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上前将枪贩子都控制住，伊森垂下枪口。

　　为了自己的资料不再上到内务部的桌面，他这次精确地控制住射击部位。

　　被打中的人，包括甘兹在内，都是手脚中枪。

　　死不去，但也绝对不好受。

　　嫌犯中枪和嫌犯死亡，是两个概念，他也不用写上一大堆文书报告。

　　“咻。”

　　清脆的指哨声响起。

　　奥林斯基微笑着从角落里钻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到甘兹身边：

　　“蠢货。”

　　他伸手敲了敲皮带头：“你要的窃听器在这里。”

　　“以后在监狱里，跟你的男朋友们讲故事时，记得把细节说清楚。”

　　甘兹疼得满头大汗，只能是死死地盯着奥林斯基看。

　　这种目光，一年下来能看到百八十遍，奥林斯基完全不在乎。

　　厂房外面，警笛声迅速接近。

　　“伙计，你可跑得真快。”

　　伊森走上前，和奥林斯基碰拳：“我猜你上学的时候，是短跑冠军。”

　　“哈哈哈。”

　　奥林斯基笑着抓了抓胡子：“几把枪在后面对着，你让谁来，他都是短跑冠军。”

　　“芝加哥警察。”

　　前门处，传来一声大喊。

　　这是为了防止误伤，必须大声表明身份。

　　“进来吧。”听到是阿特沃特的声音，艾琳一边上手铐，一边大声回复道：

　　“现场已经控制好了。”

　　听到她的声音，阿特沃特和伯吉斯紧张地拿着格洛克走进来。

　　看到情报组的人全都将枪支放下，轻松惬意的样子，他们这才把手枪插回枪套，跟普拉特汇报起现场的情况。

　　地上到处都是空弹壳，两个嫌犯在血泊中被铐起。

　　眼前的景象，让这两个人兴奋不已。

　　阿特沃特和伯吉斯在二十一分局里，算是表现最为优异的两個巡警，汉克也是把他们当做后备力量来培养。

　　有重大任务，都会叫上他们两个人做支援。

　　让他们熟悉情报组的工作日常以及各种压力，以备不时之需。

　　伊森快步走到面包车旁，防水篷布已经被艾琳和霍斯特德拉开，里面横七竖八，几十把自动步枪胡乱摆到一起。

　　弹匣都单独地摆放在角落里，旁边是十几个油漆桶，装着满满当当的穿甲弹。

　　伊森抓起子弹端详一番，弹头上有着和之前缴获那些子弹一样的涂层，这是正主没错了。

　　“好枪法。”

　　霍斯特德对他伸出手臂：“干得不错。”

　　每次的案件，真正困难和最耗费时间的，是寻找真相这个阶段。

　　将凶手解决，反而是比较简单的事情。

　　“谢谢，这是团队的成果，其实全靠你们在前面吸引住火力。”伊森和他击掌，笑着说道：“要不然，我也不能这样顺利。”

　　“他说的没错。”

　　汉克将AR15吊到身前，双手搭在枪柄上：“只要我们凝聚在一起，这些人就是小丑。”

　　“当然。”

　　“警长说的对。”

　　其他人也都走过来，互相碰拳击掌。

　　这次和枪贩子驳火，大家都毫发无伤，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

　　中国城。

　　走私枪案件，已经过去好几天。

　　这几天里，伊森每天下班后，都会换上道奇挑战者来到这里。

　　上次那件事情，他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人或者出现幻觉。

　　再惊悚的事情，自己都遇到过。

　　幻觉，不在选项范围。

　　米兰达当时离开女妖镇时曾跟伊森说过，是到芝加哥投奔她的表姐，地点也能对得上。

　　这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脱衣舞娘，不多见。

　　当初就是有了她的线索，才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步步将普罗科特的势力摧垮。

　　如果米兰达沦落到街头，自己有义务拉她一把。

　　通过几天的游荡，他已经将中国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今晚看来，希望还是不大。

　　伊森摇头，缓缓转动方向喷，往下一个地方开去。

　　道奇挑战者又在街道上转悠了半个小时，路过一处小巷子时，他把刹车重重踩下。

　　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伊森眼睛眯起，自己总算不白费一番功夫。

　　“嘟嘟。”

　　将鸭舌帽压低，按响喇叭。

　　一个小黑小步跑过来，俯身趴在窗户上：

　　“先生，伱想要那个？”

　　伊森将手抬起，对着在街角处抽烟的黑色长发女子点了点。

　　“不错的选择，等一下。”小黑嘴角上翘，他回头招手：

　　“哟，南茜，挪动你的翘臀，赶紧过来。”

　　在小黑的呼喊下，画着浓妆的米兰达扭着腰走近，拉开车门。

　　“200美元一次。”

　　这个南茜看着缓缓移动的夜景，疲倦地说道：“你想在车上还是去汽车旅店？”

　　“好久不见。”伊森摘下鸭舌帽，丢到后面：

　　“你怎么时候叫南茜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看向伊森，然后慌忙拧过头，声音也变得慌乱：

　　“抱歉，先生，麻烦你停车，我感觉不舒服。”

　　“和我去吃点东西吧。”伊森转动方向盘，向远处一家餐厅驶去：

　　“老朋友见面，叙叙旧。”

　　这个南茜，也就是米兰达变得沉默起来。

　　道奇挑战者在一处连锁快餐厅外的停车场缓缓停下，伊森敲打着方向盘：“你是打算吃点东西，还是在这里聊？”

　　米兰达犹豫一会后，将手袋拿起。

　　走进餐厅，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熟人，阿特沃特和伯吉斯两个人正坐在餐台的高脚凳上吃着宵夜。

　　不过他们背对着伊森，没有发现他。

　　伊森也不想打招呼，领着米兰达走到餐厅的一个角落坐下。

　　“你想吃什么。”

　　伊森将餐牌递给米兰达：“随便点，算我的。”

　　几个月不见，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之前虽然也是在脱衣舞俱乐部上班，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她的黑眼圈。

　　皮肤粗糙，眼睛黯淡无双，整个人看上起来比之前苍老许多。

　　“三明治，咖啡。”

　　米兰达总算开口，声音嘶哑地说道。

　　“给我来杯咖啡就行了，谢谢”伊森将餐牌递给服务员，他把双臂撑在桌面上，盯着米兰达：

　　“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当然不会。”

　　米兰达苦笑：“你可是我遇到的最大方，最绅士的一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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