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落嫣来到天狱。泽尧被铁链绑在两根石柱之间，原本洁白的古袍破碎不堪，布满了血迹，他身上钉了数根锁骨钉子，伤口的窟窿正滴淌着血液。

身后雷鸣电闪，时不时劈打在他身上，每一次雷击，都会落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落嫣哪里见过这些？哭叫着向他奔去，被苍桀扯了回来，她死命捶打着苍桀：“住手！住手！”泽尧闻听声音，微微抬起头，染着血迹的发丝粘稠的紧贴着面颊，仙兵执起长鞭在他身上狠狠抽打，落下之处，皮开肉绽，他咬着唇，忍着痛不发一声。

浮台之上，落嫣跌倒在地，眼泪纵横，嘶吼着：“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为什么？”

“本王杀不了他。但是，本王可以让他比死还痛苦！”苍桀蹲下身，掐住她脸，示意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声音冰冷得宛若来自地狱：“看清楚他现在的模样？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你还指望他能给你什么？”

神鞭一遍又一遍抽打在泽尧身上，落嫣感觉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她挣开苍桀，跑过去抱住他羸弱的身体，他像是已经失去了知觉又似乎还在清醒着，感受到有人将他抱住，费劲的睁开了眼，却看到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

“嫣儿…”他费劲呼唤着她的名字，身体传来的痛感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可他，还是想要叫她。

“我在。”落嫣吸着鼻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死死的抱着他：“我不会让他如此对你，如果，用我可以换回你自由，那么我希望，你可以安然无恙。”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用手抹干眼泪，转身走向苍桀，噗通跪在苍桀面前，将头磕在地上：“嫣儿知错了，嫣儿向王上请罪。”

“知道错了？”苍桀却不怎么相信。

“嫣儿错了，嫣儿不该忤逆王上。泽尧如今已经失势，威胁不了王上，求王上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她不断朝他磕着头。

泽尧目睹这一幕，痛苦不堪。

苍桀神情没有丝毫隐动，从仙兵手中接过一把玄刃，拿在手心把玩：“这世间，只有两种人不会威胁到本王，一是死人，二是废人。”

落嫣骇然抬头，那把匕首带着玄光飞出，刺进泽尧的脊梁。“啊！”痛苦的一声惨叫声刺破云霄，一条白骨自他脊梁剥离。

“不…不要！”落嫣惊恐万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落嫣哭着冲他咆哮。

苍桀抹去飞回手中的匕首，上面仍残留有泽尧的血迹，他舔了舔指尖沾染的血迹，冷酷而残血：“没有人能与本王作对，包括你。”

落嫣颓软的跌回地面，只剩下无声哭泣：“你是魔鬼！你这个魔鬼！”

苍桀任她痛骂，他并不在意，他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根本就不重要。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苍桀扬了扬手，几位士兵过来，将失魂落魄的落嫣架走。

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泽尧，对手下说：“留住他的命，不要让他轻易死掉！”

泽尧被重新架了起来，用铁链锁住，身上插了锁神钉，锁住他的神力，已防他有机会可以逃走。院落里的无忧花树早已落光了叶，孤零零在风中荡漾着，跪了许久，膝盖以下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她苍白着容颜，行尸走肉一般，跪在苍桀寝殿的门口，哀求他，哀求他放过泽尧。

“她还跪着？”苍桀面前是黑白分明的棋盘，手中执了枚黑子，问进来的侍婢。

侍婢道：“落嫣仙子至今仍不肯起身。”

“咔嚓！”手指略一用力，黑子在他手中碾成粉末，一松手，散在棋盘之上，婢女感受到这股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埋着头不敢抬起。他起身推开门，往殿外走去。

房间里的暖与外面的冷，仿佛冰与火的交融，最终在空气中化为雾气。

听到推门声，她睫毛轻轻颤动，抬眼看向站在殿门的苍桀，他亦是看她许久，才踱步到她面前，命道：“起来！”

“放过他。”她声音已经沙哑，唇角浮起干渴的死皮，锲而不舍重复这句话。

“除了这句，你没有其他话了吗？”苍桀抿紧了唇，冷硬的面部线条，在看到她虚弱倒地的那一刻，彻底柔软了下来。

苍桀神色大变，着急忙慌将她抱回屋里，屋里的暖气让她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温，苍桀将身上的大髦脱下裹住她。

许久之后，落嫣慢慢苏醒，见自己躺在他怀里，嫌恶的想要将他推开。

苍桀箍紧了她，凑近她的耳边，冰冷的说：“想让本王再折磨他一遍吗？”

落嫣不敢动了，僵着身体任他抱住。他满意一笑，蹲下身卷起落嫣的裙子，卷至膝盖处，她膝盖以下已经僵硬，膝盖有一片瘀青和血迹。

他凝起术法，治好那片瘀青，又转而去治，她磕破的头，看到她的伤势痊愈，苍桀再次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这次用了极轻的力道，生怕碰碎了她。

他头抵着她的发说：“若你还像从前一样，本王还愿意宠着你，惯着你。你若还想着为他求情。”他语音一顿，又变的冰冷：“本王只会让他，承受比现在百倍的痛苦。”

落嫣身体颤抖了一下，从他怀中脱离，将脚盤缩进裙内，抱住自己的膝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饶过他？”

他蛮横将她拉了过来，落嫣企图挣开，他低淳且带着威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若你听话，本王可以让他少受些罪。”

落嫣眼瞳中布着惶恐，揪紧了他的衣衫。最终隐忍下这股恨意，变为乖顺的垂下了头，靠在他肩上：“我听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背对着苍桀，她眼角滑下泪水，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他操纵的玩偶罢了，他要的，仅是她的顺从。那么，顺从于他，能让泽尧少受些痛苦，也值了。

苍桀扳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说：“伺候本王！落嫣一颤。“听不见吗？今晚你留在此处，伺候本王！还是说，你不懂什么叫做伺候？”落嫣呆滞着。“怎么？你做不到。”苍桀冷讽一声。

落嫣顺从低头，去解他腰间的衣带，她手指颤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衣带解开。

苍桀冷漠的看着。她褪下一层衣衫，又去解另一层，苍桀抓住她的手：“怎么你如此不情愿？是本王强迫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愿。”她低声说，苍桀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可本王从你眼中，看到了些许不甘，你恨本王？”

落嫣嘴唇颤抖，苍桀的手指拂过她的红唇：本王养你这么久，都舍不得染指你一下！如今，你竟为一个泽尧，如此作贱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真让本王失望！”

随后，将她的脸甩到一旁，落嫣跌在了床上。

苍桀起身，拿过衣物重新穿上，背对她说：“但凡你有一丝不情愿，本王都不会碰你，本王要的，是你的真心实意，不是你现在这幅卑恭曲膝，为别人献身的样，想清楚了，再来找本王。”

说罢，拉开殿门离去。

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落。落嫣隐忍着屈辱感，蜷缩成一团，抓住被褥，指甲深深嵌进被褥，无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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