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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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的山区被浓雾笼罩,蜿蜒的小路如同盘绕的巨蛇,静静地等待着不速之客。陈河清脚踩泥泞的山路,身后跟着几名忠诚的工会成员。他们经过多日追踪,终于找到梁家商队的下落--商队被一股地方军阀劫持,囚禁在一座偏远的山寨中。
这支军阀队伍名为“黑虎帮”,头目名叫魏彪,人如其名,体型魁梧,性格狠。此人控制着湘西一带的险要关隘,垄断了大部分运输线路。陈河清深知,要想从他手中救出商队,绝非易事。
当晚,陈河清与随行的几名伙伴在一处山谷中扎营。火光微弱,却足以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警惕。
“河清哥,咱们就这么直接去找魏彪谈判?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随行的秦达低声问道。
“正因为他狡诈,我们才有机会。”陈河清将一块干粮递给秦达,目光沉稳“他劫持商队,不仅是为了财物,更是为了向梁家施压,证明自己的实力。如果我们能找到他的弱点,就能让他有所忌惮。”
秦达点了点头,但仍忍不住皱眉:“可万一他不按规矩来呢?毕竟,我们手里没什么筹码。”
陈河清淡然一笑:“筹码是谈判中创造出来的。先观察,再行动。”
翌日清晨,陈河清带着秦达与两名工会成员,向黑虎帮的山寨进发。他们经过一片密林时,突然感到四周的气氛不对劲,耳边隐约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停下!”陈河清低声命令,目光扫视四周。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从林间飞出,狠狠地插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一队手持武器的壮汉从林中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什么人,敢闯黑虎帮的地盘!”领头的壮汉大喝一声,手中挥舞着一柄大刀。
陈河清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即上前一步,淡定地说道:“我是来见魏彪的。告诉他,梁家的朋友来了。”
那壮汉上下打量了陈河清一番,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配见我们寨主?”
“他会想见我的。”陈河清语气不卑不亢,“否则,他就会错失一次能够掌控封川局势的机会。”
壮汉显然被这话激起了兴趣,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几个,把武器留下跟我走。”
陈河清从容不迫地解下腰间的短刀,交给那人,随即带着秦达等人跟随壮汉向山寨走去。
黑虎帮的山寨建在悬崖峭壁间,四周高墙林立,入口处设有重兵把守。一进入寨中,陈河清便看到梁家商队的几名伙计被关押在一处木屋内,个个衣衫褴褛,神色憔悴。
魏彪正在议事厅中与几名手下商量着什么,听到来报,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出陈河清的与众不同--这年轻人虽身处险境,却毫无惧色,目光坚定而锐利。
“你就是梁家派来的人?”魏彪走到陈河清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年轻啊,胆子不小。”
“魏寨主过奖了。”陈河清微微拱手,“在下陈河清,此次前来,是想与您商讨一桩双赢的买卖。”
魏彪哼了一声,坐到太师椅上,拿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买卖?你梁家可没给我带什么好买卖,倒是那几车货物,确实不错。
“那些货物对魏寨主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陈河清不急不缓地说道,“但如果我们合作,您可以得到更多。”
“合作?”魏彪扬起眉毛,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一个毛头小子,能给我什么?”
陈河清上前一步,直视魏彪:“我可以帮您扩大地盘,打开与封川商会的通道,让您的队伍摆脱山贼的名号,成为真正的地方势力。”
魏彪被这番话逗乐了:“小子,你这是在画饼呢?梁家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凭什么帮我?”
“正因为梁家遇到了麻烦,才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陈河清冷静地说道,“您需要的是名声,是扩张的机会,而梁家需要一个能镇住局面的合作者。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魏彪盯着陈河清,眼中多了一丝审视“听起来不错,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在您,我只看结果。”陈河清坦然说道,“现在梁家的力量虽有内耗,但只要重新整合,依旧能掌控封川的商贸资源。如果您愿意合作,梁家会成为您最稳定的后援;如果您选择敌对,恐怕您的军队很难长久。”
魏彪沉默了片刻,忽然挥手道:“把那几个俘虏带过来。
不一会儿,几名梁家伙计被押到厅前,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魏彪用刀指了指他们,笑道:“小子,你不是说要合作吗?那就拿这几个人的命来证明你的诚意。”
秦达闻言大惊:“魏彪,你敢动他们,我跟你拼了!”
“住口!”陈河清冷喝一声,随即转向魏彪,冷静地说道,“他们的命您可以拿走,但您确定要为几个无辜的商人,把即将到手的利益拱手送人?”
魏彪眉头一挑:“哦?怎么说?
“封川目前的局势您很清楚,周定远正在逼迫梁家,而我们只是局势中的一枚棋子。”陈河清平静地说道,“如果您杀了他们,梁家损失了几个伙计,但失去更多的是您。您将彻底得罪梁家,而周定远绝不会允许另一个势力在他眼皮底下崛起。到时候,您腹背受敌,只有死路一条。”
魏彪眯起眼睛,半晌后哈哈大笑:“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带人替我解决另一个军阀头目,证明你有资格谈条件。”
陈河清没有半分犹豫:“好。”
魏彪愣了一下:“就这么答应了?你不怕这是陷阱?”
“陷阱不陷阱,总得试了才知道。”陈河清目光沉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到时候希望魏寨主也别让我失望。”
魏彪眯起眼睛,半晌后哈哈大笑:“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带人替我解决另一个军阀头目,证明你有资格谈条件。”
陈河清没有半分犹豫:“好。”
魏彪愣了一下:“就这么答应了?你不怕这是陷阱?”
