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一战成名。

    诺亚方舟小区的业主、租户们听说，来了位不好惹的女罗刹。

    好些子弟被长辈们耳提面命，千万不要招惹她，招惹了她，她会扒你衣服，冻死你。

    左灵受伤了，当时不觉怎样，过后又疼又肿，一周后，才再次出现在集市上。

    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客气疏离，还有点儿畏惧，只有靳教授没啥变化，一如既往的热情。

    左灵我行我素，不理会旁人目光。

    有些对她好奇的富家子弟，不想买饮料，也到她摊位上随便换点啥。

    一时，生意竟比以前好了许多。

    左灵记起，再过段时间，极夜该降临了。

    到那时，社会秩序全面崩坏，人性的恶全部释放，再不出门，就出不去了，她得趁这几天出去一趟。

    问靳教授：“您会做捕鱼器吗？”

    “会啊，捕鱼器很简单的，你想去捕鱼？”

    极寒天气出门捕鱼，靳教授很不理解。再说，温度低成这样，能有鱼？

    他跟左灵物资平分，左灵一个人，他和老伴两个人，物资消耗，怎么也比左灵多。

    他家都能撑好几年，没道理，左灵要冒险出门捕鱼。

    何况，左灵还劫了保安的大笔物资，应该能撑很久才是。

    “天天吃冷冻食品，吃腻了，想换换口味，我拿30斤木炭跟您交换，要是能捕来鱼，再送您两尾活鱼。”

    有活鱼吃，靳教授没有不同意的。

    让左灵陪他回学校取了些零配件，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捕鱼器。

    学校正在盖楼房，楼盖的半半拉拉，里面有大量的钢筋板材、套管、石料、砖瓦、油毡、防水涂料、水泥、混凝土等物资。

    趁靳教授上楼取东西，左灵将能收的都收了。

    本想在校区内再找找，看能再搜集点啥有用的物资，见靳教授没那意思，索性作罢。

    如若不是重生归来，她也会对学校复课心存幻想。

    隔日，左灵开着厢货早早出门。

    开出小区，行驶了一段路程，正要找个无人之处换悍马出来，心有所感，像有双眼睛在某处盯着她。

    四下搜寻，无果。

    那种感觉很不好，索性在城里兜圈子，被监视的感觉没了，才朝城外驶去。

    被监视的感觉很真实，她不想暴露秘密，没再换车。

    白家，书房。

    一人汇报：

    “她发现被跟踪了，兜了好几圈，咱们的人没敢再跟。”

    中年人沉默，半晌，挥挥手：“知道了。”

    下属退出书房后，中年人自言自语：“小妹啊，她跟你很像，真的很像。”

    猛然想到什么，随即拨出一个电话：“想办法弄几根左灵的头发来。”

    左灵去的是云水库，她来这儿取过水，只对这片儿熟。

    连降大雪，云水库已与原先的云水库全然不同。

    水库到处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了。

    好在她来取水时定位过，靠着导航才找到当初取水的地儿。

    想捕鱼，先清雪，清完雪，再开冰。

    天太冷，左灵也不知道有没有鱼，她是来碰运气的。

    既然来了，不能打退堂鼓，认命地清理了好几层楼高的雪。

    幸好有空间作弊器，要不然，非得累死不可。

    清出一人宽的路，向前推进，再把后路封死，免得有人路过发现端倪。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见到冰面。

    取出虎爪绳，一端扣在岸边的大树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身上，怕出意外，扣了两道。

