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跟在林秋身后，她的小手因为激动微微颤抖，有些不安地放在自己心口，明显能听出来，脚步声正在越来越近。

  这一刻似乎特别漫长，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啪嗒，是手搭在门把上的声音。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道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林秋毫不犹豫，立刻用力一推把门彻底打开，然后一把就抓住了开门的人的胳膊。

  那人也被突然从卧室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胳膊用力摆动，就想后退拉开距离，但林秋的手死死抓紧，他用力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自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而他手中用来照明的手机也在挣扎过程中掉在地上，房间内又陷入黑暗。

  “白净，去把灯打开。”

  突然出现的灯光，让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白净大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被林秋抓在手里的人。

  “怎么可能是你！”她忍不住惊呼，“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没错，这名晚上偷偷跑来的人，正是被警方确认为死亡的夫妻二人中的丈夫！

  林秋盯着男子，嘴角露出笑意：“很简单，因为那具被烧焦的男尸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朝男子说到：“别愣着了，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杀死妻子，又带着她的尸体去逛的商场。”

  “后来又是杀了谁来替代你，完成金蝉脱壳的？”

  那男人表情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看这户人家黑着灯，一时起了贪念，想进来偷点东西的。”

  “如果你们因为这个抓我，我认罪，愿意被拘留。”

  “萧然！”林秋叫出了他的名字，“我劝你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觉得我们警方没有办法确定你的身份吗？”

  “长相、指纹、DNA，哪样不行？你要再不说实话，会被我们认定为认罪态度不好，对你将来在法庭上也是不利的。”

  萧然还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杀了两个人，就算认罪态度好，也无济于事，不是无期就是死刑了。

  林秋被气笑了：“警方办案，你听过有谁是不承认自己身份而免受处罚的？”

  “你拒不配合，之后吃苦的还是你自己罢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犯罪的经过。”

  萧然陷入了回忆：“前天晚上我出去赌又输了，回到家就想着把家里的钱都拿走，再去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

  “我本来想的好好的，半夜等她睡着了，我就去拿钱，但是没想到她起来上厕所，正好被她发现了，她看我又拿钱就跟我吵了起来。”

  回忆越来越真实，它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庆玉看着自己的老公手里拿着自家的房产证，一瞬间心都碎了：“你要去干什么？难道你想把咱们住的房子都卖了吗？”

  她颤抖着手指向萧然：“你对的起、对得起这个家吗？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整天就知道赌赌赌，这个家都要被你败光了！”

  “老婆，我错了，你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等我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就再也不去赌了。”

  庆玉本来听到他认错，心里还有些安慰，但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发出了此生最大的嘶吼：“你给我滚！这是我家，我是绝不会让你把我的房子卖掉的！”

  萧然被她这么骂，火气也上来了，于是两人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中，在激烈的对骂中，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但随着庆玉的倒地，一切都陷入安静。

  萧然看着手里不知从哪儿拿到的沾着鲜血的刀，害怕地拼命后退，跌倒在地上，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

  “不行，不能让人发现我杀人了，不然我就完了！”

  他慌乱地找了很多衣服将妻子身上流出的鲜血都吸走，好在地上有地毯，不用担心地板沾上血迹，然后开始将她的衣服都脱下来，并给尸体止血。

  期间他几次停下理清思路，最终决定天亮以后带着自己妻子的尸体，去人多的商场演一场戏，让大家以为这时候她还没死，这样处理完尸体后，及时被发现也不会有人怀疑是他做的。

  随后萧然又将沾血的衣服和地毯扔到后备箱内，等着演完戏后和妻子的尸体一起烧掉。

  听完他杀死自己妻子的经过，本来早有所猜测的林秋没什么惊讶，白净却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表面看起来非常斯文的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嗜赌杀妻的人渣！

  “为什么？”她激动地质问，“她可是你的妻子啊，要和你度过后半生的人，你竟然因为赌博而杀了她！”

  萧然没有回答她，对于他来说，赌已经成了他的命根，就算是他的妻子也没法儿比。

  林秋也劝她：“不用跟他置气，犯不上，他已经被赌博洗脑了，思维方式都不是正常人。”

  随后他接着问萧然：“还有呢？这只是你杀死你妻子的经过，还有另外一具尸体呢？”

  看到他神色犹豫，林秋提醒到：“无论你说不说，杀他这件事是确定的，我们只是想把案件经过搞清楚。”

  萧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带着妻子的尸体从商场回来后，就想着尽快把尸体处理掉，于是就开车进了树林之中，一路开了很远。”

  “我觉得那里不会有人来，于是就把尸体放在一边，准备烧掉。”

  “你倒是不怕引发森林大火，把你也烧死。”林秋无情嘲讽道。

  萧然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没想到我运气实在太差，那么深的树林都有人去！”

  “所以你就杀了他？”

  他点点头：“我没办法，他看到了我埋尸，不能让他离开。”

  “他是谁？为什么他被杀死失踪之后没有人报案？”

  萧然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穿着应该是个乞丐，这也是他失踪了没人报警的原因吧。”

  “突然出现的乞丐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我一下子要处理两具尸体。”

  “一筹莫展好久之后，我想到了个办法，就是让他来代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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