“陷阱不陷阱,总得试了才知道。”陈河清目光沉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到时候希望魏寨主也别让我失望。”
魏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离开黑虎帮的议事厅,陈河清和秦达被安排在山寨一处简陋的屋舍中休息。盏油灯微微摇曳,光线映照在陈河清冷峻的脸庞上。秦达满脸不安,低声问道:“河清哥,你真的打算替魏彪去对付另一个军阀?这摆明是个圈套啊!
陈河清目光深沉,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秦达,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选择吗?要救梁家的商队,要保住我们这些人的命,就必须赌上一把。”
“可是--”秦达的话语未尽,被陈河清抬手打断。
“放心,魏彪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设下圈套害我们,等我们失手后,他同样会暴露弱点,无法从梁家和周定远的夹缝中活下去。对他而言,我成功了,他得利;我失败了,他至少没有损失。”陈河清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冷静的笃定。
秦达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河清哥,那接下来怎么办?”
陈河清低声道:“先调查清楚目标是谁再谋定而动。魏彪现在需要我们,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但如果我们迟迟没有行动,他很可能会翻脸。”
第二天一早,魏彪派来一名手下,带着陈河清一行前往山寨的后厅。这次见面,魏彪显然已经对陈河清产生了一丝兴趣,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你昨晚答应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目标是隔壁黄龙寨的头目黄三水,这家伙最近吞了我一批货,还扬言要吞并我的地盘。你们去帮我解决他,事成之后,我不仅放了梁家的商队,还可以考虑合作。
秦达皱眉问道:“你要我们去刺杀黄三水?”
“刺杀?那是小打小闹的伎俩。”魏彪冷笑一声,“我需要你们打进他的核心,掌握他寨中的内部动向,最好能制造混乱,让他自乱阵脚。”
陈河清点了点头:“黄龙寨有多少人?防守如何?”
魏彪靠在太师椅上,缓缓说道:“黄龙寨有一百多号人,比我们稍弱。他手下的心腹有五六个,全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不过,这家伙最近在塞中招了一批外地人,我听说这些人对他不太服气,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陈河清静静地听完,随即站起身:“好我们接下这任务。三天之内,给您答复。”
魏彪露出满意的笑容:“痛快!我喜欢你这样干脆的人。”
黄龙寨距离黑虎帮山寨不过十里路程沿途尽是陡峭的山路与密林,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深渊。陈河清带着秦达和另一名工会成员张威,乔装成货郎,挑着箩筐进入黄龙寨的势力范围。
山路的尽头是一座石门,两名持枪的守卫正在巡逻。他们警觉地拦下陈河清一行,喝问道:“干什么的?”
陈河清早有准备,拿出一瓶土制的烈酒,陪着笑脸说道:“两位大哥,小弟是山下的货郎,特地送些酒水上来孝敬黄三水寨主,顺便讨点生意做。”
守卫接过酒瓶,打开嗅了嗅,露出满意的神色,但依旧不放松警惕:“我们寨主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是是是,小弟嘴笨,一时没注意。”陈河清态度恭敬,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元递过去,“两位大哥辛苦,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守卫接过银元,神色稍缓,挥了挥手“进去吧,但别乱跑。出了事我们可不管。”
陈河清连连点头带着同伴穿过石门,进入了黄龙寨。
寨子里的布局与黑虎帮相似,但规模稍小。主寨位于山腰的一片开阔地上,周用木栅栏围起,显得简陋而粗糙。寨中有三五十名壮汉正在活动,几名头目模样的人正在议事厅中喝酒聊天
陈河清敏锐地观察到,这些人中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与其他人明显格格不入。他低声对秦达说道:“看到那些穿蓝袍的人了吗?他们应该就是魏彪说的外地人。”
“接下来怎么做?”秦达问道
“先别急,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陈河清目光深沉,“去找个酒坊或者杂役房,我需要了解寨里的内部情况。”
两人迅速行动,假借送货之名,在寨中四处游走。他们发现,这些外地人多聚集在寨子的北面,似乎独成一派,与黄三水的亲信保持着一定距离。此外,寨中物资储备有限,粮仓位置却被重兵把守,显然是黄三水最为看重的地方。
到了傍晚,陈河清与同伴在一处隐蔽的柴房中汇合,开始讨论行动计划。
“根据目前的情况,黄龙寨的内部分裂已经很明显了。” 陈河清说道,“那些外地人应该对黄三水有所不满,我们可以利用他们。”
张威有些担忧:“可是这些人不一定信得过,万一被他们出卖,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冒险是必然的,但我们可以先挑拨他们的情绪。” 陈河清低声说道,“明天,我会设法接近那些外地人,了解他们的需求。同时,秦达,你负责在寨中散布消息,说黄三水最近准备撤换外地人的头领,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排挤。”
“那我呢?”张威问。
“你负责侦查粮仓的守备情况。”陈河清语气坚定,“粮仓是黄三水的命脉。如果我们能控制粮仓,就能在关键时刻让他束手无策。”
三人分工明确,当晚便在柴房中暂时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行动。
次日清晨,陈河清假借采购的名义,与几名外地人接触。他假意无意间提到黄三水最近的政策变化,引得对方一阵议论。几名外地人中一位年长者皱着眉说道:“这些日子我们早就看出了苗头黄三水根本不信任我们。他不过是拿我们当炮灰。”
陈河清见状,适时说道:“若真如此你们为何不主动争取话语权?”
那人冷哼一声:“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但黄三水的亲信太多,稍有异动就会被压制。”
陈河清点头道:“或许,你们可以借粮仓之事做文章。只要控制了粮仓,你们在寨中就有了更多话语权。”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又摇头:“黄三水的防备太严,:我们没有机会。”
“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创造机会。”陈河清低声说道,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可忽视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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