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喝上千年灵芝鸡汤，徐二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鸡肉不行，灵芝也不到千年。”徐二可惜道，“差了那么一丝意思。”

叮……2个银币。

三皇子惊讶道：“你吃过灵芝汤？”

“算出来的。”徐二没好气色道，“都喝了干活去吧。”

徐午慢慢喝下自己那份，吩咐丫鬟“让小红过来，我和她说说话。”

她低声叹气，“从前和小红倒是说过些话，点拨过她两句，也算是知己。”

叮……2个银币。

小红上楼道：“小姐叫我？”

徐午温和笑道：“坐吧，想找个人说说话，楼里的姑娘中，你最合我的眼缘。”

徐未晚连忙坐下，一起听故事。

这是二东家的女儿，小红巴不得，坐下笑道：“姑娘想听什么？”

“这青楼谁是头牌？”

“两个月前，两个当红的头牌都离开了，只剩我们这些半红不红的。”小红叹息。

叮……2个银币。

徐午道：“两个当红的头牌是哪两个呢？”

“一个叫吴午，诗书画歌舞都好，一个叫白莲花，会箜篌会冰嬉，可惜一个死了，一个富贵离开了。”

叮……2个银币。

“我听说过。”徐午听到自己的死已经没了悲伤，“那个富贵的白莲花，可曾回来看过你们？”

“她富贵了，巴不得和我们远远的，免得脏了她的名声，怎么会回来？”小红鄙视道，“哼，其实谁不知道，她比不上吴午姐姐，她

的富贵是从午姐姐手里抢的。罗将军也是瞎眼了，为了她不要午姐姐。”

叮……4个银币。

徐未晚给小红添茶，这女子懂是非。

“白莲花不曾回来，罗将军可曾回来过？”徐午貌似云淡风轻地问。

“偶尔回来喝酒。”小红哼了声道，“无情无义的东西，当时山盟海誓说得好听，死了却一点也不挂念，还不如我们妓女重情义呢，午姐姐的尸骨还是我们几个凑银子埋的。”

叮……4个银币。

“听说吴午的娘闹事，也是你们凑了银子？”

“我凑了10两，其它几个姐妹凑了2两，算是我们的意思，也是物伤其类，还不知我们以后是什么结局呢。”小红伤感不已。

叮……4个银币。

徐午越发温和：“你也不容易，这都是你辛苦的银子。”

“唉……”小红摇头道，“银子有什么用，你看午姐姐，银子买不来亲情买不来爱情。”

叮……2个银币。

徐未晚不同意道：“既然都买不来，自己拿了银子最划算。”

姐妹，搞钱啊……

小红笑道：“小小姐看得通透。”

徐午温和道：“你有什么打算，就准备一辈子在青楼了吗？”

“家里穷卖了我，也没人愿意赎我。”小红笑容里有遮不住的悲伤，“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徐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吧，好好伺候吴过，过些日子，我做主放你离开。”

小红惊讶道：“小姐！”

“我不会食言的。

”徐午笑笑，“你虽然沦落风尘，但心地善良，我当时没看错你。”

小红出门。

她下楼还在想，小姐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

什么叫当时没看错我？

刚下楼，吴过搂小红进房间笑道：“美人，陪我喝酒呀。”

小红笑道：“相公好坏。”

接下来的两日，每日徐二都让吴过带些酒菜回家，但绝不多给。

吴过的两个小舅子每次都抢走酒菜，弄得吴婆子哭天喊地。

小舅子也不满意，每次带一个猪脚，半壶酒的，够谁吃的呀。

两个小舅子自己买了酒菜，又请了朋友过来吃酒赌博，弄得乌烟瘴气。

小宝哭个不停。

吴婆子受不了打上门去：“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吵得小宝睡不成，你们没王法了吗？”

两个小舅子嗤笑起来：“我们住的又不是你家的院子，我们在自家院子玩，王法也不让吗？”

另一个笑道：“我们吃的喝的是我姐姐的，又不是你的，你吵什么？”

几个狐朋狗友道：“若这老婆子死了才好。”

吴婆子气不过去和媳妇理论，吴嫂哪里理睬她，对骂：“我兄弟能吃多少，喝多少？你看不惯我直说，何必惺惺作态。”

“你儿子都不管了吗？”

“他们是我儿子的舅舅，今后儿子还要靠他们帮衬，不然呢，靠你死了的女儿吗？”

吴婆子气得每日单独做吃喝的，吴嫂才不管，自己拿银子做了给兄弟送。

两兄弟还不满意，觉得吃不饱

。

这日，两个小舅子直接来青楼，点了一桌子酒菜，大吃大喝起来。

郭攀问徐二道：“这两人明显吃霸王餐的，给不给上菜？”

“给呀。”徐二笑道，“上门就是客，得笑脸相迎。”

结账的时候，两人擦擦油嘴：“记在我姐夫的账上？”

徐二这回变了脸，横眉冷对：“你姐夫是谁？”

“吴过，你们这里的管事。”两个小舅子横着眼睛，“你最好客气点，不然我让姐夫收拾你。”

徐二冷笑道：“谁知你们是不是呢，你们去请吴过下来认亲。”

丫鬟去叫吴过：“吴相公，下面有人找。”

吴过正和小红嬉闹，头面不整下来：“谁找我？！……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姐夫，姐夫你这里东西真好吃。”两个小舅子笑道，“我们吃了些酒菜，都算你账上吧。”

吴过忍气吞声道：“你们吃了多少？”

徐二凉凉道：“两个兄弟喝了三壶美酒，每一壶是十两银子，这桌菜是二两银子，两个姑娘每位二十两银子，一共是七十二两。”

吴过一下子清醒了：“你们一顿吃了七十二两？可不能记我的账上。”

两个小舅子道：“我们没有银子，不记在你账上记在谁账上？。”

“我也没这么多，我一年下来，满打满算才六十两，经得起你们这么吃喝？”

吴过经过这几日，见了世面，也硬气起来。

徐午使眼色给小红，小红出来拉吴过，娇滴滴道

：“相公，我们进去喝酒，不必理会不相干的人。”

吴过转身上楼。

“好个吴过，敢和外头女人拉拉扯扯，看我们不告诉姐姐去。”两个小舅子骂道：“放着亲舅子不管，在外头偷腥。”

徐二冷冷道：“既然没有，就给我打，把吃下的都打出来。”

郭攀毫不客气，拳拳到脸。

两个小舅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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