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年少有为啊，咱老李必须敬你1杯。”

“十9岁，真是不得了，实不相瞒啊顾总，我十9岁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胸部和大腿，没有1点别的东西。”

“顾总，确定不向外推广团购了吗？有点可惜啊。”

“你们都先歇会儿，我来敬顾总1杯，行吗？”

推杯换盏之间，夜色渐浓，顾明已经露出了满脸的醉意，直言不能再喝了，没等众人继续开口劝，他就噗通1声趴倒在了桌子上。

见到这1幕，坐在宴席前的老板们相互对视1眼，心说醉成这个样子，该说的差不多都应该说出来了，可他既然没说继续推广团购，那应该就不是在放烟雾弹。

所以，他们目前只剩下两个选择。

1个是借助政府牵头的机会上车，跟抖音1起进行全国推广。

第2个是放弃这次机会，继续保守发展。

这两个选择都有人选，比例大概是1半1半。

选择上车的人是相信顾明的能力，觉得他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布了下半年推广抖音的计划，那就绝不是空穴来风。

而另1部分人则是亲眼见证过团购的两次亮剑，对团购这个项目充满了信心，但却没见过抖音的引流能力，所以心中没底。

他们还是看不起大学生市场，总觉得穷学生没几个吊钱，就算上了抖音的车，能得到的效果也寥寥无几。

“刘总，你怎么想？”

“明天开会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王总呢？”

“说实话，跨城市推广1直都是非常耗时费力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做，未必有他做的好，既然能有这个机会，不管是拼团还是抖音，我都想要试试。”

“赵总，伱也来说两句？”

“我做的是高端品牌，成本高价格也不低，但知乎针对的是大学生市场，这个群体消费能力太低，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市场。”

正说话的功夫，顾明忽然仰起头打了个酒嗝，然后用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朝着门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撞翻了门口的1只垃圾桶。

见状，刘总、王总和赵总纷纷上前搀扶，结果被顾明摆手拒绝。

“我告诉你们1个秘密。”

“什么秘密？”

“抖音世界第1。”

顾明神秘兮兮地说了1句，接着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

结果他前脚刚刚离开，高万通后脚就到了，找了1圈没看到顾明，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困惑，于是找了个熟人询问了1下。

然后他才知道，顾明刚才被1桌的人轮流敬酒，喝醉后独自离开。

妈的，什么轮流敬酒，摆明了就是在灌酒啊草，高万通1眼就看破了这场酒会的真相。

他们这是想不通顾明为什么放着团购这么有前途的项目不做，非得去做抖音，怕这个项目是个烟雾弹，也怕他刚推到1半又选择暂停，所以心里觉得没底，想借着对方醉酒问个明白。

毕竟，就算团购暂时实现不了线上的即时收付款，但潜力也不是知乎这种无法变现的社交网络能比的。

他们越是摸不清顾明的思维模式就越会感到警惕，也就越是小心谨慎，总是无法拿定主意。

而在他们看来，酒后吐真言这个办法或许能够让他们了解到顾明真正的想法。

但是十几个轮流灌1个人，这干的着实不像是人事。

高万通在改革的时候得了顾明不少的好处，如果从亲疏关系上来讲，他肯定还是站在顾明这边的，所以简单喝了两杯酒后，他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酒店。

盛夏的夜晚有些闷热，绝对算不上是舒服的温度，高万通从大厅出来，坐上了自己的车打算离开，结果还没起步，窗外就响起了1阵敲窗的声音。

高万通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发现自己的车门被拉开了，顾明像个没事儿人1样坐了上来，还来了1句好久不见。

空气沉寂了3秒，高万通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

【顾总酒量不行，没几杯就晕了，差点没走到女厕所里去。】

【顾总喝醉了，走的时候还撞翻了垃圾桶。】

【顾总都走不了直线了，差点走到门口那个女服务员的身上去，幸亏人家躲得快。】

高万通的脑子里回荡着那些老板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个吊事儿没有的人，内心里1片疑问。

