗？”

武岩冷汗直流，身体发颤，他终于破防了，“我说，我说。我完全交待。”

“说！”王守言和方云异口同声道。

“那晚，丽娟和我说，王强出去办事，不会在她那过夜。于是就叫我过去陪她。”

“我去了，和她那个1番，各自洗澡后，都躺床上睡觉了。谁知王强居然开门进来，撞见我们的事。”

“虽然我们各自是王强的情人，但他的控制欲极强，只要是他的人，都不会再让其他人碰。”

“见到我和丽娟之间有奸情，王强暴怒，直接动手揍我。可是他那个小身板，哪是我的对手。我将他压在毛毯之上，直到他无力反抗，这才松手。”

“我可没想过要杀他，我松手的时候，他没有死，只不过有些脱力罢了。”

“过了几分钟，王强缓过来1些，坐到沙发上大喘气。”

“谁知，这时，顾丽娟居然拿了1根绳子，套在王强的脖子上，用背抵着他，使劲往下拽，直到王强咽气为止。当时我都吓傻了，害怕的退到1旁，没有动手，也没有阻止。”

“之后的事，和你们说的差不多。我利用吊装机将尸体运出大厦。幸亏大厦南面正在拆迁旧房，到了凌晨就无人行走，那条小路也没有监控。”

“我将王强的尸体，运到强盛公司的1个无人仓库。里面堆放着各种老旧材料和设备。”

“我在那里，焊接了1个大铁柜，将王强密封在里面，然后运到北湖边，趁4下无人，用简易起重设备，抛入湖中。”

“这1个月来，我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王强面目狰狞、口舌外露的恐怖画面。”

“现在，我全说了。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

听完武岩的叙述，方云和王守言对视1眼，叹道：“作恶事，当然业障缠身，并非天报，而是人内心之怖。挥不去，散不掉。”

“警官，我真的没有动手杀人，真正动手的是顾丽娟。我也想不到，区区1个‘弱女子’，居然下得了这个狠心。”

方云不置可否，没有听信他的1面之词，保不准是其为了脱罪，编造的推脱之言。

王守言问道：“凶器呢？”

“那尼龙绳，被我们烧掉了。”

“这么说，那条毛毯也被你们处理了？”

“是的，毛毯也拉去烧了。整个房间也被仔细清理过。本来我还想将那套沙发也处理了。1来，顾丽娟舍不得这么好的沙发，2来，处理沙发要用到吊装机，我怕手法暴露，就迟迟没有动。”

王守言揉揉眉心，“这么说来，根本没有证据支持你的口供。如何证明是顾丽娟动的手？现场只有你们两人，如果各执1词，你就祈祷法官会相信你吧。”

武岩1听，急了，眼泪鼻涕横流，“警官，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和我们说没用，我们只会提交证据，至于法官相信谁，我们也无法预料。”

武岩颓然1坐，原本健壮的汉子，突然之间，感觉苍老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王强为何抛妻弃女，挪用公司款项，想要潜逃？”方云突然问道。

武岩此时如1座雕像，神情木然。

方云见此情形，摇摇头，‘算了，钱款已经找到，两个凶手也已入网，动机如何，都是次要的。’

‘况且，不是还有1个凶手嘛，可以去问问她。’

王守言领着方云离开了1号审讯室。

在走廊上，碰到尹飞和许鹏。

两人神情失落，无精打采。

王守言直接问道：“怎么样？”

尹飞回道：“鸭子的嘴，硬得很。”

许鹏附和道：“怎么问，都不开口。”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你们那边呢？”

“撂了！”方云挥挥手中的记录本。

“哎~还以为女人好搞1点呢，哪知是个硬馒头，硌牙！”许鹏抱怨道。

“没事，其中1个撂了就好办了。”王守言神情轻松，“再晾她1段时间，再告诉她，武岩什么都说了。看她怎么办。”

既然组长都发话了，其余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1行4人回到2组办公室，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和所有证据，这些都是必须要提交给检察部门，再由他们对两个嫌疑人提起公诉。

在这方面，有着经验丰富的赵雨思帮忙，方云很是轻松。

1阵忙碌过后，时间到了傍晚。

最近数天，2组成员都处于加班状态，今天下班时间是最早的1天。

个个脸上都露出轻松颜色。

方云对着赵雨思道“走，看你帮我整理资料的情分上，我们去江滨夜市，搞些好吃的。”

哪知赵雨思1脸疲惫，道：“我现在连走路力气都没有，还是到食堂将就1下吧。”

赵雨思最近连着加班，工作时长比方云还多，确实是累到了。

方云也不勉强，“也行，那就1起去食堂吃点。”

“对了，最近貌似没见1组的人。这专案组好像似有似无啊。”

赵雨思解释道：“在赃款被找到的隔天，1组就被单局借调去了周边县市，参与那边的扫黑工作。”

通常，怕当地公安会成为黑社会的保护伞，重大扫黑工作，都会借调周边县市的警力。

方云猛然想通了，那天自己找师父请假，王守言厚着脸皮也要将自己留下，怕是1早就知道，单局在找到赃款后，会将1组调离。

如果自己再请假走了，那师父境地会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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