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不甘，泪水逐渐在眼眶打转，轻咬着唇角，还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无法开口。

是啊，她又败了，败者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话。

她不认为会比别人差上多少，可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败得体无完肤，败得一败涂地。

她已经使出了全力，剑技，内力，身法，无一不是发挥到极致，可人家连内力都没有动用分毫，就随随便便打落她的每一次全力以赴。

“天赋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陆星痕蹲下身子，劝解道:“我此生注定人间无敌，与我为伴者，皆会黯然失色。”

“我不信。”李寒衣鼻子抽吸几下，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定，声音却莫名有些委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吴明，你记住，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我会另你也会刮目相看。”

“可能会这样吧。”陆星痕沉默了一会，重新戴上昨晚被遗落的面具，缓缓开口，“你喜欢剑道吗。”

“喜欢，怎么了？”李寒衣声音哑哑道。

“那我教你练剑吧。”陆星痕说道:“这样你才能慢慢赶上我的脚步。”

李寒衣头一歪，面色不解的看着他。

这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变了，变得有些真实，不再像刚刚那样，给她一种刻意的感觉。

陆星痕单膝跪地，用袖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又从怀中拿出昨天的糖葫芦，微笑道:“糖葫芦吃吗？”

“糖葫芦。”李寒衣看着陆星痕手中的糖葫芦有些不明所以。

陆星痕语气轻柔，接着笑道:“我不是答应过你要赔给你的吗。”

“可是……”李寒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陆星痕突然之间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好啦，是我不对，你的天赋还是很强的，未来必定能成剑仙。”陆星痕温柔的将糖葫芦放到李寒衣的手上。

“那我们拉钩，以后要一起成为剑仙。”李寒衣伸出小拇指，对着陆星痕嘟囔道。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在她的眼里，只有剑，只论成败，其余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就算有，待她成长起来的时候，一剑斩去就是。

“好，我们拉钩。”陆星痕微笑道。

随即两人的小拇指就扣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切做完后，李寒衣又恢复了笑容，一口咬下一颗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陆星痕见此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乱人心志。

他本来是想让李寒衣讨厌他，甚至是恨他，这样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她的家。

可是不知怎么的，在看到李寒衣委屈的表情时，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尤其是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眶，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把掌。

陆星痕无奈苦笑，只是这样他该如何离开？直接走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特别是想到李寒衣可能会哭。

啊——红颜祸水，乱我心智。陆星痕双手郑重的放到李寒衣的肩上，“你要不要戴个面具？”

“啊？”正在吃糖葫芦的李寒衣有点懵。

不过还是点点头，试探着问，“现在我们就去买？”

“事不宜迟。”陆星痕郑重的点点头。

随即二人便来到了城中央。

此时正值上午，道路两旁摆满了摊位，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马车络绎不绝。

李寒衣牵着陆星痕的衣角走在后面，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难免有些紧张。

陆星痕四下看了看，不一会就发现了卖面具的摊位，走近时依旧是那个老板。

“老板，面具怎么卖。”

老板回过头，见是当时买面具的少年，也热情的打招呼，“少年郎，又来买面具吗？”

“不是我买，是我给她买。”陆星痕微微侧身，李寒衣便小脸红彤彤的露了面。

“原来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要买面具。”老板脸上堆满了笑意，起手拿了一个蝴蝶面具，“你看这个面具怎么样？戴着肯定好看。”

老板将面具递到李寒衣面前。

可李寒衣看都没看，直接望向陆星痕道:“这个面具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陆星痕摇摇头，随即指向最边角的一副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白色面具，“老板我要那个。”

老板看去，当即嘴角抽了抽。

这副面具好巧不巧，也是用边角料做的。

不过……

“当然可以。”老板笑着将面具摘下，递到陆星痕面前。

陆星痕拿过面具，随手便戴到了李寒衣的脸上，点点头，“不错，正合我意。”

“那就这副了。”李寒衣道。

接着便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老板的面前。

老板两眼放光，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接过银票。

嘴中连连道:“感谢感谢。”

然后低眉思考了一下，一脸真诚的说道:“要不我在给您磕一个？”

李寒衣一顿，眼睛急忙看向陆星痕。

陆星痕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老板，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着就带着李寒衣隐入人群。

“那吴明我们现在去哪？要回去练剑吗？”戴着面具的李寒衣莫名有了些勇气，大大方方的走在陆星痕的身旁询问道。

还练剑。陆星痕嘴角抽了抽。

转而笑道:“不能一贯死练，这样是没有成果的，要劳逸结合才能越来越强。”

“劳逸结合？”李寒衣不解的疑惑道。

“对。”陆星痕有模有样的说道:“接下来，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劳逸结合。”

“哦。”李寒衣怀疑的应了一声，“那我们去哪？”

陆星痕的嘴角不自上扬。

古代什么地方是男人的天堂？当然是……

李寒衣见陆星痕没有回答，便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吴明你怎么了？”

“咳咳。”陆星痕轻咳几声缓解尴尬。

随后一本正经道:“你可知，勾栏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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