    准备工作完成，开冰。

    极热时期需要大量的冰块，有机会取冰，自然不能浪费。

    动用冰异能取冰，又快，切得还整齐。

    怕冰取多了掉下去，开出一个阶梯形的冰洞。

    打开捕鱼器开关，嗡嗡声向四周扩散，冰面都在震动，左灵紧张地盯着冰洞。

    过了好一会儿，一条鱼张着大嘴露出水面，第二条、第三条……

    真的管用，左灵赶紧拿出早准备好的渔网兜捞鱼。

    零下七十多度的天气见到活鱼，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可惜无人分享。

    忙了两个多小时，把捕鱼器里的电耗光，捞了好几千尾活鱼。

    鱼大的出奇，每条都有四五斤的样子，还有十来斤的大鱼。

    好几次，要不是有绳子拽着，左灵差点掉冰洞里去

    左灵把鱼放入空间水潭，鱼儿们初时惊慌，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在水潭里游的很是欢快。

    空间里有的是海货，她不缺吃喝，来捕鱼，就是觉得水潭空着可惜。

    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不适，退出空间。

    天还早，抓紧时间弄了两个多小时的冰块儿，感觉到精神疲惫才收手。

    回程的路上，没走出多远，碰上一伙儿劫道的。

    两根粗大的树横在路中央。

    一人搓手，哈着气道：

    “早上瞧着这辆车过去的，这会儿才回来，车上肯定有不少物资。”

    另外两人扛着大刀片子，敲左灵车门：“下来，快点。”

    一人轻笑：“哟，是个小娘们，咱们人才两得啊。”

    剩下几人咧着嘴，笑得不怀好意。

    左灵冷冷看着他们。

    几人嫌左灵磨叽，大刀片子敲的车门砰砰响：

    “小妞，你跑不了了，快点下来，老实点，还能少吃些苦头。”

    “下来，跟着我们哥几个，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哥几个体格子不错，保你舒服得不想走。”

    “哈哈哈……”

    吸收大量晶石后，左灵五感异于常人，确定四周无人，左灵连人带车消失。

    正想美事的几人大惊：“人呢？人呢？见鬼了。”

    “妈的，活见鬼了，咱们碰上鬼打墙了？”

    “大，大哥，鬼，女鬼。”

    “哪，哪去了？是我眼花了？”

    几吨雪从天而降，接着，左灵连人带车砸在雪上，前后碾压几次。

    “啊……”

    “哎哟……”

    “妈呀，疼，疼……”

    一阵鬼哭狼嚎。

    人车消失两秒，再度重重砸下，接着碾，前打轮，后倒轮。

    “嘶……”

    “啊……”

    反复操作几次，直至再无人声。

    下车，把拦路的树收入空间，驾车离去。

    一地血泞，顷刻被飘飞的雪花淹没。

    送了靳教授四尾活鱼，每尾都有五六斤重。

    靳教授嘴咧得老大，高兴得忘了问左灵是怎么把活鱼带回来的，左灵瞎话都编好了，愣没用武之地。

    忙了一天，一人一兔都饿了。

    左灵惦记着吃全鱼宴，随便对付一口，撸胳膊挽袖子开干。

    水煮鱼、酸菜鱼、烤鱼、糖醋鱼、红烧鱼、清蒸鱼、炸鱼块……

    做水煮鱼的时候，想起家里没有豆芽，拎着一大袋子木柴跟靳教授交换。

    靳教授黑脸：

    “一点豆芽还拿木柴换，你是打我脸呢吧，我是不是该把多给的两尾鱼退给你？”

    塞给左灵一大袋子豆芽，把左灵轰出家门。

    左灵望门兴叹，两家越走越近，撕扯不开了。

    一周后，左灵到点醒来，窗外一片漆黑。

    初时，她没在意。

    做了两个小时运动后，外面依然漆黑。

    步话机响，传来靳教授惊慌无措的声音。

    “姑娘，天一直不亮，是不是……”

    他不敢往下说了。

    “极夜来了。”左灵一语戳破。

    所有天灾中，极夜不是最可怕的，但确能让社会秩序快速崩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老人颤着声音道：“会持续很久吗？”

    印象中，极夜持续了两年多，具体她记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

    “咱们该怎么办？外面真的要乱了吧，政府还能控制得住吗？”

    左灵无法回答。

    她一小百姓，能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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