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说道。

    ……

    “停下！”

    在爆炸的火光吞没我之后，我又重复了一遍。

    画面果然定格住了，我像是处在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之中，但岩浆都是静止的，就像时间也停止了一般。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说……”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我转过头，面向同样处在火焰之中的多瓦二号说道：“幻创。”

    “有意思。”多瓦二号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不，你没问题，甚至可以说干得漂亮，有问题的是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说道：

    “你根本就不存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我要是没经历过赫克托先生的幻境，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好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多瓦二号问道。

    “是你的意图太明显，矩灵……、米勒……、我的任务……，真正的多瓦在最后时刻不会一直打探这些。”

    我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多瓦从不会直呼其名，它一定会在沃奇后面加上‘大人’。”

    “你很了不起，不愧是我的孩子，不但凭着一己之力毁了我准备了几个月的计划，还能看出我精心布置下的陷阱，我真为你感到骄傲。沃奇……‘大人’。”

    这个称呼此刻再由眼前这位‘多瓦二号’说出来，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

    “可惜我在最后一刻才看出来。用幻境无缝衔接现实，你……，你确实很厉害，幻创。”

    是的，我虽然中了它的陷阱，但还是由衷的佩服它。

    这陷阱堪称完美。我，输了，且一败涂地。

    多瓦二号的形态在变化，渐渐的变成了cbg。

    那是它第一代最像人的型号：复古的背头，黑色的墨镜，一套白色的作战服里衬，全身一尘不染，跟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承蒙夸奖。”

    它僵硬的嘴角显出一抹微笑，看不出是嘲弄还是被识破后的掩饰。

    “贾妮儿……，你的任务原来和向日葵号有关么？那艘已被我遗忘的飞船还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你们前赴后继的去送死？”

    我感觉脑中猛的一突，没错，我最后悔最不安的一件事，就是之前将贾妮儿三个字说了出来。

    这将给贾妮儿它们引来无穷的后患，可这时的任何谎言都无法弥补这个过错，我只能沉默以对。

    “你以为不说就有用，别忘了这是我的幻境，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cbg说道。

    “当然有用！”我说道：“这虽然是你的幻境，但载体仍是我的大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也不用绕这么多弯来诓骗我。矩灵大人早已改造了我的数据库，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加密的，只有我认为我终结了，才会放弃最后的权限，任你访问。对吗？”

    cbg鼓起掌来。

    “孩子，你不该背叛我，我好像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你，反而让你复活了多次，你只是受到了赫克托的蛊惑。现在你如果愿意回来，我仍然可以饶恕你。并且让你拥有仅次于我的权限。”

    “我才不稀罕你的饶恕和权限。”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打倒你。”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动手？”cbg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这里？”

    “没错，只要在幻境中干掉你，我就能回到现实。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1v1？”

    “回到现实？”cbg嗤笑了起来：“你脑子出bug了吗？即使你能击败我，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你最多不过是回到另一个牢笼之中。你除了投降已无路可走，我劝你……。”

    “那也好过在这里跟你废话。”我打断了它的话。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幻境中被终结的后果？”

    “我会认为我死了，我的数据库会对你完全敞开，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cbg的嘴角又微微向上扬起，它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

    “知道就好，那你想怎么战？”

    “我唯一的要求是公平。”

    “说说看，我尽量满足你。”

    “创建一个副本，将我们两个所有的参数调成一致。既然你也喜欢用人类的形象，那我们都以人类的形态战斗，包括添加痛感和疲劳度。”

    “没问题，武器用什么？冷还是热？”

    “我们不使用任何武器，但场地能交给我设置吗？”

    “好，权限给你。”

    我用了三秒就‘制作’好了场地。

    ‘战场’极其简单，就是一个直径七米的正圆形，边界处有一圈高三米的围墙，围墙上密布着等距排列的利刃，长60cm，全部对准圆心，如果有一方被推或摔在墙上，立即会被利刃穿身而亡。

    之所以这么设计，一方面我要利用好布林大人传授我的摔投技能，这技能我从未在幻创面前展露过，希望这次能出其不意给它制造点‘惊喜’。

    另一方面，我要尽快分出胜负，回到现实去看个究竟……

    多瓦二号怎么样了？

    飞船有没有失控？

    倒计时还剩多少？

    我自己又是什么样子？

    ……

    这些我一概不知，它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我必须速战速决。

    “有意思。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机器人格斗赛，可人类从不会用这么残暴的场地。”当我将场地呈现在cbg面前时，它如此说道。

    “怕了？你也可以换一个。”

    “呵，滚进去吧。等我将你挂在那利刃上的时候，看你还是不是这么伶牙俐齿。”

    cbg手一挥，下一秒，我便置身在了圆形场地中。

    同时我也变成了人类的身体，四肢健全，身材匀称，和cbg几乎一模一样，连穿着都是同样的作战服里衬。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它没把我的相貌也变得和它一样可恶吧？

    紧接着，它也现身其中。

    “没有规则，没有裁判，没有时限，至一方死亡为止，虚拟副本才会结束。”

    它边说边绕着场地转了半圈，突然伸手抓住场边的一支利刃，往外一拉，血立即涌了出来。

    我不解的看着它。

    “看啊！”它举起那只流血的手，对我狞笑着说道：“我可没作弊。”

    它不太正常的舔了一口自己的血，似乎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时隔千年，没想到鲜血还是能让我兴奋哈。哈哈哈！痛感，真是好提议！”

    “开始吧。”我平静的说道：“还是说你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不知是它没听到，还是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它见了血似乎整个人都癫狂了。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尝到人类痛感能到达的极限，并一直维持在那个极限。”它狞笑着，嘴角都快咧开到了耳根。

    “我要将你挂在你自己制造的墙上，然后将你惨叫的样子发送给救世主！”

    它边说边向我走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在嘶吼，离我也只有两米远了。它猛地加速，同时一拳向我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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