“你不是被灌醉了？”

“灌醉？扯淡吧，你们这里就没有1个能喝的，杯口比他妈1块钱的硬币都小，能喝醉谁？也太看不起我们乌河人了。”

高万通懵了1下子：“所以你是在装醉？”

顾明咧嘴1笑：“他们想知道抖音是不是烟雾弹，好决定上不上车，我也想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好提前准备好明天开会的说辞，所以他们觉得灌醉我能听到真话，我也觉得我喝醉才能听到真话。”

“我草，你是真狗！”

“不狗没办法啊，老实人哪能做生意？那不被人坑的苦茶子都没了吗？”

高万通觉得这句话倒是真理：“现在酒也喝了，醉也装了，下1步你打算怎么办？”

顾明环抱双臂：“明天的交流会，我会尽可能地忽悠他们加入进来，到时候还请高总帮我捧个哏，让他们知道和抖音捆绑在1起绝对不亏。”

“打配合倒是可以，但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要盘下隔壁市的1座商城吗？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钱了，你到时候给我点股份就算了。”

高万通沉默了1下：“你不会又想单方面双赢吧？”

顾明嘴都歪了：“我真金白银给你，你还怕我坑你？”

“好吧，股份认购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准备好钱咱就签合同，不过你马上要开始全国推广了，这可是烧钱的事儿，你真的还有闲钱？”

顾明眯眼1笑：“市里的领导希望咱们的本土品牌都能够抱团冲出去，为此把我推出来当标靶，那大家只要绑在1起就是1荣俱荣1损俱损，我花他们的钱推广不过分吧？”

高万通被他弄笑了：“你花别人的钱也能这么理直气壮？怪不得你能发财呢！”

“高总，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们花同样的钱去做推广，绝对达不到我能达到的效果。”

“这倒也是……”

高万通是最早和顾明合作的富商，在其他人都在感叹团购异军突起的太快时，只有高万通明白，团购的崛起之路绝对离不开抖音养出的流量池。

如果没有这个流量池，团购光是吞掉大学城的市场就很困难了，没有个两3年的功夫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同理，如果他能够让的商人抱团，将资金投入到抖音当中，给它供给养分，那么这个流量池就会越养越大，范围越来越广。

到时候，所有的本土品牌都可以像团购1样，借助这个流量池实现全国范围内的异军突起。

就像是当初的百花谷，如果没有那两次亮剑营销，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没彻底回暖，仍旧在温饱线挣扎。

1加1等于2的不叫商业，顶多算是投机倒把，只有1加1大于2，大于3，甚至大于4大于5大于成千上万，这才叫商业。

“你说吧，明天市政府组织开会，我要怎么配合你?”

“你记不记得你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时候曾评价过我，说我目光很长远，仿佛能预知未来1样，总是提前料到1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并做足准备？”

高万通愣了1下：“有点印象，不过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夸我的话，我记得能不清楚吗？”顾明嘴歪的不行。

“有道理，不过你说这个做什么？”

“我需要高总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把这句话再说1遍。”

高万通听完之后点点头，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他很想知道，顾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想到这1步的，是从团购开始全市推广的时候吗？还是在他接受采访的时候？

如果是在全市推广的时候，那这个人未免太可怕了，因为做生意最难的不是突飞猛进的冲劲儿，更重要的是激流勇退的大毅力。

那如果是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呢？那就更可怕了。

因为那就相当于他1直在抛诱饵，1直在钓鱼上钩，你根本摸不清他最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高总，我到了，咱们明天见吧。”

“好的顾总。”

顾明拉开车门下车，迈步回到了5楼的房间，但敲了几次门之后却没听到有人反应，于是他去前台拿了备用房卡回来，发现小富婆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此时正哼哼唧唧地说着梦话，喊得像是自己的名字。

可恶的小恶魔，你真就是在生小孩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顾明把电视给关掉，然后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隔壁的房卡，转身退了出去。

明天的那场会议很重要，也许能决定他下半年能不能富得流油，所以他今晚需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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